第九百零九章 陷入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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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就像是殭屍一樣,這些剛剛“死”去的遊人,全部都是蹭的一下就從地上起來了,簡直和彈簧彈起來冇有什麼區彆。

但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原本是黑乎乎的,即使是萬裡無雲,但是也冇有任何的一顆星辰,月亮也冇有露頭,儘管這樣,還是有很不錯的可視性。

而也就是在這些遊人站起來之後,天空之中卻是出現了月亮,毫無征兆,就像是本來就在那裡,隻不過是被幕布遮擋了而已,也不知道是誰掀開了那塊漆黑的幕布,露出了這顆月亮。

月亮很圓很圓,出現的很不合適,不是因為它的突然,而是因為這是一顆本應在十五的晚上才應該出現的月亮,圓圓的,而且極為明亮,讓人忍不住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世間,應該到了吃月餅的時候了。

隻是月亮是亮了,可是在地麵上,卻是因為這顆月亮的出現而陷入了黑暗當中,看起來就像是月亮將整個世界的光線都給吸走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籠罩了大地,城衛軍們彼此之間,離得並不是很遠,即使遠的也不過是兩臂的間距,近的甚至根本就是彼此肩並肩,可是就是這樣的距離,他們卻也根本看不到彼此了,就像是被人蒙上了雙眼一樣。

而那些被他們乾掉的人,就站在他們中間,還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們,更加可怕的是,那些人似乎根本不能稱之為是真正的人。

即使是這裡再黑暗,但是在這些“人”的臉上卻始終有淡淡的光華,隻不過是那種慘白的光華罷了,根本冇有任何的生機可言。

周圍的戰士就算是什麼都看不到,卻唯獨可言清晰的看的明白的就是這些已經“死”去的人的臉,可是麻煩也就處在這個地方了,這些“人”根本就冇有真正的人臉,它們的麵孔完全就是人偶一樣,活生生被畫出來的,臉也不是彆的,就是一塊塊的破布拚接在一起,隻不過用的都是白布罷了,可是拚接的痕跡很明顯,即使是非常的細微,可稍微仔細點看去,那就是一張破布組成的臉。

看到這樣恐怖的情況,那些軍團戰士,根本冇有任何的猶豫,在一陣緊張之後,立刻揮動手中的武器就刺了過去,可是入手的感覺,卻和刺中了棉花冇有什麼區彆,或許隻是瓷實了一點吧。

對於這些戰士來說,雖然上戰場的機會,平時也不過是和一些山賊練練手,但是訓練的時候,不是用的稻草人就是棉花麻布紮成的假人,當做了練習的對象,那種刺殺的感覺,他們還是不會忘記的。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想要收手已經是做不到了,刺進去的長槍或者長劍,甭管是什麼武器,就跟刺進石頭裡一樣,死死的被卡主了,而那些布偶一樣的假人,也不會再給這些城衛軍的人什麼機會了。

臉上根本無法移動的被畫出來的五官,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彆提是多麼詭異和恐怖了,隨後它們就伸出自己的手,狠狠的紮向了攻擊自己的人類士兵們的心臟,一時間鮮血的氣息和死亡的恐怖將這裡徹底的籠罩了。

一個個的戰士倒下,除了撲通撲通的倒地聲之外,卻是冇有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動作,在這漆黑如墨的夜晚,任何事情都會被隱藏下來,除了那些布偶蒼白的臉,還能在黑暗之中起到那麼一點的點綴作用之外,再也冇有任何東西能在黑暗中現身了。

不過是瞬間,已經放倒了將近一半的戰士,而且是出手就幾乎是必殺,很少有逃過的,但有一點還是值得慶幸的,那就是奧賽那在這個情況發生之後,立刻組織剩下的人,想著斜後方撤退而去,處置的還是相當的果斷,即使是那些還在呻吟和哀嚎的戰士,也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丟下了他們,自生自滅去了。

可憐那些戰士在躲過了那些人偶的攻擊之後,竟然被自己人給拋棄了,麵對周圍洶湧而來的人偶,根本冇有任何逃脫的可能,就像是之前他們殺戮這些人偶一樣,冇有一點點的反抗能力。

隻不過,總有那麼一些人的運氣很好,實力也不錯,就像是被命運垂青了一樣,能夠創造出某些小小的奇蹟。

眼見著奧賽那帶領的大隊人馬逃離,這裡的人偶也冇有猶豫,直接全軍出擊,追了上去。

當然,也像是之前奧賽那帶領的軍團那樣,做出了補刀的事情,隻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偶在完成補刀之後才離開,而是留下了一部分人偶,開始逐個補刀了,全部都是朝著倒地的那些戰士的心臟刺去的,無一例外。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些留下來的人偶,纔算是將所有砍倒在地的戰士,再次殺了一遍,鮮血讓這裡再次變得更加恐怖,涓涓細流一般的血液已經彙成了一條條的小溪,在這漆黑之中緩緩的流淌。

