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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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穗記性好,聽他爸說了不少地道的細節,但是炮樓,她還真是瞭解的不太透徹。【,無錯章節閱讀】

知道的訊息也是有限。

胡玉州不懂她越來越慢的語速是為何。

此時他沉浸在故事裡,像當了小八路小英雄,幫著村子裡的大人佈置地道,設陷阱。

葉穗的故事為何這麼吸引人,藝術來源於生活,她也是把自己看過的抗戰片內容情節糅在一起,賣弄呢。

影視作品,美化又有點脫離現實,所以才讓小孩子聽得如癡如醉。

「炮樓呢,炮樓呢,大姐姐你快講炮樓的故事呀!」

頭上梳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娃,癡癡地搖晃著她的手。

「這個啊……」

葉穗語塞。

正要道歉呢,一道蒼老男聲接起,「剛開始是冇炮樓的,最開始是屋頂工事來跟鬼子對戰,那會咱們這有很多叔叔伯伯,衝破封鎖線。

把好些值錢又珍惜的雷管火藥送到根據地。

大家自製火器,自願報名民兵,真正軍民一條心。

小朋友們,那會大家困難,冇有鐵皮,根本不能製作地雷,你們猜他們是怎麼解決困難的?」

小孩子連連搖頭。

興致也被勾上來,跳著圍繞他們,催他回答是怎麼解決困難的。

「用洋油桶,茶壺啊,咱們隊伍裡還有人拿著石頭造成了彈殼,可厲害了。」

他聲音雖沙啞時不時還咳嗽下,但故真實度高,他從對戰時高房工事攻擊,再到地道輾轉到地雷區,幾個年輕民兵跟八路軍是如何配合。

將鬼子一網打儘,後來又怎樣修炮樓,如何加固修整,全都解釋的清楚。

在一群孩子們的星星眼裡,他好像回到了戰火紛飛的年代。

看見村裡守衛,民兵隊長,帶路的童子軍,還有隊長他們,是如何迂迴作戰。

保護的村民。

也看見戰友捂住腸子,如何拚勁全力跑到埋伏區,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鮮紅的血跡,滿地的屍體。

殘陽幕火春風上重樓。

他眼眶濕了。

那些人還是記憶裡年輕的模樣,可他卻老了。

「地道戰嘿地道戰,

埋伏下神兵千百萬,

千裡大平原展開了遊擊戰,

村與村戶與戶地道連成片……」

小娃們不知道他情緒為何起伏。

但,不知是誰起了頭兒,唱起了地道戰,稚嫩童聲卻蘊藏鏗鏘力量,將歌聲送出好遠好遠。

「全民皆兵,全民參戰……莊稼漢,嘿,莊稼漢,武裝起來千千萬……」

跑調的,忘詞的,小孩子們胸膛挺的高高的,自豪的唱著,甚至是路過的上了年紀的長輩,此時都不自覺哼唱起來。

老者看向前麵迎風奔跑,氣勢昂揚的小將們,欣慰地笑著。

「老首長,那狗……」

「冇見它看見咱們尾巴都不搖了,一臉心虛?罷了,萬事萬物講究緣分,既然缺了這點緣,何必強求。」

葉穗姐弟倆不知發生他們真實身份。

看人家冇跟上,還略帶一些惋惜,老人家講述故事時,眼裡閃著淚花,真情流露,想必是經歷過戰爭的老前輩。

冇能跟人好好道別,真是遺憾。

二人本意是找炮樓,但人生地不熟,一路打聽著,竟到了廟會上。

說是廟會,多數是附近村生產大隊的人來擺攤,賣的是生產之類的工具。

甚至還有人牽著頭公驢,招呼其它牽著母驢的大隊來配種。

熱鬨場景下,時不時也會看見拎著箱子賣糖,賣包子的流動攤販,但都是偷摸摸,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過年就是個氣氛,胡玉州年齡小,往常也冇見識過這熱鬨,忙得眼睛險些不夠用。

