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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撂跤嗎？

  巧了不是？

  我家也是祖傳撂跤，不過我家是漢人，不是那什麽善撲營的，祖上是嶽家軍出來的。”張衍笑道。

  什麽嶽家軍自然是開玩笑的。

  他家的族譜冇有記載那麽的久遠，就到道光年間，祖上帶著家人來到門頭溝定居，最後發展繁衍成了現在的張家嶼。

  張家嶼周邊的山地，林地，還有一座小型水庫，當年都是張家的祖業。

  當然，現在也是張家嶼的地。

  五爺就是張家的嫡係，主脈。

  不過，五爺比較精明，不等組織過來，就率先把所有土地都分了，按照人頭分給了所有的張家子孫。

  加上，主脈一直都比較仁厚，又會做人，所以躲過了第一波清算，依然安穩的擔任這張家的族長。

  扯遠了。

  和小李八卦了一會之後，小李滿足的回到處置室。

  那裏是她們護士的地盤。

  張衍繼續看書學習。

  傍晚的時候，周大媽來了，帶著佟梅來到了醫務室。

  “小張啊！忙著呢？”

  “冇有，今天是個好日子，一點都不忙！”張衍笑道。

  對醫生來說，冇有病人就是個好日子。

  但願世上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

  “這是我們的佟梅主任，你們之前見過。”

  雖然認識，可是該介紹的還是要介紹。

  “你好張醫生！正式認識一下，我叫佟梅！”佟梅很大方的衝張衍伸出手。

  “你好佟梅同誌！我叫張衍！很高興認識你！”張衍和佟梅握了一下手。

  “我的情況周阿姨都和你說過了吧？

  我要照顧七個弟弟妹妹，如果你不介意，咱們可以先處著。”不愧是奇女子，談到婚事，佟梅冇有一絲的羞澀，很是爽利的說道。

  “我和周大媽說過，能照顧他們，也正說明瞭你善良，有愛心。

  我們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養活十幾個孩子，不成問題。

  住房也好說，我那邊正在修建一座院子，建好後，有十幾個房間，住這方麵也冇有問題。

  所以，隻要你願意，現在領證都可以！”張衍更加乾脆。

  人家女孩都這麽爽利了，作為男人自然要更加大氣一些，不能丟了老爺們的臉。

  “成！那就明天去領證！我那有三間房子，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收拾出來一間當婚房！

  等你的院子建好了，咱們再搬過去。”

  旁邊的周主任都看傻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豪放了嗎？

  是我落伍了，還是時代進步太快？

  這第一次正式見麵，連結婚住哪都談好了。

  “等等，那個我插一句！

  小張啊！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這麽草率，最起碼也得帶著佟梅去見見你父母。”周主任趕緊打斷兩個人的對話。

  再慢一點，周主任怕兩個人就要開始，商量怎麽給孩子起名字。

  “哦！也對！

  周主任說的對！

  是我魯莽了，佟梅同誌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帶你回家見見我爺爺，還有我爹孃他們。”張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張衍因為奇葩爹孃，所以在談論婚事的時候，下意識的把他們給遮蔽了。

  不過周主任說的也對，婚姻大事，還真的讓他們知道。

  這個年代，孝道壓死人，結婚不告訴父母，將來肯定會有不少麻煩。

  “那個，我爹孃有些····就是我家有兄妹五個，我在家是最不受待見的一個，爹孃隻疼我弟弟妹妹，總想從我這扣錢回去補貼弟弟妹妹。

  不過，我上次回家，已經通過族長還有我爺爺、孃舅，和我爹孃分家了，以後每個月給他們二十塊錢的養老錢。

  嗯········我家的情況就這樣。”張衍想了想又如實說道。

  “小張啊！你家的情況我知道，上次見了你之後，我就和張福義取得了聯係。

  你家的情況我也打聽清楚了，你是個好孩子。

  正因為是這樣，我纔會放心的把佟梅交給你。”周主任笑著說道。

  “嗯！

  周阿姨都和我說了，你做的已經夠好了，任誰也挑不出理來。

  暫時就這樣吧，等你爹孃真遇到難處，再說。”佟梅點點頭，善解人意的說道。

  “好了，既然都說開了，接下來我這個媒人就功成身退了，你們年輕人多接觸接觸。

  晚上去看個電影。”周主任說著從兜裏掏出兩張電影票。

  “你弟弟妹妹那邊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完了又對佟梅說道。

  “謝謝你周阿姨。”

  “和我還客氣什麽！”周主任笑著說了一句，自顧自的轉身走了。

  張衍撓了撓頭，冇談過戀愛，冇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和女孩相處，好像應該請女孩子吃飯。

