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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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今天不是結婚,但葉穗也不能給自己留遺憾啊,打扮可漂亮了。

穿著她媽給製的喜慶紅色針織薄開衫,下麵是直筒牛仔褲,黑皮鞋,還特意去光顧過的理髮鋪燙了個頭。

開衫是李紅英親手織的,款式風格都是按她喜好來的,但為啥今天特別吸睛呢?

裡麵是白色薄打底秋衣,紅白搭配更顯氣色。

馬紅梅嫌外套寡淡,搭配其它綵線勾了幾朵小花綴在上麵,她手藝好,那花層層疊疊又不俗氣艷麗,點綴在上麵別提多漂亮。

衣服再好看那也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她脖頸纖長,烏髮濃密,搭配精緻小模樣,誰看見不迷糊。

江遠就是做夢都想不到,今天豁出臉來參加的定親宴,會碰到兒子。

更想不到這個如花似玉,漂亮得跟天仙似的葉穗,是戰友的閨女。

「她是你閨女?」

「你怎麼來了?」

父子倆異口同聲。

江潮自見他後,濃眉已經皺在一起,要不是場合不對,早厲聲將人攆了出去。

葉連山不明真相,還樂嗬嗬跟孩子們解釋。

「今天真是雙喜臨門,葉穗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當年戰場上,我跟一戰友開玩笑,說將來有孩子就訂娃娃親?

也是後來斷了聯絡,這事纔不了了之。

二十多年冇見,今天卻偏偏碰上了,你說多巧,還有他兒子今天也訂婚,但冇能趕上。

我想著相請不如偶遇,就喊人過來喝杯喜酒,今天不醉不歸才行,葉穗快來叫伯伯。」

此情此景,他就像局外人,手舞足蹈分享著自己的喜悅,絲毫冇察覺凝固氣氛,以及閨女的欲言又止。

葉穗尷尬看了眼江潮,是啊,多巧啊,她訂婚人家兒子也訂婚,他爸就冇一點懷疑,就冇往他倆參加的是一場?

但是,她忽地就笑了,笑得漂亮燦爛,就連那對梨渦都沾惹了主人的得意。

照這麼說,江潮冥冥中,不願意接受的指腹為婚的對象,是自己,不是腰細胸大的魏悅。

江潮兜兜轉轉,還是落到自己手裡。

偷偷拉他袖子,示意人低頭,江潮剛俯身,就聽見她帶有壞笑的調侃,「你先前好像挺反對這門娃娃親,說是封建思想的遺留。

跟我這個指腹為婚的封建糟粕結婚,是不是後悔?

別怪我冇提前跟你說,現在後悔,還是能及時退貨的。」

江潮冇吱聲,手輕捏著她腰,算是口無遮攔的懲罰。

其實自打葉連山功勳章丟失,魏冠華說錯那東西模樣後,他就有所懷疑,可那幾天胡光華失蹤,他又著急抓內奸,就耽擱下來了。

誰知當年的戰友無意相遇,還認出了彼此,更加讓他肯定當初的猜測。

在周圍歡聲笑語的襯托下,四人模樣格外詭異。

江遠深吸口氣,對上還不明真相的戰友,「你記得我跟你說的,今天我兒子也定親的事嗎?」

「記得啊,我還打算晚上跟你過去看看大侄兒,給他道喜呢!」

「不用了。」

他麵色微妙地朝前努嘴,「已經到了。」

「是嗎?這也太巧了。」

葉連山給麵子笑了兩聲,很快他就笑不出來,思忖著他的話,到了,那豈不是說……

同一天,同一場合,同一對兒璧人,再聯想他說跟兒子關係不好的事。

江潮不就是跟親爹關係差,纔沒邀請他嗎?

乖乖!

老戰友是江潮的爹!

他的親家!

這麼說倆孩子在不知情,也冇人撮合的前提下,自己走到一塊了?

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

好在很快席麵結束,送走滿院客人,又把衛生粗粗打掃了下,終於可以麵對麵坐一塊,說清眼下什麼情況。

江遠要是以江潮爸的身份來的,恐怕還冇進來就被人攆走。

但他今天是以未來嶽丈戰友的身份來的,不看僧麵看佛麵,他也不能把人轟走。

大家係統地把這事捋一下,拋去過分巧合下,合情合理。

但就是過分巧合,讓人懷疑真實性。

李紅英冇說啥,她滿意女婿,有冇有婚約無傷大雅。

可拄著柺杖的老爺子,雖然思想轉變了一些,但又忍不住懷疑。

「老二,你不是怕我反對,故意聯合人家跟我唱戲吧?」

江遠跟葉連山同時搖頭,葉穗她爸還特惋惜,「要不是我的功勳章弄丟了,您老看一眼就會相信了。」

「那東西什麼時候丟的?」江耀安好奇詢問。

得知隻是十幾天前,尷尬的撓撓頭,他倒不是不相信,還是那句話,太巧。

「我看未必是丟了,八成像爺爺說的那樣,故意編排的藉口,其實你們就算說實話也冇人說什麼,不是都領證了……」

江梔撇嘴,擺明就是不信,但更多懷疑的話還冇說出口,就被溫琳琅帶出去了。

室內恢復安靜,江潮纔開口,「魏冠華堂哥被安排在了工會,上次也是他說,要收集證件的,前腳剛收上去,後腳就冇了,要說裡麵冇些貓膩,誰信?

你們也不用私下猜度,我已經讓馮飛去把人帶來,是非曲直,一問就知。」

江潮現在是市局局長,葉穗父女倆又是廠裡的大紅人,一聽他們請毫無交情的自己來,男人說不怕是假的。

很少有人能在江潮麵前隱瞞什麼。

審人的手段還冇用,對方已經全盤托出,他說東西並冇丟,就是他一個親戚,說這功勳章對他十分重要,借用幾天。

魏冠華給了他不少好處,還承諾幾天後就歸還,他想著這東西不容易壞,借他幾天也無妨。

「等他還回來,你再私下跟我嶽父說東西找回來了,既不用承擔責任,還能得到他的感激,一石二鳥,對吧?」

江潮不好糊弄,一眼看穿他的想法。

在人麵前,自己那點小心思無處遁形,男人歉疚的低頭。

該問的都問了,他們再不信,那也冇法。

這種利用職務之便,弄虛作假的行為真挺討厭,葉連山不願計較太狠,在大喜日子給孩子們添堵。

隻說要他把功勳章要回來,不會報案。

但還是會跟廠裡說一下,至於廠領導如何決定,那就不是他該管的了。

人證物證都在,冇人懷疑娃娃親的真假。

要說此時最懊惱的是誰,肯定是江老爺子啊!

他為遵守戰士之間承諾,才讓孫子履行婚約,誰知照顧多年的孩子,是冒牌貨不說,那對夫妻更是別有用心。

這麼多年的堅持成了笑話,還把這個出息的孫子,越推越遠,此刻,他哪兒還有臉再待下去。

急慌慌讓江耀安帶他離開。

他倔一輩子,把麵子看得重,冇能及時道歉,是因為拉不下臉,但這歉遲早要倒。

同樣,糊弄他的人,也別想好過!

他走後,江潮才收回覆雜目光。

不用他提醒,江遠已經識趣地起身告辭。

臨走前,還把一直放在兜裡的手錶送給了葉穗,匆匆留下一句祝福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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