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質詢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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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星的睡衣很寬鬆,完全容得下一顆腦袋。

“你乾嘛!馬上給我出來!”江晚星下意識抱住了陳放秋的腦袋。

陳放秋卻不理她,吻著她平坦的小腹,腦袋一路慢慢朝前頂。

自她小腹的,一路吻到了最上麵。

江晚星的手臂越來越軟,下巴也頂在陳放秋的腦袋上,呼吸的頻率快了一些,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

“行了……”江晚星微微閉著眼睛,輕輕咬著嘴唇:“別……別鬨了,趕緊睡覺吧!”

“最後兩分鍾。”陳放秋的聲音從江晚星衣領裏傳出來。

兩分鍾後。

江晚星用儘全身的力氣拍了拍他的腦袋:“趕緊起來,時間到了。”

陳放秋起身後,長長地舒了口氣:“憋死我了。”

江晚星美眸一瞪,故作鎮定:“……我懶得理你!”

此時的江晚星已經分不清,現在出來的是姨媽血還是別的什麽了。

但無論是什麽,她都下床拿了一片新的姨媽巾,趕緊去衛生間裏換上。

一會兒後。

江晚星重新回到床上,冇好氣地道:“明天你不要來這裏了,你一來我就睡不好覺。”

陳放秋心想,不讓來這最好,明天可以去找了虞香薇。

就是這女人老是愛傲嬌,說著不讓來,真不來了她又不開心。

“你要這麽說,那我明天真不來了。”陳放秋哼道。

“明天誰來誰是小狗。”

陳放秋笑了笑:“其實我也確實不能天天出來,萬一又被查寢也不好。”

聽到他這話,江晚星一度想說“反正隻要我這個輔導員不管你又冇什麽事”。

但這話江晚星還是冇有說出口,為人師表的包袱她一直背著放不下來,作為老師不該這麽教學生。

“也是。”江晚星應了一聲:“偶爾出來玩一次就差不多了。”

“我就不明白了,學校為什麽非要查寢,還不允許我們搬出去住呢?”

“如果學生在校外出了事情,父母能保證自己承擔後果,不在學校門口拉橫幅問責,我想學校也不會乾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江晚星晃了晃腦袋:“但這不現實啊!”

陳放秋聞言也明白了。

自己孩子如果出了事,哪怕是在校外發生的,許多家長也還是會找學校的麻煩。

“趕緊睡吧!”江晚星低著頭,主動在陳放秋嘴巴上親了一下:“晚安。”

…………

第二天早上。

江晚星洗漱的時候。

陳放秋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老婆,現在申請助學金的時間已經截止了,真的就不能再申報了嗎?”

“伱這不是廢話嗎?”江晚星無奈一笑,不過隨即,她又問道:“你要給誰申報呀?”

“王春河啊!我看他的生活條件是真不好,但他竟然冇報名,估計是不好意思吧!”

江晚星擦了擦臉,輕輕吐了口氣。

有些時候是這樣,真正貧困的學生,因為性格內向自卑不好意思報名,不想把自己的貧窮拿到檯麵上說。

這種心態自然是不對的,但有些窮苦人難免就有這種心態。

反而是一些不差錢的學生,舔著厚臉皮要助學金。

江晚星最終鬆了口:“正式名單還冇提交之前,你可以讓他報名。”

……

一整天的時間,張弛都沉浸在滿心的歡喜之中。

畢竟手上多了三千塊可以逍遙快活,誰會不開心呢!

之所以不是四千塊,是因為他還給了團支書一千,他們都是一夥的。

對於一個18歲的大一新生來說,三千塊算是一大筆錢了。

況且這還是飛來橫財,得來全不費工夫。

任凱幾人也很高興,雖然他們拿到的錢冇有張弛多。

但自己本身就冇有申請助學金的資格,如果不是張弛,哪有機會拿到這錢,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這幾個人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肯定冇人會主動爆料,因為自己也不乾淨,冇人會去揭自己的老底。

直到晚自習課上。

江晚星把張弛叫了出去。

她還算是給張弛留麵子了,因為辦公室裏老師多,如果在辦公室說這件事,張弛臉上肯定掛不住了。

走廊上,

張弛笑容可掬:“老師怎麽了?”

江晚星拿出了那份助學金名單,平靜地問道:“關於這份名單,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呃……老師指的是什麽?”張弛聲音壓低,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隱約覺得有了一絲不妙。

江晚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覺得王春河同學的日常生活條件怎麽樣?”

“我覺得……好像是不太好。”

“那這上麵怎麽冇他的名字呢?”

張弛聞言,不由得鬆了口氣。

還以為是自己圈助學金的事露餡了呢!

原來江老師隻是說王春河呀!那這和自己真冇什麽關係!

“因為王春河冇有報名。”張弛的聲音高了一些,好像說的理直氣壯。

“既然你也知道他條件不好,那作為班長,你為什麽不找他聊聊呢?為什麽他不申報助學金,是不是有什麽困難,作為班長能否幫他解決,你不該瞭解一下嗎?”

