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偶遇患者,海姆力克急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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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酒館裏很熱鬨,大家一邊喝酒一邊吹牛神侃。

  北京老爺們能聊,那是得到了全世界認可的。

  聽著他們聊建國前的江湖趣味,聊現在的家長裏短,比聽相聲有意思。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在其位的這個明阿公細聽我來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藍靛廠啊

  …………”

  門簾一挑,一個帶著狗皮帽子,穿著長衫大褂的老頭走了進來。

  “喲!朗五爺來了”

  “朗五爺,今個兒興致挺高啊!”

  看到老頭,眾人紛紛起身抱拳問好。

  老北京是一個講究禮節的地方,街坊鄰居見麵打招呼問好,這是常禮。

  “這朗五爺,是滿清八旗子弟,滿姓叫鈕鈷祿氏,滿族八大姓之一,光是皇後就出了六個。過去,這條衚衕,全都是人家的產業。”趙長生小聲向張衍介紹著來人的身份。

  “我看大家都對他挺客氣……”張衍也小聲問道。

  潛台詞是:大清都亡了幾十年了,你們怎麽還對一個八旗子弟這麽客氣,就算過去這條衚衕是郎家的產業,可也早就被郎家自己敗完了。

  “朗五爺是小酒館的常客,打老闆娘爺爺那一輩,就經常來小酒館喝酒。

  朗五爺為人局氣,雖然現在日子過的拮據,可誰要是有個難有個災的,朗五爺都會仗義出手。”

  張衍默默點頭,大家敬的不是八旗子弟的身份,而是朗五爺的為人。

  朗五爺抱拳和眾人回禮後,找了個空座坐下。

  老闆娘不用吩咐,直接端著一碟蠶豆,一壺酒送到朗五爺的桌上。

  “五爺,您慢用!”

  “長生子,你也甭捧我,這走到哪說哪的話,過去五爺我喝水隻喝玉泉山的水,可現在,五爺我感覺,這一壺小酒,一碟鹽水蠶豆,就是神仙日子。”郎五爺顯然聽到了趙長生和張衍的對話,笑著對趙長生說道。

  “還是五爺您活的明白!”有人捧道。

  “什麽明白不明白,這人啊得知足,萬事莫較真。”郎五爺回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趙長生,“長生子,可是有程子冇看見了。”

  “郎五爺,長生子現在進了鋼廠,有了正經營生。

  要不說,這人啊!就是個命,誰能想到,當年長生子好心給了乞丐一個饅頭,居然換了個吃皇糧的正經營生。”七爺帶著羨慕的語氣感歎道。

  “童七,你也甭羨慕,當年那乞丐先到你門上討飯,你把人給打跑了。人家長生子,那是該著剛著。”郎五爺懟了七爺一句。

  七爺也不會反駁,隻是默默悶了一口酒。

  估計心裏是後悔的。

  張衍在旁邊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過去,這趙長生也是街麵上的風雲人物,隻是機緣巧合的救濟過一個乞丐,然後乞丐後來有了出息,或者成了大官,然後報答趙長生,給他安排了一個工作。

  這樣的套路,一點都不稀罕,翻開古往今來的話本,這樣類似的套路,冇一萬也有八千。

  要是算上後世的網文,類似的套路得是十萬起步。

  張衍喝著小酒,靜靜的聽著,冇一會話題又換了。

  “要說這燕子李三啊!當年我可是親眼見過!這箭門樓子高吧?那天我在箭門樓子底下玩,就看著遠遠跑過來一人。

  後麵還有四五十人在追。

  前麵那人跑到箭門樓子,順著城牆,蹭蹭幾下,就跑到箭門樓子頂上去了,那傢夥,比在平地上跑還利落。

  我一開始還不知道,剛纔那人就是燕子李三,後來後麵的人到了,聽他們喊:抓住李三,別讓他跑嘍。

  這才知道,剛剛跑到箭門樓子上去的那人,就是燕子李三。”一個穿著翻毛皮襖的漢子,繪聲繪色的講述著燕子李三的故事。

  張衍忍不住想挑大拇指,這水平,不去說書,虧了。

  “要說這燕子李三,我還真和他打過照麵,當年燕子李三那是專逮著我們八大家下手。

  一天夜裏,我正在睡覺,就聽見外麵一陣喧鬨。

  披上衣服,出來一看,原來是家裏招了賊。

  那會兒我家還行,家裏的家丁護衛不少,把一個人團團圍住。

  就聽我阿瑪開口說話:這位英雄可是燕子李的李三爺?

  那人被圍住,也不慌張,反而很淡定的說道:正是你家李三爺。

  我阿瑪又說:下人不懂事,驚擾了李三爺,我在這替他們給您賠罪,來人,拿五百大洋過來。

  這點小錢,李三爺拿去喝酒壓驚········”

  “都圍住了,為啥還要給他錢?”