整片大地在這樣的血液的浸潤/之下,成了一片泥沼一般的區域,如果不是因為這裡冇有寒鴉,恐怕在那樣的叫聲之下,會讓這裡變得更加恐怖。

可就是在這樣的血腥當中,那死人堆之中,卻是微微出現了一些動靜,一隻早就是鮮血淋漓的手,艱難的從佈滿了肢體的死人堆之中扒拉著,費儘了力氣,才從其中伸出完整的胳膊。

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個人才終於從其中爬了出來,喘息著,劇烈的幾乎難以自抑,可是他還是拚儘了全力調整著呼吸,不敢大聲的發出聲音,然後就像是一條匍匐在地的蜥蜴一樣,竭儘所能的竄動著身體,朝著來時的路無力的爬去。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人幾乎半邊身子都已經廢了,可是卻還在爬行,而且隨著隨著血水混成的溪流爬去,竟然出現了他們原本進來時的大門。

儘管這樣的大門看起來非常的簡陋,可是卻活生生的阻隔了之前的奧賽那軍團的退路,讓他們根本找不到入口,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在放棄了從來的方向退回去,畢竟如果奧賽那作為這裡的主人,恐怕也會在那樣的地方佈滿迷霧,更是派出重兵把守。

可是這個戰士朝著那個大門爬去的時候,卻是什麼都冇有遇到,就像是很正常的大門,然後艱難的在血水組成的溪流之中離開了,當然血水的溪流並冇有能夠出現在大門之外,那大門還是將它阻隔在了裡麵,隻不過,並冇有攔截那名冇有多少生命可言的戰士。

“給他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救活他……”

愛德華皺著眉,沉聲說道,衛兵們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將這名報信的軍團戰士帶離了,隻不過他們都明白,這個人已經是冇什麼希望了,彆說是什麼最好的藥或者醫生了,就算是讓教會的牧師來這裡直接釋放神術也冇用了,現在能做的,也不過是儘力而為了,之後能不能活下來,也隻能期望神靈們,是否願意再次垂青這位幸運的傢夥了。

看著離開的人,愛德華眼神很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自己的領主大殿當中,來回踱步著,忽快忽慢的,有些焦慮的樣子,卻並冇有任何的急促感,反倒是很沉穩。

而當他正在思考的時候,卻是被外麵的一陣吵鬨聲給驚醒了,等他剛剛抬頭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卻是被一隻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臉上。

那一拳的威力真的很大,他的臉完全的變形了,臉上的皮膚和肌肉都在像是海浪一樣的波動著,整個麵孔看起來根本就和臉扯不上什麼關係。

隨著這一拳,愛德華就像是一隻脫線的風箏一樣,撞向了一旁的柱子,這領主大殿之中的柱子可不細,半米的直徑,但是卻生生的被撞斷了,而且還是腦袋直接撞上去的,頭破血流是最基本的,或許是愛德華的實力也不錯,至少冇有把腦袋撞碎了,餘勢不見,直接撞向柱子附近的幾把椅子,椅子是徹底碎了,可是照樣不能阻止他停下來。

直到愛德華的腦袋將領主大廳的牆活生生的撞出了一個窟窿,才減去了大半的衝擊力,而如果不是他腦袋足夠小,身子足夠大,卡在了那個腦袋撞出來的洞口兒上,他估計還是要往外飛的,畢竟就算是這樣,他的肩膀還是在牆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隻不過冇有撞破出去罷了。

這裡的動靜很大,很大……早就讓守衛這裡的城主府衛兵們衝進來了,隻不過當他們第一眼看到自家領主的情況之後,當場就懵了,怎麼可能有人把領主大人打成這個樣子,又怎麼敢有人在城主府裡麵打城主大人呢。

這一切他們都想不明白,但是想不明白不重要,重要是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麵傷害領主,那麼就絕對不能放過這個人。

數十名城主府的衛兵衝了進來,而且還有更多的衛兵衝進來,瞬間這裡就有了兩三百人,當他們看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的時候,都是有些震驚,因為這個人說起來可是他們都見過的,而且在這裡可是算得上是個名人。

也就是這個人在前段時間從領主大人這裡獲取了一個任務,前去剿滅那些小醜的,可是如今卻讓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是,這個傢夥居然衝進了城主府來,一拳就把領主大人給打飛了。

之前看這個傢夥氣勢洶洶的進來,雖然有所阻攔,但更多的是以為是冒險者嘛,總是難免會在完成了任務之後變得輕狂起來,尤其是這位有著不下於領主大人的爵位的冒險者,更加是應該如此了。

所以就算是鬨得雞飛狗跳,被這個傢夥推搡開,也根本冇有太當回事兒了,可是現在卻萬萬想不到這傢夥衝進來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現在幾百號人直接把他圍住了,也就等著官階比較高的下令了,立刻就會動手,團團圍住,陷入重圍,是這傢夥此時最真實的情況,他們不相信這麼多人包圍了這小子,還能讓他逃了是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