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回家,我要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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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衍笑了,又來這一套,道德綁架對前身好使,對他不好使。

  “行啊!

  你去找廠領導吧!

  我明天就打報告,申請去新疆建設兵團。

  下次再鬨,就要麻煩你們去新疆找我了。”張衍笑道。

  “你·····我不同意!”

  “這事你說了不算,我這是為祖國建設做貢獻,你想當祖國建設的攔路虎?”張衍一頂大帽子直接把老爹給鎮壓了。

  “想要錢,你們兩個,老老實實的回家等著,我下午就回去。”

  “老大,你現在工作忙,你把錢給我就行,用不著多跑一趟。”

  “冇事,我明天休班,也好長時間冇看見我爺了,我回去看看。”張衍笑著說道。

  “你翅膀硬了,連爹的話都不聽了是吧?”

  “爹,您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回去看看我爺,怎麽就不行了?

  我回自己家,您怎麽還推三阻四的?”

  “我······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工作嗎?”

  “我說了不影響!”

  “你哪那麽多廢話,咱爹讓你拿錢,你就拿錢·······”

  “啪!”

  對老三張安,張衍看都冇看一眼,直接甩手又是一個嘴巴。

  揍到你老實為止。

  冇看老二張平就很老實嗎?

  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這就是揍出來的。

  “老大,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當著我的麵就敢打你弟弟。”

  “爹,一句話,想要錢回家等著去,你敢去廠裏鬨,我立馬打申請去新疆。

  以後,歡迎您去新疆鬨。”張衍笑著對老爹說道。

  “老大,你傻啊?放著北京城的工作你不乾,跑去新疆那鬼地方去乾什麽?”

  “我也不想啊!這不是您非要去找廠領導鬨,我哪還有臉留在北京城?倒不如去新疆,最起碼肅靜。”

  “我們還冇吃飯呢,還有回去的路費,你給我們。”

  “這就對了,吃完飯老實的回家等著!”張衍隨手掏出兩塊錢,二斤糧票塞給老爹。

  把老爹還有兩個弟弟打發走,張衍苦笑著搖搖頭。

  “張醫生,您這·····”傳達室的保安,同情的看著張衍。

  “唉!讓你們見笑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張衍笑了笑,轉身離開傳達室。

  “爹,咱就這麽回去了?”老二張平不甘心的問道。

  “要我說,您就是被老大給糊弄了,你就該去找他們廠領導,讓廠領導評評理。當爹的找兒子要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不給你,就是不孝!”老三張安捂著臉,攛弄道。

  “萬一老大真去了新疆怎麽辦?”

  “他傻啊?放著好好的工作不要,跑新疆那鬼地方?”

  “老大乾得出來,從小他主意就正,他真敢跑去新疆參加那什麽建設兵團。

  當年去當兵,就是偷偷走的。

  好了,老大對我還是很孝順的,他說了,下午把錢送來,回家等著吧。

  走,爹帶你們下館子去!”手裏有錢了,老爹還是很會享受的。

  帶著兩個兒子,下館子一天喝了一碗羊肉湯,一人五個馬蹄燒餅,一共花了一塊五毛錢,兩斤糧票。

  然後美滋滋的坐上回家的公交車。

  北京作為首都城市,早在建國前就有了公交車,建國後還開通了到下麵縣城的公交車。

  從北京到門頭溝,坐公交車一個人隻要三毛錢。

  刨除吃飯的錢,老爹還剩兩塊六,心裏美滋滋的。

  張衍的心情可不怎麽美。

  回到醫務室,找老梁頭請了假,又到財務領了工資。

  靠,今天發工資,要不是老爹來,他都給忘了。

  他剛剛提副科級,工資要下個月才能漲到一百多。

  這個月,還是四十七塊五。

  在食堂吃了點東西,張衍帶著鬱悶的心情,踏上門頭溝的公交車。

  家裏的事,這次必須要一次性解決。

  不然,他還真就打報告去新疆。

  惹不起,還躲不起

  不過,那樣的話,有點給穿越大軍抹黑。

  實在對不起穿越者,這個稱號。

  他的家事,還真是一言難儘。

  他雖然是家裏的老大,可是從小老爹老孃就不待見他。

  好不容易讀了幾年書,剛剛能乾活,就被老爹給叫回家乾活了。

  才十三歲,家裏的農活就都交給他,一個人乾活養活著一家六口人。

  他爹,從小就是個街溜子,地裏的活從來不乾。

  哪怕結了婚,也冇乾過活,家裏家外的活都是老孃在乾,後來地裏的活變成他的。

  老爹依舊瀟灑。

  按說這樣的家庭,老孃該和他一心,可是那個傻老孃,不知道被老爹灌了什麽**湯。

  就是聽老爹的,任勞任怨的伺候著老爹一輩子。

  小時候,張衍都懷疑,自己該不會是要來的,所以纔會這麽不待見自己。

  慢慢長大了,越長越像大舅,外甥隨舅。

  這也證明瞭,他不是抱來的。

  可是,為什麽都不待見自己

  再大點才知道,是大舅惹的禍,老爹剛結婚那會,不著家,天天在外麵鬼混。

  被大舅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在床上愣是躺了好幾個月。

  老爹長的很秀氣,剛剛一米七不到的樣子,可是他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一米七多了,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一米八多。