  “圍住了?那燕子李三輕功蓋世,哪是那麽容易抓到的,這要是抓到了還好,萬一抓不到呢?”

  張衍聽著故事,不知不覺一壺酒下肚,張衍又要了一壺酒。

  兩壺酒喝完,趙長生已經開始迷糊,說話都有些跑偏,張衍順勢結束了酒場。

  “老闆娘,多的錢,掛我趙哥賬上!”張衍一手托起趙長生,一手掏出兩塊錢放到方桌上。

  這趙隊長看上去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喝酒不行啊。

  兩個人一共喝了才一斤酒,這趙隊長就已經說話開始迷糊。

  就這酒量,也就能泡泡北京的小酒館。

  不過,說起來,這小酒館還真不錯,花生米炸的酥脆,蠶豆夠味,酒也地道。

  老闆娘長的也饞人。

  這就和後世的酒吧,那種素吧差不多。

  喝著小酒,聽著別人吹牛,很不錯。

  把趙長生送回家,張衍一路溜達著往軋鋼廠走,五十年代的生活節奏,就是慢,不用著急,悠閒。

  當然,這是張衍這個過來人的看法,實際上這個年代的人,乾勁十足,走路都帶風,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兒。

  大乾,快乾,趕超英美。

  剛剛拐過一條衚衕,就看到前麵一群人亂鬨哄的。

  叫嚷著什麽,因為離得遠,又人多嘴雜也聽不清。

  看熱鬨是人的本性,張衍也不例外,緊走幾步。

  走到跟前這才發現,原來是孩子卡住了,正在著急要往醫院送。

  透過人群,往裏一看,板車上的孩子,臉已經憋得發青,這種情況,不等送到醫院人就冇了。

  “讓一讓,我是醫生,讓我看一下。”張衍顧不得其他的,擠開人群大聲喊道。

  眾人一聽他是醫生,連忙讓開一條路。

  “誰是家屬,說一下他的情況?”張衍彎下腰,觀察患者的情況,翻了一下眼皮,又試了一下脈搏。

  患者大約有七八歲的樣子,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我,我是孩子的奶奶!我家小強是吃糖卡住了,一開始冇當回事,後來看到喘不過氣來,才著急······”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著急的說道。

  “我知道了!”張衍點點頭,確認了孩子是吃東西卡住的,那就好辦了。

  張衍伸手把孩子抱起來,從後麵抱住孩子的腹部,一手握拳,將拇指一側放在病人腹;另一手握住握拳之手,急速衝擊性地、向內上方壓迫其腹部,如此反覆幾次。

  冇幾下,一塊糖塊,從孩子的嘴裏吐了出來。

  張衍把孩子放到板車上,“好了,糖塊吐出來了,冇事了。”

  “謝謝你,謝謝你醫生,您真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孩子的奶奶衝張衍連連鞠躬道謝,然後趕緊跑去看自己的孫子。

  “大媽,您別客氣,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

  張衍看到孩子已經緩過勁來,於是笑著說道:“小朋友,以後吃東西的時候,可不能打鬨,你看看今天多危險?”

  七八歲的孩子,吃糖被卡住,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吃東西的時候,在打鬨。

  “知道了,謝謝叔叔!”

  “不用客氣,小朋友,再見!”

  張衍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在大家冇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悄然離去。

  “叮!

  宿主利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成功挽救患者生命,獎勵:經驗 200,現金20元,老母雞兩隻。

  注:實物獎勵,已發放至宿主物品欄,請注意查收。”

  聽著耳邊傳來的係統提示音,張衍嘴角掛上了微笑。

  治病救人得獎勵,這種感覺真好。

  縫合傷口,隻得了十點經驗,救人一命得到了二百點經驗,還有二十塊錢,兩隻老母雞,這獎勵還真是豐厚。

  怪不得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大媽緩過神來之後,才發現剛剛救了她孫子的年輕人已經離開。

  “大家認識剛剛的醫生嗎?”

  “不認識,看著眼生,不是咱們這一塊的。”

  “我認識,那是紅星軋鋼廠醫務室剛分來醫生,好像姓張。”有人報出了張衍的身份。

  “哦!我說看著有些眼熟呢!”大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今天多虧了這個張醫生啊!要不然,得出大事。”

  “誰說不是,剛剛小強臉都憋得發青了。”

  “這麽大的孩子,怎麽能被糖卡住。”

  “我給你說,就是七八歲的孩子,才最不省心,七八歲正是狗都嫌的年齡。”

  聽著耳邊鄰居的議論聲,大媽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老周家可就剩這麽一根獨苗,這要是出了事,她也別活了。

  這周大媽也是個命苦的,丈夫犧牲在抗日戰場上,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結果兒子又犧牲在西南剿匪的戰場上。

  家裏就剩倆寡婦,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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