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青和小藍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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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安國屬於中原地區,土地肥沃,與聖地天巒峰遙遙相望。

大陸近百年冇有發生大規模的戰爭了,一些小的摩擦雖然不可避免,但卻無傷大雅。

和平年間,旌安國自然資源的優勢就凸顯出來了,於是很快的就發展成了僅次於大周的人類第二大國。但要說起富庶來,除了旌安國都城長景之外,繞不過的便是甸城了。

甸城最早的時候僅是一個交通樞紐,要去往長景的車隊必須要經過這裏,可慢慢的,駐留在此地的人多了,便極大的促進了經濟的發展,成了旌安數一數二的城市。

除此之外,甸城的人文文化也享譽全國,讓無數人津津樂道。

甸城有三絕,酒絕,書絕,歌絕。

所謂酒絕,是指一位善釀酒的大家,所釀酒西鳳酒呈淡黃色,入喉甘冽,醇香無比,讓無數飲者醉生夢死,甚至被當朝聖上親召入宮,風光無限。

而書絕,是王家大公子王淩,此子生性聰慧,寫得一手好字,勝過許多書法大家,年紀輕輕便被寄予厚望,有人還傳言國師欲收起為弟子,讓人好生羨慕。這傢夥長的玉樹臨風,偏偏又生在富貴人家,成了城裏無數小姑孃的夢中情人。

不過這些小姑娘顯然隻是想想,不敢有半分僭越,隻因為這位王家大公子對上述提到的歌絕一往情深,幾番被拒卻還是毫不氣餒。

前陣子王家大公子又隨其父去周家提親了,這次風聲還冇有傳出來,也不知道有冇有成功。其實要是尋常姑孃的人家,哪怕是拒絕都會被人揹地裏戳脊梁骨,但這歌絕不同。

歌絕是周家大小姐,地位比起王家來絲毫不差,人據傳長的十分漂亮,當真是這甸城裏最耀眼的鳳凰,完全有資本去拒絕王家大公子。

這不,酒館裏又傳來一聲歎息。

“唉……”一位老者拿起酒杯潤了潤嗓子,待美酒入喉,還意猶未儘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看著座上人都直勾勾盯著他,這才說道:“這些男女之間的事情算不了什麽大事,我聽說,最近劍聖新收了一名弟子,這弟子可了不得……”

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這老者說話。

“老靈通,你懂的是真多啊,那為什麽前些陣子去給王家公子算卦被打了出來?”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看見這老者瞪著他,絲毫不懼,臉上滿是打趣的笑。

旁邊也有人起鬨:“是啊,你怎麽被打出來了?”

這句話可戳到了這老者的痛處,他的臉倏地漲紅了,舉起指頭顫抖著對這些人說:“你們都是愚夫愚夫,同你們說了也不懂。”

“哈哈……”大傢夥齊聲笑了起來。

這老者臉上掛不住,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從袖子裏將幾枚大錢給排了出來,正打算走人了,卻看到一個削瘦的書生從外麵踏進了店門。

之所以說他是書生,是因為隻有文人纔會穿著白色長衫。

不過這位所穿的長衫過於寒磣了,上麵佈滿了黃色的汙漬,還有幾個大補丁,與其說是書生,更像是街邊要飯的乞丐。好在,這個傢夥長的還不錯,五官分明,尤其是一雙眼睛,異常的晶瑩、明亮,髮髻整理的一絲不苟。

“哎呦,這不是小書絕嘛!”

那老者大喊了一句,好像與這位剛踏進酒館的書生極為熟絡。

他的目的也達到了,與他鄰桌的那些漢子全將目光投向了這位老者口中的“小書絕”,不過當他們看清來人的麵貌時,卻是又鬨然笑了起來。

那此前諷刺老者的中年漢子表情異常的戲謔,衝著那剛進門的書生問道:“這不是陳寧嘛,咱們城中未來的狀元郎,已經連考了六年,怎麽還來這種醃臢的小地方?”

這句話落下,大家都樂嗬嗬的看著那書生。

那名叫陳寧的書生抬頭掃了一眼過來,看到是他之後,也不惱,反而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小生才疏學淺,但淩雲之誌終須有,遲早一天會如願以償的。”

“淩雲之誌終須有?”那漢子滿臉古怪的看著周圍的人,強行把自己的笑意給憋住了,這才又對著陳寧說道:“我聽說,你現在給人代寫信隻要兩文錢,那還真是愧對了你泉下的孃親啊!你說你這狀元郎怎麽不去藥房賣個麵子,居然讓小小的寒疾要了你母親的命?”

這句話落,陳寧冇了聲音,眼中黯淡了一瞬,彷彿不願回想。他將自己的情緒控製住,這纔對著店內小二輕聲說道:“小二,來一碗黃酒。”

“好勒,等一會。”店小二回話。

而那漢子撇撇嘴,小聲道:“真冇意思。”

陳寧從小二那裏端來黃酒,慢慢的品,一點一點的喝了很久之後這才將酒喝完。而期間那些漢子看到老者倉皇從酒館跑出去之後,就又打趣了陳寧幾句。

自始至終,陳寧也冇有回話。

待碗中酒喝儘,陳寧緩步走出店門,在街上找農家買來五個土豆揣在懷裏。

秋天來了,是收穫的季節,這些東西也要比往常便宜很多,五個土豆隻要了兩文錢,而這五個土豆,陳寧省著吃,足可以吃上三頓。

甸城是個好地方,中心地帶大多是一些商販的門戶,像陳寧這般“兩袖清風”的窮酸書生自然是住不得的,他的住所在城西,再要往外,就是森林了。

他的住所是三間茅草屋,平時打理的很是乾淨。

陳寧走回來花了盞茶的時間,待他走近自己院落,看見院落的大門——由麻繩和木棍組成的柵欄,居然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頂開了。

“難不成有賊?”陳寧心中一驚,趕忙快步走進了屋子,所幸他的幾間屋子一覽無餘,馬上的他就發現自己隻有放雜物的屋子被翻動了。

這可是他放書的地方,這些書買來是要花上很多價錢的。

陳寧緊張的朝角落的望去,隻見一大堆書雜亂的散落在地上,上麵還有一張紙條。

撿起紙條來看,上麵歪歪扭扭幾行大字:“誤入此舍,真當徒然一趟。”寫這紙條的人水平不夠,後麵也懶的整這些文縐縐的話了,直接道:“你他孃的是真窮,害老子翻了半天,把你裝書的筐拿走了,不算白來一趟。”

把筐拿走了?

低頭一看,果然裝書的筐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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