  無論是麵相,還是身材,都隨大舅。

  這樣的張衍,能討老爹喜歡纔怪。

  最奇葩的是,老孃,居然也因為老爹的影響,不喜歡他。

  這女人,真是吃了老爹的**藥,冇治了。

  好在,他還有爺爺奶奶,對他好,不然都活不了這麽大。

  隻是現在,爺爺老了,又和老爹分了家,也管不了老爹。

  一路回憶著前身腦海裏關於家人的記憶,張衍很無語。

  這樣一個家庭,真的是難為前身了。

  在門頭溝下了車,張衍按照記憶步行來到張家嶼。

  進了村,張衍冇有急著回家,先是來到族長家裏。

  張家嶼是張家人聚族而居的地方,雖然上麵派了書記,也選了村長,可是村裏說了算的還是族長。

  有人可能說這個年代冇有村長,都是生產隊長。

  這個說法不對,生產隊是五八年才成立的,在這之前就是村長和駐村書記。

  “五爺,在家嗎?”張衍站在一座古老的大四合院的門口喊道。

  “誰啊”

  “我,衍子!”

  “衍子啊!你怎麽回來了找五爺爺有事”一箇中年人推門走了出來。

  “義大爺,我剛回來,找五爺去我家給做個見證。”

  “做什麽見證先進來吧,你五爺在屋裏呢。”張福義把張衍讓進屋裏。

  “義大爺,我家的事,您也知道。

  我轉業的八百塊錢,被我爹要走,給老二老三說媳婦了。

  我這老大還冇媳婦呢,先給老二老三說媳婦。

  這也冇什麽,我這剛工作,才第一次發工資,我爹又帶著老二老三跑廠裏找我要工資。

  不給就要找廠領導去鬨。”張衍說著搖搖頭。

  “你家的事,我知道,隻是········唉!

  進來說吧!”張福義歎了口氣道。

  “五爺,我來的匆忙,也冇給您買什麽,知道您愛喝兩口,這是我孝敬您的菊花白。”張衍把在路上買的兩瓶菊花白,放到桌子上。

  “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東西。”看到張衍拿來的菊花白,五爺臉上露出滿意笑容。

  五爺圖的不是這點東西,要的就是一份心意。

  “五爺,我這次回來,就是打算把家裏的事情,徹底處理完,這樣才能靜下心來工作。”張衍直奔主題。

  “這個福生被你奶慣的,實在是太不像話。

  你想怎麽處理,和五爺我說說,我給你做主。”五爺對張衍家裏的事,自然是門清,平時不願多管,可找到家裏來了,他這個族長又不能不管。

  “贍養父母,這是我的義務,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我有義務養著父母,冇有義務養著弟弟妹妹吧?

  我還冇結婚呢,先把我所有家底掏空了,給弟弟說媳婦,天下冇有這個道理啊?

  如果我爹孃不在了,弟弟妹妹冇有成年,養活他們,給他們說媳婦,我責無旁貸。

  可是,我爹孃都活著,才五十出頭,這些責任不能都壓到我頭上吧?

  所以,這次我回來,就一個要求,分家。

  爹孃我贍養,他們願意跟著兩個弟弟過活,商量每個月給多少錢,我見月一分不少的給他們。

  願意跟我進城住,也行。

  但是兩個弟弟,也要每個月給爹孃交錢或者交糧食。

  父母是大家的,不能我一個人養活。”

  “嗯!你說的在理!

  五爺支援你,隻是啊!

  你這個爹孃········

  你最好去把你爺,還有大舅,二舅一塊叫上。”五爺聽完張衍的話,吸了幾口旱菸,纔開口說道。

  “還是五爺您考慮的周全,我這就去請我舅他們,回頭再來麻煩您!”

  張衍的大舅二舅,就在隔壁村澇坡,很近。

  一個小時之後,張衍帶著大舅二舅,回到張家嶼。

  張衍叫上自己親爺爺,又繞道把五爺,還有張福義一塊請上,這纔來到自己家裏。

  “老大,你什麽意思?”看到族長,還有大舅子,二舅子,以及自己的老爹都被叫到家裏來,張福生有些吃不住,變色道。

  “爹,我請五爺,還有我爺,大舅,二舅過來,就是和您商量分家的事。”

  “分家?我不同意!我還冇死呢,分什麽家?”張福生一聽,頓時生氣的大聲嚷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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