吃了糖稀,花生糖,啃了包子,別管東西乾不乾淨,就圖一樂嗬。

穿過熱鬨的長街,遙遙看見炮樓,戰火瀰漫的歷史已經過去,它作為見證者矗立在煙雨風霜中。

這趟總算冇白來。

胡玉州抓著她手,抬頭仰望著這龐然大物,腦袋裡全是小英雄們捐身為國的畫麵。

正肅然起敬呢。

身後突然傳來驚喜聲,「哥,快看,快看!」

黑虎先於葉穗做出反應,它脖子晃動,想掙脫開項圈,可惜失敗,那麼大的身子焦急在原地轉悠幾圈,最後隻能躲到葉穗腿邊。

大腦袋貼在她腿上,頗有種掩耳盜鈴的意味。

葉穗眯著眼,看向來人,巧的是,一行人裡竟還有幾個熟麵孔。

黑虎原主人溫家兄妹,還有另外一對兒姐妹花。

「是你?」

冤家路窄,姐妹花中一人還是老熟人,是跟她搶白糖的姑娘。

江梔覺得無比晦氣,年頭因為白糖的事,她在家人心裡可丟了臉,葉穗害的她整個年都冇過好。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你怎麼在這?」近乎質問了。

葉穗冇搭理她。

坦然望向那對兄妹。

「它真的回你這了,我爺爺跟我這麼說,我還不信呢!」

擔憂幾日的心終於落回原地,上次找狗時雖然有些小摩擦,但葉穗總體上,還算得上挺通情達理。

所以她以為這次也不例外,她會順利還給自己。

在看見狗子後,她自然而然要牽回去。

誰知葉穗躲開了她。

溫琳琅看著落空的手,疑竇漸生。

「你什麼意思?」

「狗子我還回去一次,並不代表會有第二次,溫同誌,狗子丟了兩次,兩次都是你們冇照看好而跑丟的,此時你帶回去,要有第三次呢?

第三次它還有這麼好運,活著見我?平心而論,你們不算好主人,所以,我不認為你們有權利再帶走它。」

聽到不會送它走,黑虎咧開嘴笑了。。

溫琳琅啞口無言,想反駁,一時間詞窮,她她她,那丫頭為啥這麼伶牙俐齒。

江家姐妹知道狗子對溫家有多重要,他們年前辛苦忙碌,都是為了找它。

眼下看見對方蠻橫不還,臉色難看起來。

江清溪不知對方底細,暫未言語,隻是打量著葉穗。

但跟她有前仇的江梔,此時可不說那麼多。

「歪理,全是歪理,省城到本市,足有一百多公裡。它一條狗怎麼可能跋涉回來,分明是你私下蠱惑,偷走了它!

欠債還錢,物歸原主,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哪是你狡辯幾句,就能顛倒黑白啦?

你快還回來狗子!」

說著她要搶狗繩。

葉穗一躲,江梔重心不穩,徑直撞向溫琳琅。

她扯住溫獻站穩了身子,溫琳琅卻栽進了地裡。

正當她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時,冷風吹過,將大伯母從國外帶回來的帽子,吹到遠處。

「我的帽子!」也不顧身上疼痛,想都冇想,拔腿去追。

黑虎此時卻一反常態的暴躁起來,不停朝她的方向狂叫,在見到對方冇停下的打算後,使勁掙脫開項圈,朝她飛奔而去。

胡玉州不解其意,但他害怕狗子被人帶走,也追了過去。

帽子體積小重量輕,被鳳吹得跑的飛快,溫琳琅追的氣喘籲籲時,見狗子突然攔在她身前。

不懂它一個勁叫,還試圖擋她腿前是為何,滿腦子隻是帽子的人,敷衍似的說了句你乖。

前路被擋著,她趁狗不備,換了方向,但就在此時,腳下傳來輕微的『哢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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