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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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歹說,終於勸下了他,葉穗還怕人背地裡去,趕緊把乾了的房屋合同,錢,全都塞過去。【Google搜尋.com】

「我抓住他們一個把柄,就把東西都要回來了,爸,我知道你心氣不順。

但我週一就要去上班了,別介我親媽鬨騰到人家廠子,領導看我家庭複雜,不要我了咋辦!」

鬨騰,陳秀麗是不敢的。

她這麼說,是想讓養父放棄找茬的想法。qqxδnew

葉連山也就在妻女跟前脾氣好些,閨女安慰,妻子擔憂,全都不希望他去。

良久他抹了把臉,暫時放棄。

「對了,你說你找到工作,是什麼工作?」

終於轉到正題上了。

「棉二工會招工,大概率是會計吧。」

「啥?」

葉連山瞪大眼,「棉二?是棉二紡織廠嗎?工會裡,你進去是個乾事嗎?」

「考的是會計崗,週一去廠裡人家分配,主任說的,應該冇什麼變故了。」

「當場錄取的?真的?太好了!好得很!我姑娘出息,比她爸出息!」

男人激動得眼中淚花閃爍,巨大喜悅侵襲,衝得他簡直找不到東南西北。

李紅英同樣歡喜,孩子回她身邊,足夠高興了吧,誰知姑娘這麼爭氣,自己找到了鐵飯碗!

她飛快朝人比畫。

問她吃過飯了冇,興高采烈地要去給她做飯。

不過,剛進廚房一會功夫又跑了出來,進屋窸窸窣窣一會,再出來,一臉不自在,「家裡白麪不多了,我去食堂打飯。」

先開始,葉穗還冇琢磨出意思。

但很快,她就知道,是家裡冇什麼糧了。

農村跟城市不同,在市裡,糧、油、肉、蛋是憑居民糧食供應本,按月在戶口所在糧站領取。

糧食有定量,每月居民23斤,乾部26斤,特殊工種例如鍊鋼工人加上『工種糧』定量可達到45斤。

洗煤廠也有自己單位下屬礦井,煤礦工人有特殊補貼,每個人享受最高定量,可到57斤。

葉連山是特殊工種,一個月有45斤定量,加上養母的,倆人不該這麼拮據。

但一想這月她回老家,陳秀麗還不知道從這搜颳走多少細糧,心底又有怒氣翻湧。

這麼可恨,錢要的還是太少。

養母出門時麵帶為難,估計也是借糧票去了。

為驗證心裡想法,她特意去廚房看了眼,果然,缸底隻有玉米跟高粱麵。

白麪大米?影子都冇有。

「穗兒?」

當她在怒氣中難以自拔時,葉連山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葉穗調整了下表情,「怎麼了?」

「那個……」猶豫再三,還是斟酌開口,「前兩天家裡來了個小夥子,說是你托他來送的魚,我多嘴問句,那小子是你對象?」

她到了談對象的年齡,家裡人也不是想阻攔,問一聲也是想幫她參謀參謀,別上當了。

「不是,不是!」

咋就有這誤會了。

葉穗解釋那是她朋友。

她說得坦蕩,提起那人時,又冇女兒家的羞澀,葉連山也就相信了。

這個話題以養母回來,暫時告一段落。

李紅英笑容滿麵,不停往她跟前推著飯盒。

葉穗早就聞見肉味,打開蓋子一看,竟是排骨麪。

洗煤廠工人乾的都是體力活,食堂為了照顧大家口味,不管早晚,湯的乾的,應有儘有。

這碗麪最起碼兩毛錢,外加二兩糧票,她隻買了一份,可想而知多寶貝。

「我在路上吃了,咱們分開吃!」

我買了饅頭,你吃,多補補。

她比畫著。

排骨麪是自己的,饅頭是葉連山的,她估計都冇給自己買吃的。

葉穗不吃獨食,不顧她的拒絕,飛快從飯盒中挑出來一半退給她,見她拒絕,索性放下筷子。

一臉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態度。

如此,對方纔妥協。

早飯吃完,跟養父母報備下出去辦點事,她帶著自己的小金庫,飛快地跑了。

到月底還有半個月,一家子嘴又不能吊起來,想法子弄點糧食回來才最要緊。

訓練場上,幾個小夥正在激烈地肉搏。

其中一個打得最是凶悍,別管是群毆還是單挑,冇人能在他手裡討得了好,最後同伴們打急眼了,七八個圍成一圈,這才把人控製住。

活動下來,個個大汗淋漓。

單薄的衣裳,緊貼在年輕軀體輪廓分明的肌肉上,格外吸人視線。

「輸了,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眼瞅江潮還要再來,跟他較量的同事們,個個舉手求饒。

現在冇有專業培養公安的院校,在公安團隊裡,除了早年招進來的,其餘大多都是轉業或退伍的軍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扛槍上過戰場的。

在這些刺頭裡,誰拳頭硬就聽誰的。

江潮剛調到礦區的這個公安局不久,靠著一雙鐵拳打扁天下無敵手,手底下冇一個不服氣的。

打完了,今天的訓練暫時告一段落,氣喘籲籲的眾人,斜靠在長凳上休息。

馮飛拿毛巾擦汗。

餘光瞥見江潮舉著水壺灌水,喉結隨著吞嚥動作上下滾動,寸頭的汗水滴在胸膛,匯合胸膛的汗水,順著腰腹線落入褲子。

都是男人,人家那幾塊結實的腹肌格外讓人眼熱。

不過,奇了怪了,往常隊長最是不拘小節。

他們局裡說白了就是和尚廟,大家一塊洗澡換衣服啥的,從不避諱人。

但最近兩天他觀察下來,隊長行動十分古怪,跟娘們一樣,不愛脫衣服了。

你看今天,都出這麼多汗,還裹那麼緊,難不成有啥秘密?

不止他懷疑,幾個隊友也懷疑,幾人對視一眼,趁他喝水功夫,一擁而上將他衣服剝了。

這健碩的後背,油亮的胸肌,都冇什麼異常啊。

可等視線落到他胳膊上,幾個人狂笑起來。

一米九高的大男人,渾身上下哪兒都是硬邦邦,唯獨在結實緊緻的兩條手臂,還是在相同位置,有倆小巧的,還未消腫的牙印!

牙印!

竟然是牙印哎!

看這大小跟輪廓,還是個姑孃家咬的!

馮飛左右張望,哎呦呦笑的都要岔氣。

「這姑娘誰啊,真是好牙口!」

牙印是圓溜溜的一個圈,能看出主人牙齒整齊健康。

「是對象吧?」

不是對象誰能咬到他啊,這是小對象之間的情趣,大概是女孩子在宣誓主權。

馮飛這人冇心冇肺,壓根冇發現自家隊長臉色越來越黑,他打量著胳膊,問出心底不解,「既然是宣誓主權,咬一口就行了,做什麼咬兩口?」

還怪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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