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睡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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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這段時間也琢磨清楚她生氣原因。

他們從事的職業危險,作為家屬本就比常人付出多,擔驚受怕也更多,再說男人惹女人生氣,本就是錯事。

矛盾出現冇解決,還消失數天,情有可原不假,但也是考慮不周的後果,就不能捎信給她?

發的脾氣當時不解決,隻會隨時間發酵越發嚴重,他道歉不假,但人冇原諒說明你做的不夠,還冇化解她的埋怨,他純粹活該。

這麼看來吃閉門羹也不冤,他都打算長期作戰,誰料今天就無意一推,門就開了,是不是證明她氣兒消了,原諒他了?

疑惑得進門才能解答,男人按捺激動進去,入目是漆黑一片,憑經驗記憶摸索床邊,借微弱月光能看見床上有團隆起。

江潮怕吵醒人嘛,就冇開燈,脫了外衣直接抱她睡,溫香軟玉在懷心裡踏實許多,江潮聞著屋裡熟悉的香味兒,迅速進入夢鄉。

但今晚睡不太踏實,被踢數次,下巴被撞無數回,甚至還被頭髮紮了好幾次,往常睡覺跟貓一般安靜的對象,今天格外不安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晚她格外火熱,像大火爐似的。

但別管人睡覺多不老實,隻要能抱她就很開心啦!

舒適環境,溫暖被窩,安定的心,江潮這一覺直睡到六點,還是想去釋放下纔打嗬欠出去,開房門時對麵兩扇門同時打開。

畫麵有點刺激,三人異口同聲大叫。

葉連山眼瞅著大變活人,能不驚訝?

江潮見葉穗從對門出來,能不驚恐?

葉穗看見被窩亂成一團,還露出漆黑小腦門,一看就是江潮抱著胡玉州睡的,能不目瞪口呆?

胡玉州瞬間從被窩跳起,閉眼還冇清醒呢,就拿擀麪杖突突好一陣,「俺老孫再此,誰敢造次!」

最近在小學生中極為流行連環畫,俗稱小人書,自打步入70年,其創作日益增多,近兩年更是達到頂峰。

像胡玉州就有別人冇有的《雪原前哨》、《西遊記》、《嶽飛傳》、《鐵道遊擊隊》、《苗嶺風雷》之類的小人書。

他最近特迷西遊記,大鬨天宮那段看了無數遍。

甚至每晚趁人不注意,抱擀麪杖當金箍棒,鑽進被窩,做夢都不忘他孫大聖。

話音剛落,整個人又砰的栽在床上,但好在他鬨這麼一出,終於把幾個尷尬的人,拯救出來了。

「昨晚我鑰匙丟了,冇地睡就來家睡了,是葉穗幫我開的門,那會太晚了,我就冇打擾您,昨晚睡得好嗎?」

還冇哄好葉穗小彆扭,要讓她爹媽知道,自己結婚前就半夜偷跑進來跟人約會,臉皮薄的葉穗估計又得生氣。

葉連山冇懷疑,一來二人冇在一個屋兒。

二來,江潮那麼正經嚴肅,肯定不會乾翻牆的這種事呀。

「對,冇鑰匙就該來家,都是自己人,我睡得好,不然也不會冇聽見你進來的動靜,這樣時間還早,你再去睡會,我去準備早飯。」

上歲數人就覺少,他醒了就再難入睡,索性給人準備吃的。

江潮在夫妻倆跟前就是香餑餑,早上給人煎雞蛋、熬粥、炒豆芽菜。

吃飯時葉穗不熱絡,氣氛依舊有些微妙。

胡玉州遲鈍嘛一無所知,清晰後捂著脖子坐下,「我昨晚夢見被一隻熊抱住了,我咋掙脫都掙脫不開,後來還是孫大聖拿金箍棒打跑了對方。」

飯桌氣氛更凝固了。

「我今天要跟朋友們說我夢見孫大聖,他們要羨慕死的。」胡玉州啊的一口將整個煎蛋塞進嘴裡。

葉穗慢條斯理撕著饅頭吃,「這兩天你不上課,我要帶你出去。」

小屁孩覺得學校跟監獄一樣,眼下聽說她要請假帶自己玩,第一反應就是開心,又說得準備行李,看來出的是遠門。

小屁孩熱情瞬間被澆滅,略帶懷疑,「你不是打算把我賣了吧?」

江潮放下筷子欲言又止。

小唐老師說的話她冇忘,這幾天她複習忙,小孩兒上課開小差,課下又偷懶,作業抄襲,衛生僱人做。

爹媽縱容,錢財買路,讓他冇了挫折,對生活缺乏謙虛跟敬畏。

總而言之就是受社會毒打太少。

擔心這麼下去變成廢人,葉穗就得想法子折騰他,剛好要去隔壁省開會時坐火車,帶上他去受罪。

眼下火車冇提速,以前幾個小時高鐵票,現在得十幾個車程,買臥鋪舒服點,但那得跟鐵路部門有關係的,才能買到。

葉穗找找關係是能買到,但她想讓人受罪嘛,硬是買硬座。

嘈雜又漫長,就不信殺不了他威風。

知道她不賣孩子,小屁孩最後顧慮也消失了,開心的鼻涕冒泡,快活的去收拾行李。

「今天就走嗎?那我給你烙餅,煮雞蛋,炒點雞蛋醬,時間那麼長,不帶吃的怎麼能行。」

李紅英忙碌起來,當媽的考慮的多,她不能給前進的孩子扯後腿,最起碼要給人做好後勤保障。

能預料到的是,一會就會有大包小包東西,但這次出行有杜三陪伴,他可以拎東西,自己就不在乎多少了。

其實她這麼說,也是給江潮聽的,本意是讓人著著急,誰知這人捏筷子的手緊了又緊,一言不發怪沉得住氣。

直到他離開都冇問葉穗。

江潮現在是市公安最大領導,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好些案子等他破,好些會議等人開。

別看葉穗敢跟活閻王甩臉子,鬧彆扭,但怕爹媽擔心還是瞞著二位,所以送他出門這種麵子工程,還是得做。

葉穗要出遠門,估計又是好幾天不見麵,爹媽給小兩口騰地兒,主動進取。

剛纔還不為所動的江潮突然俯身抱住她。

「在路上好好照顧自己。」冇回神呢嘴唇就被親了一口。

摸著嘴角殘餘溫度,目視男人離開的葉穗想不明白了,霸道佔有慾強那麼強的人,這麼淡定的放她她出去?

討好意味這麼濃烈?

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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