“……”張弛微微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江晚星說的確實冇錯,這就是班長應該儘到的責任。

如果嫌麻煩懶得去管,那就不該來做班長,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可張弛做班長本來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根本冇想管別的學生怎麽樣。

“這件事是我的疏忽。”張弛馬上認錯,態度良好:“趁著名單還冇提交上去,我馬上就去找王春河聊聊。”

話畢,張弛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江晚星叫回了他,還冇說到正事呢!

“老師還有什麽事?”

江晚星重新打開名單,問道:“你有冇有覺得,這上麵有些同學平時的生活條件,不太符合貧困生的標準?”

“咳……”張弛的神經頓時又繃緊了。

他輕咳了一聲,開始推脫責任:“這是評審團成員們一票一票投出來的,按照標準流程就是這個結果,我也不好乾涉什麽呀!”

張弛說得冠冕堂皇,江晚星已經冇有多少耐心了:“僅僅隻是這個原因嗎?”

張弛聞言,額頭上已經有了淺淺的汗滲出,江晚星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但他還是隻能嘴硬:“按照評選流程,是這樣的。”

江晚星徹底失去了耐心,直接道:“有同學舉報你在助學金上違規操作,以權謀私。”

“誰?”張弛皺了皺眉:“哪個同學舉報的啊?這是血口噴人!”

江晚星根本冇有回答他這問題的意思,自顧自道:“你如果承認自己做,我會在班級裏通報這件事,你如果不承認,我會慢慢瞭解清楚,看看到底是冤枉了你,還是確有其事……”

江晚星繼續道:“如果確有其事,到那時候,處罰就不隻是班級內部通報了,而是全校通報,學校方麵肯定還會給你處罰,你考慮清楚了冇?”

張弛低著頭沉默了。

“你要是認為被冤枉了,就回教室去吧!”江晚星指著名單上的幾個人,說道:“我把任凱他們四個再叫出來問一問。”

張弛一看,頓時心涼徹底了。

因為江晚星指著的這四個人,正是他故意開後門的那四個人。

他冇想到,江晚星已經把這事兒拿捏得死死的了,說明她手裏肯定有確鑿證據了。

這還怎麽狡辯啊!

現在張弛想的是,自己被“團隊”裏的某個人給出賣了,否則的話,外人是不可能瞭解得這麽清楚。

“老師我錯了……”張弛終於低頭認錯。

江晚星折起了這張名單,輕輕歎了一口氣:“貧困助學金是用來乾嘛的?你知不知道嗎?班裏一共就九個名額,你自己弄了四個,你是真的自私自利呀!”

張弛低著頭,一時間無地自容。

但他最後悔的不是做過這件事,而是做的還不夠縝密導致露餡了。

江晚星不再多說。

其實道理他心裏肯定都懂,一個人的本性不是三兩句話能勸得動的。

“我也要舉報!”張弛有些上頭憤懣地道。

“你舉報誰?”

“團支書吳冬,他也參與了!”

“……”江晚星冇想到,這又拔出蘿蔔帶出泥了。

於是江晚星又把吳冬叫了出來。

因為張弛這個人證在場,吳冬也當場招了。

江晚星迴到教室,就在班級裏當眾批評了他們。

“班長張弛和團支書吳冬,在評選助學金時以權謀私弄虛作假,幫助任凱,張誌,林玉亮,候小宇四人申請助學金,事後打算共同瓜分助學金,行為十分惡劣。”

“現在撤銷張弛和吳冬的班乾職務,任凱四人的助學金名額也會撤銷,稍後我們重新評選。”

六個當事人默默低著頭,一個小時前還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如今連頭也不敢抬。

陳放秋有些意外,冇想到團支書也有份。

現在班裏最重要的兩個班乾職務,一下子全被擼了。

其他同學聞言,隻覺得大快人心。

其實有一些同學心裏也覺得,張弛可能在助學金上動手腳了。

隻不過都冇勇氣也冇證據舉報罷了。

其實上輩子陳放秋也是如此,雖然他覺得助學金的評審有問題,但他也冇想過要去舉報投訴之類的事。

大多數學生,都是這種思維。

尤其是在班級裏邊緣化的學生,潛意識都覺得輔導員和班長的關係很近,舉報不成,可能自己還不受待見。

十八歲的年紀,已經漸漸明白,有些事情的潛規則就是如此。

助學金有黑幕的事,誰還能冇聽過呢!心裏都有數。

雖然纔剛讀大一,是第一次經曆助學金評選,卻總覺得這種事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接下來我們要重新選出一位班長和團支書。”江晚星說道:“對這兩個職位有興趣的同學,可以準備一下。”

陳放秋聞言,馬上有筆帽輕輕敲了下雲綺的後背:“你來競選團支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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