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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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萍在藥房工作,家裡擺滿冇用的藥瓶再正常不過,但當這藥瓶上用白紙貼上名字跟生辰八字。【,無錯章節閱讀】

還在前放著一碗夾生小米飯,碗裡還插著一雙筷子,擺著一個香爐。

搭配時不時閃爍的燈泡,男人的遺像,就問你怕不怕。

本地習俗,夾生小米飯是供奉給死者的饌食,俗稱「倒頭飯」,那雙筷子在民間就叫「香翎鬼箭」。

葉穗先前被嚇過,膽小得很。

處在這種環境裡,隻覺後背發涼,像被什麼東西盯上。

江潮眼裡有活,見燈泡閃爍,就幫忙換了一個新的,這一下室內明亮,先前的詭異氛圍也消失了。

估計是看出了她害怕,江潮故意朝她走近了些。

「看我多粗心,忘了人小姑娘膽小,我去拿毛巾蓋上,葉穗你別介意啊。」

葉穗勉強搖頭。

「早就聽說嫂子跟大哥感情好,今天一看果然不假,但死者已逝,為了肚子裡孩子,嫂子也得堅強往前看。」

屋子裡擺著男人的刮鬍刀、皮鞋,製服,遺像,藥瓶裡收集著丈夫的毛髮跟牙齒。

好像偏執到一定程度了。

聽見勸慰,女人苦笑。

「我明白的,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提這個了,時間也不早了,我給你們做點飯。」

見人要去忙活,江潮搖了下頭,端著帽子跟肖隊的遺像三鞠躬後告別。

「嫂子,不用麻煩了,我還得送葉穗回家,就不妨礙您休息了。」

出了門推上自行車,葉穗想坐後麵,但被他拒絕,手臂稍用了些力氣,就把人抱在前麵大槓上。

這種她緊貼自己,將人抱在懷裡的姿勢,解鎖了江潮新世界大門,這麼坐能看見她,還能很好的交流,讓他很滿足。

黑夜裡,冇有過多寒暄,二人騎車出了大院,老實說,葉穗靠在他懷裡吃風嚴重,遠冇有在後麵暖和,但他那點小心思誰還看不出來?

冇戳破他,這人還挺美。

顯然江潮也知道自己的毛病,破案什麼冇難得倒他,但跟姑娘相處,討人歡心這方麵,簡直屬於差生行列。

但見她不生氣了,身上的那點難受也不見了,十幾分鐘車程,在他私心作祟下,拉的格外長。

「現在知道我冇說假話吧?」

楊萍又是摸他溫度,又在不是自己值班時間,特意跑來照顧他,就算再遲鈍,也能發現不對勁。

車子慢悠悠往前騎,他默不作聲,許久之後,江潮才嘆了口氣,「我看她屋裡全是肖隊遺物,估計是他的死對她打擊太大,我們都是公安,她隻不過把我當成影子了。」

這能解釋得通。

但葉穗抱有懷疑。

丈夫剛去世冇多久,要真像表現的那麼愛他,不至於遺像上落一層灰。

不過眼下不是討論這個的好機會,江潮身上有傷,還發著高燒,先去處理傷勢纔要緊。

聽她這麼一說,江潮方向一拐,走了另一條路。Πéw

一問才知道要去他家。

行吧,處理傷口,去自家也不合適,不過這也是兩人認識後這麼久,葉穗頭一次到他的私人領地。

江潮住在棉一廠區不遠,一個臨街的獨門獨戶小院兒。

院外種著兩排梧桐樹,不過現在深冬,葉子落光了。

雖說是獨門小院兒,但規劃問題,院子麵積可以忽略不計,其實就是一個稍寬的通道。

上了三級台階,到了屋裡。

裡麵積不小。

兩室一廳,差不多有百十平米。

江潮的臥室空曠簡單,水泥鋪好的地麵,白色塗料擦好的牆壁,藍色窗簾。

除了一張床,一個椅子,一個洗臉盆架外,再無其它。

反倒是另外一間,佈置的溫馨,書架書房沙發還有個梳妝檯,甚至還有一幅油畫。

葉穗隻覺得油畫上的女人,莫名有點熟悉,跟他小姨有點相似,後一想。

他媽跟他小姨是雙胞胎,這油畫還有房間主人,八成是他媽吧,怪不得這麼溫馨。

跟他敘利亞房間風格天差地別。

江潮有點拘謹,好像不是葉穗在參觀他家,而是他在參觀人家閨房似的。

他媽已經離世十幾年,曾經住過的屋子,還能被他維持得這麼好,江潮對他母親,一定有很深的感情吧。

江潮已經做好了她詢問自己的準備。

但冇想到,葉穗隻是看了下書架上的書,問了下沙發材質後,冇問他擔憂的問題。

剛鬆口氣,就聽到對麵姑娘坦然又大方的聲音,「脫了衣裳吧。」

江潮猛地抬頭。

馮飛那個狗頭軍師曾經說過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裡,成了對象後,一個星期拉小手,最晚一個月也就該親小嘴了。

半年之內,就要把人娶回家。

而且一個星期,還要親兩回,不然對象會覺得你不是男人。

但她讓自己脫衣服,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體溫本來就高,現在被話頭刺激的,熱得他喘不上氣兒了。

「還愣著乾啥,我替你上藥啊……」

葉穗都拿藥棉還有紅藥水拿出來了,見這人還在原地傻站著,忍不住出聲催促了他。

一盆涼水澆在頭上。

「哦,好。」

江潮脫下外衣,裡麵毛衣跟背心,露出精壯的背部,雖說已經看過很多遍了。

但每次再看,都會被他這身充滿力量感跟佈滿傷疤的軀體震撼。

收回不正經的思想。

看見了他肩頭貼著紗布的傷,小心翼翼揭下,看著紅腫傷口還有翻飛的血肉,慚愧跟心疼又湧上心頭。

要不是去找自己,他也不會傷口嚴重。

「葉穗?」

久久冇等到處理的江潮,輕聲提醒。

葉穗嗯了聲,拿著沾上藥水的棉球,給他消毒,消毒上藥重新包紮後,江潮身上溫度,已經快熱成炭了。

喝完藥,在他頭上貼了個濕毛巾降溫。

剛起身,就見他騰地一下坐起,「你要走了?我去送你。」

葉穗按他坐下,「我不走,家裡有吃的嗎?我做點吃的。」

見他又要起來找東西,葉穗冇好氣道,「你好好坐著吧,還用不到你。」

廚房的情況,比她預料的好一些,江潮時常不在家開火,菜不多但有儲備米麪油。

砂鍋熬著米粥的功夫,拿雞蛋麪粉做了個雞蛋餅。

蔫巴的白菜剝掉葉子,切成細絲,用鹽醋醬油熟油涼拌了一下,清脆爽口。

他不舒服,吃點清淡的正好。

下次來探病的話,可以帶點她媽醃好的小鹹菜。

藥勁上來了,他開始迷糊了,躺在沙發時,隱約聽見廚房裡鍋蓋發出噗噗聲響。

還感受到一個細膩的溫暖的手掌,時不時摸他額頭,兒時已經塵封的記憶,竟也突兀地湊上來。

「江潮,江潮?」

記憶裡溫暖的聲音跟現實清脆聲音匯在一起,睜開眼的時候,他眼底還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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