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招,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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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多日搜查取證,江潮幾人滿臉疲憊,下巴上青青一茬鬍渣,眼眶深陷,眼裡血絲瀰漫。

此時他夾著檔案袋,呼啦一下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被拷在裡麵的男人掀開眼皮子看了下這個方向,見到是他後,又無所為的收回視線。

拉椅子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格外刺耳。

江潮一屁股坐下,就聽見那人說道,「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別管那些公安怎麼拿民族大義來壓他,都無濟於事。

他現在已經是死刑,不可能有轉圜餘地,但是他還有媳婦,有老人,有女兒。

隻要他閉口不言,自己家裡人就能有一個好的將來。

那些同夥就會替自己安頓好她們。

「陳主任的本事,我充分見識到了,老生常談的話,再說也冇意思,我這次來這,就是想讓你看一些東西。」qqxsnew

說完,把麵前的資料扔他麵前。

「你遲遲不說,是想著那些人給你找的律師,給自己女兒做無罪辯解,等她出獄後,再由那些人,送到國外去,可惜,你算盤全都打錯了。」

這兩天江潮準備的,就是將他一擊即中的資料。

對方給他請來的律師,是港城那邊專門處理綁架案的大狀,給自己當事人做精神方麵證明,然後利用法律漏洞,減輕,或者為當事人做無罪辯解。

他確實是成功了好多次。

「這次不巧的是,他如法炮製,給當事人做無罪辯解時,被受害者有精神疾病的家屬捅傷,連續八刀,刀刀致命,現在雖然還冇斷氣,但是蹬腿是遲早的事,怎麼,這樣的人,你還能指望的上?」

「再看看你媳婦,這會已經拿了你的財產,跟她相好的,遠走高飛了……」

陳誌國飛快撿起來散落的照片。

看著上麵倆人手拉手,笑容滿麵的二人,戴著手銬的手上,微微顫抖。

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原配,他媳婦在生下姍姍不久後就死了,但是倆人結婚二十年。

二婚後他們夫妻一直冇孩子,媳婦也一直把姍姍當成是親生的。

這麼多年,一家和睦,是外人眼裡的幸福家庭。

可是她怎麼會,背地裡有了男人,還不管姍姍了呢?

男人可以在外花天酒地,但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媳婦在外胡來,給他戴綠帽子。

「這個律師被刺,已經有半個月有餘,可是陳姍姍出事,不過也就十天多吧?

試問,那些人明明知道律師無法前來,為啥還要誆騙你,給你希望?

是不是他們一早就打算了,要讓你做替罪羔羊?眼下,你媳婦卷著你的錢跑了,你閨女又身陷囹圄,你自己呢?還是死刑,一家子都奉獻出去了,能得到什麼?」

江潮要的,就是要打擊對方的所有希望。

讓他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吐露出隱瞞的真相。

「我可以說……」

抱頭痛哭的男人這會雙目猩紅,朝著他瘋狂大喊,「但是前提是你們要放了姍姍,放了姍姍我馬上把一切都招出來……」

他在國外還有一筆資產。

隻要女兒能出國,就能重新開始。

「抱歉,這個交易不能成立,她犯了錯就必要接受懲罰,你現在拖遝了那麼多天,對方說不定已經把國寶全部轉移了。

你現在坦白,那些訊息能不能派上用場還兩說,別把自己位置放的太高。

給別人鋪路,完美犧牲自己,你這個棋子,還真是當的稱職。」

說完這一切,也不再看他,踢開椅子往外走。

剛到門外,他同事就要說話,但被江潮及時製止,二人走過了長廊,纔敢大聲說話。

別人審問,是恩威並施,但不管怎麼說,都在逼問線索。

但江潮呢,一臉你愛說不說。

要他破罐子破摔,真閉口不談了,那怎麼辦……

「他不會的,這種人聰明的很,知道咱們有求於他,就會越發堅定外界進行的順利。

以為他占據主導地位,心存幻想,就會不配合,討價還價。

但是當咱們把他所有的後路切斷,讓他知道現在隻有我們能依靠,纔會降低姿態……」

律師辯護冇戲,女兒後路斷了,他老婆帶著財產跟別的男人雙宿雙飛,你說,陳誌國還能這麼淡定為別人做嫁衣?

他不會的。

果然,在裡麵傳來一陣痛苦絕望的吶喊後。

陳誌國戴著腳鐐,撲在大門處,聲嘶力竭的喊著,「來人,我招,我全都招……」

至此,大家心頭的大石落下,紛紛朝江潮豎起大拇指。

…………

卻說此時,剛從南方回來的陳寶蘭,正在狼吞虎嚥的吃飯,這碗還冇吃完,眼睛又盯著新端來的一晚。

可把她姑陳秀麗新心疼的不行。

「慢點,慢點吃,鍋裡還有呢,夠你吃的,你先說說怎麼回事,不是說去南方發大財了嗎?

這纔多長時間,你咋就狼狽到這個份上了?」

出去時還好好地姑娘,這會餓的皮包骨頭,剛要回復她的話就被噎住了。

麵紅耳赤,一個勁的在拍著胸脯。

「喝水,喝水……」

她端來一碗麪湯遞給侄女,她接過碗,大口喝了好些,這才把窒息感壓了下去。

一頓飯,滿滿兩碗麪,一海碗水,這還不過癮,還要再吃,嚇得陳秀麗趕緊攔下。

再吃肚子就炸了。

給她順氣後,急急追問去南方咋樣。

要知道侄女臨走前,自己還把攢下的二百塊私房錢塞給她了,說是入股,以後要還她的。

不說這個還好,提起這個,陳寶蘭又想哭了,她看到的那本書上寫的真切。

那上麵說,這是個遍地生金的時代,隨便做點小生意都能成功,她去南方前想著先做點吃食上的小買賣。

但她不會做飯啊,就雇了個廚子做包子生意,剛開始還行,每天做好包子了,去車站門口賣,平均每天能掙上五塊錢。

但好景不長,剛掙了幾天,廚子跑去單乾了,而且因為她貪便宜買的肉質量不行,有好幾個人吃了拉肚子,冇少找她的茬。

包子生意乾不成了,她直接去南方做生意。

聽說南方那邊已經改革開放,條件也相對寬鬆些,書本上的原主,也是去南方批發了大量衣服,來北方販賣。

北方有多缺衣服,她再清楚不過。

好,南下批發衣服吧。

可誰知道,到那邊了,找到了一個自稱為製衣廠老闆小舅子的男人合夥做生意。

她把錢全都投進去了,男人卻不見了!

後來她才知道,自己是被人騙了,那人壓根也不是什麼小老闆,接連受挫,錢又賠了個底朝天,連回家的路費都冇。

後來還是自己藏在拉煤火車上,纔回的家。

當然,她不會承認一連串的失敗,是自己蠢,她隻會把這所有的不公,歸咎於社會的黑暗。

姑侄倆抱頭痛哭。

就在陳寶蘭哭的淚眼婆娑之際,一張報紙上的熟悉麵孔躍入眼簾。

她扯了扯姑姑的袖子,結結巴巴道,「姑,姑,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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