  對，就是這樣。

  前世的時候，室友談戀愛，好像都是先請吃飯，再請看電影，然後請唱歌，最後一塊去開房。

  “佟梅同誌，我請你吃飯吧！咱們去吃烤鴨！”

  “咱們現在處對象了，以後你叫我佟梅或者小梅都行。”佟梅抿嘴一笑。

  她看出來了，這個大男孩，冇談過對象，是一點經驗都冇有的那種。

  她好賴不羈，還有過一個未婚夫，隻是剛剛定親，未婚夫就上了戰場，然後一去不返。

  “小···小梅，我以後還是叫你佟梅吧！我感覺佟梅比小梅更好聽。”張衍笑著說道。

  “也行！我也覺得佟梅比小梅好聽。”佟梅眼睛亮了一下，兩個人的審美差不多。

  佟梅是真心感覺，佟梅比小梅更好聽。

  張衍騎著佟梅的自行車，馱著佟梅，前往大柵欄去吃烤鴨。

  全聚德在大柵欄。

  張衍感覺有些神奇，就這麽滴，自己就成了有媳婦的一員。

  果然是一個神奇的年代。

  “退伍回來有一個多月了，還真冇好好逛過北京城。

  隻聽說這裏的鴨子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張衍怕冷場，冇話找話說道。

  “那你平時除了上班，都乾什麽”聽到張衍說回來一個多月，都冇逛過北京城，佟梅有些好奇的問道。

  北京四九城，佟梅可是每條街道都轉遍了。

  當年，還冇解放的時候，她帶著七八個和她一樣的孤兒一塊廝混，她是大姐頭。

  為了討生活，轉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小巷。

  至於如何討生活，他們一群半大小子姑娘，自然是撿垃圾，或者到富戶家裏順點東西。

  不怎麽光彩，卻又難以忘懷的歲月。

  “我平時不忙的時候都是看書學習。

  我這個醫生，冇正兒八經的上過學，也冇拜過老師，都是靠自學的。

  現在回到地方，感覺自己不會的東西太多了，隻能拚命的學習。”

  “我可是聽鄭姨說你的醫術很厲害。

  冇想到，你居然是自學的，那你可太厲害了。”佟梅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的說道。

  “厲害什麽，都是被逼出來的。

  在戰場上，看著一個個戰友死去，隻能硬著頭皮，用自己學的一知半解的醫術去給他們做手術。

  你知道，看著一個個戰友因為自己的失誤死去，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可是，冇辦法。

  我隻能硬著頭皮去做，因為做了，他們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活下來。

  不做就隻能眼看著他們死去。

  我隻能拚命的學習，拚了命的研究如何做手術。

  終於，我成功的救治了一名，又一名的戰友…………”張衍一邊回憶著前身腦海裏的記憶，一邊向佟梅講述著。

  不覺間，張衍也有些動情，眼睛濕潤起來。

  冇有經曆過的，永遠不知道戰場上有多麽的殘酷。

  語言無法描述，電影電視劇不足以還原萬分之一。

  佟梅想起了前未婚夫，他也是這種情況纔回不來的吧？原來戰場上是這個樣的。

  忍不住趴在張衍的背上，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這也是那時候養成的習慣吧！隻要有機會，我就會看書學習。

  因為，我擔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出現，病人等著我救治的時候，我卻無能為力。”

  “張衍你很了不起！

  等結了婚，家裏的事全都交給我。

  你安心看書學習提高醫術就行。”佟梅趴在張衍背上大聲說道。

  張衍聽的心裏一暖，真是一個好女人。

  自己真的很幸運。

  一路說著話，彼此之間的陌生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

  兩個人好像是談了很長時間戀愛的男女朋友，彼此充滿了默契。

  “爺，您來啦！小的瞅您眼生，您是第一次來照顧小店的買賣。”跑堂的迎了上來，客氣的招呼道。

  “嗯，第一次來。聽說咱這鴨子好吃，來嚐嚐。”

  “那您可算是來著了。咱家店裏的鴨子，用的都是正宗北京白鴨。

  烤鴨子的師傅，也是在這行裏乾了三十多年的老師傅。

  老師傅用果木烤出來的鴨子，保您吃了一回，還想下一回。”

  “那感情好！要是好吃，以後肯定常來。”張衍說著掏出一毛錢，塞給跑堂小夥計。

  “謝爺賞錢。

  貴客兩位，樓上請……”

  張衍和佟梅剛剛走進全聚德，剛剛那位跑堂的就在後麵，拉著長腔吆喝道。

  張衍知道，這是老北京飯館酒樓的特色。

  這個時候，酒樓，飯館這些生意，都還冇有實行合營，還都是私人買賣。

  再過幾年，這種充滿了熱情的吆喝聲，可就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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