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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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張大團結,龐大又意外,饒是杜三,此時也抬起了頭,他想看看臨時伸出援手的人是誰。

隻看見那人身形高大,脊樑挺直,對方給的錢太多,他想麵對麵跟人道謝,正巧這會起了陣東風。

手忙腳亂抓著快飛走的錢,抬頭再看時,哪兒還有那人影子?

遺憾回去,數了數下這一圈下來的收入,算上那八張大團結,差不多有八十三塊錢。

祖孫倆平時也靠這些討生活,掙來的錢隻是施捨錢,能吃上兩頓飽飯,已經是意外之喜,今天猛不丁收入這麼多。

這比他三年掙的都多!

也知道這是葉穗麵子,主動要給她大頭,這人八成還不知道她往對方兜裡塞了八十塊,不貪財又不卑微,算對了她胃口。

二人平分了下,自己拿到手四十一,給對方留了四十二,趁現在人多,大家又都在興頭上,二人不能放過這掙錢大好時機。

又表演了幾個京劇選段。

他們演的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有不少業餘愛好者忍不住還開嗓唱了幾段。

就是賣藝表演,但伴隨越來越多群眾圍觀,儼然成了小型表演會,杜三嚐到甜頭,就跟推頭牌出去接客的老鴇似的。

一圈一圈在人群裡遊走,討賞錢。

當然也不是每次都運氣那麼好,除第一回碰到個冤大頭,第二圈,第三圈隻零散收了點瑣碎鋼鏰,加起來也隻有三塊。

同一個公園,演奏聲兒傳來的地方,是人間喧囂,幾米開外,黑暗幽靜,同對麵天壤之別。

江潮明明看不見對麵,卻還是駐足聽了半天。

馮飛滅掉菸頭,半感慨半欽羨,「想不到嫂子還有這本事,二胡在她手裡像活了一樣,可惜咱們執行任務,不能跟她同行。

不然有咱們在,誰敢偷她錢啊。」

葉穗當時冇有眼花,當時她在人群見到的熟悉身影,就是江潮,他任務雖然機密,但跟人打招呼的權限還是有的,但誰讓葉穗同車廂出現擁有國外護照的人員。

事關國防任務,他就不能露麵。

但是對方檔案被找到,底片被曝光,這都少不了江潮手筆。

最後看了那邊一眼,二人悄無聲息離開。

葉穗演奏直到十點結束,大家意猶未儘,還想再讓他們表演一會兒,但幾人餓的前胸貼後背,哪兒還有力氣。

不過虧得她在,今日收入匪淺,葉穗到手四十三。

這筆錢不多,但省著點足夠他們回家,跟老爺子告別,三人找東西去吃,這個點國營飯店早關門了,好在省城思想稍稍開放些。

在犄角旮旯裡會有私人撐起的小吃攤。

跟招待所就一條路之隔,位置隱秘,但吃飯人數還不少。

夫妻倆一起經營,人手不夠,準備的吃食也簡單,有打滷麵、拌麪跟包子,三人長途跋涉又餓了一天,最想吃帶湯水的熱騰騰東西。

先要了三碗麪,還有一份拌麪,等待時杜三還跟她說今天運氣好,碰到有錢人打賞。

葉穗冇發表意見,就算當時他那麼隱藏,但關係那般親近,她會認不出?

哪兒有什麼大款,就是江潮給的錢。

不過他冇露出身份,八成是執行什麼任務,怕隨意吐露他下落給人帶來麻煩,葉穗冇點出來。

難得糊塗嘛。

胡玉州餓的難受,在空氣裡嗅著,都落這份上,隻想填飽肚子得了,對味道啥的冇抱有希望,但麵剛端上來,撲鼻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麵類似於手工拉麪,柔順躺在碗底,褐色湯頭,點綴些許油花兒,滷子是加上澱粉的雞蛋鹵兒,還在裡麵放上些炸好的花生米跟焦焦的雞肉丁。

冇時間點評,三人狼吞虎嚥,吃的好捧場。

肚子有東西了,人也舒坦很多,第一碗吃得快,第二碗上來了,纔有心思細嚼慢嚥,葉穗吃了一碗半已經是極限。

今年剛八歲多的胡玉州,竟跟杜三吃得不相上下,吃飽喝足又喝了點麪湯順了順,給人結帳,這纔去找落腳地。

…………

卻說葉穗吃飽喝足剛要休整,江潮已經投入到任務中去。

為保證機器不被人察覺,他們也是拉到省城監獄裡進行調配。

一個花了國家三十萬外匯資金,可以想到會有多珍貴,這次出行任務的,除了馮飛跟江潮外,還有一個「調試領導小組」。

幾乎每一道工序都要跟乾部請示。

江潮跟馮飛相當於管教科長,他們剛到,就受到監獄長、工業科長的熱烈歡迎。

別看不在一個地區,但隻要是公安係統,誰不知道江潮的鼎鼎大名,這次他們敢接管這任務,多少也是他是負責人之一的緣故。

每個單位都有靠關係往上爬的人,當然也不缺腳踏實地,靠能力機遇等晉升的同誌,機會都是靠自己爭取。

你就說江潮,他不知道這次任務艱钜,會有很大風險?

他知道。

但任務落你身上,國家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除了好好完成,還能咋辦。

「這位就是調試人員吧,你好!」

監獄長跟其握手,先是讚許他在監獄裡發揮餘熱,提高技能,為國家排憂解難的精神,其次又說了下任務的重要性,以及失敗後可能麵臨的處罰。

畢竟他們先前都有前科在,要是心生怨憤,想同歸於儘,那後果誰都無法承受。

「當然,咱們都是賞罰分明的,失敗了處罰,成功了也有獎勵,調試成功,正常生產,會給你記功一次,載入改造檔案。

還會發放一份價值五十元的物資獎勵,準備好的飯菜招待。」

這台機器,將來要作為祖國建國三十年的獻禮,意義重大。

錢跟物質上獎勵都是其次,最關鍵是在改造檔案上記功,這樣就能早點出去了。

說實話當初潛伏進來,很少是為黨派服務,隻是謀生手段,又倒黴地被派遣過來而已。

現在在監獄裡住了二十多年,當年的任務跟命令早就拋之腦後。

當初的信仰早就分崩離析。

快要步入老年,唯一目的就是獲得自由,安穩度過餘生。

當監獄長的,早就摸透了人性,軟硬兼施,務必讓對方打消不好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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