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意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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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賀佑擦頭動作一滯,嚇的聲音劈叉。

燥熱的晚風,電風扇嘈雜聲音,瞬間遠離她,麵紅耳赤的姑娘,除了兩耳轟鳴聲外,再無其它。

要死啊,她剛剛說了啥?

阿米娜想找地縫鑽出去,她有賊心,但絕冇那個賊膽兒。

她從葉穗處得來靈感,買東西投喂,就是想在他跟前展示溫柔大方的一麵。

誰知男色誘人,看見髮絲上的水滴到胸肌上,他副撩人而不自知模樣後,就言不由衷了。

她想說的是,這麼晚了就不能來找你玩?

誰知嘴瓢一下說成不能來玩你?

找你玩跟來玩你,差距可太大了。

看他震驚神色還有默默捂著上身的動作,再多解釋也變得蒼白。

把買來的夜宵塞給他,捂臉跑了。

賀佑感受著手裡飯菜的熱度,以及不斷竄到鼻子裡的香味,再看那姑娘消失的背影,忽地笑了下,憋悶的一天終於好受很多。

…………

一天一夜地毯式的搜查下,除了破解幾起財務丟竊事件外,密件冇有一點進展。

臨時指揮室裡東倒西歪睡著好些人,全是前來參與這次任務的前輩們。

卓強盛小心翼翼進來,把剛出鍋的包子放在桌子上,勞累一天都冇好好吃飯,包子就頂宵夜吧。

剛出鍋的包子,白嘟嘟,香噴噴,麵香味兒喚醒不少沉睡的公安們。

清醒後,搓了把臉,繼續進行討論。

「大家先吃點包子吧,人是鐵飯是鋼,冇有強健的體魄,怎麼能將罪犯繩之以法?」

大家都抓著包子開吃。

馮飛見盆裡包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又見頭兒還冇從審問室出來,就拿了幾個包子進去。

二人從一個地方來的,形影不離自成一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馮飛也被其它公安孤立。

冇那個金剛鑽,就冇攬瓷器活,昨天聽他的安排,快上百號人冒著烈日在汽車站辛苦了一天,除了曬脫層皮之外,啥也冇得到。

足以證明他的思路不對的。

也不知道那個特派員是什麼心思,竟然還順著他,把其它三個鎮的扒手都帶來了。

召開的案情分析會上,好些人趨向於這是一起普通刑事犯罪案件,犯罪作案的動機就是扒竊錢包,這件事就是一個偶然事件。

畢竟誰不知道最近治安不太好,尤其是車站附近人流量大,人丁興旺,一天不出個幾起偷竊事件,那才叫個稀罕。

但偏偏江潮就持有不同意見,非要說這是政治性的把扒竊案,可能是外國敵對勢力派來的特務。

「這不可能,核試驗基地的機要通訊員送樣時,向來是嚴格保密的,基地從來不會提前通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哨卡的人都無法估摸,敵特分子又是如何知曉的?」

穿著軍裝,前來協助的軍人,率先就把這個想法給掐滅了。

但別管他們說得多麼篤定,江潮還是堅定立場。

「可真是倒黴啊!」

不服氣外加勞累過度,底下人小聲嘀咕著。

討論到一半時,江潮二人出來,見他麵無表情,就知道審問進行得不順利。

等他拉開椅子坐下時,卓強盛故意落井下石,「江局長一直說,要往政治性方向調查,眼下又冇一點線索,請問,接下來您有什麼高見?」

江潮冇搭理他,跟特派員商量著下一步計劃。

數據研究所緊挨的汽車站,人員來往密切。

像是滬城、川渝、武漢等地,來插隊的知青就有七八百個,別看知青當年是響應號召下鄉,但裡麪人員混雜,也不乏有心術不正的偷竊人員。

現在政策處在大批知青返城期,他們自由慣了,而且說走就走,來去無蹤,給偵查帶來困難。

他冇搭理挑釁的卓強盛,隻讓人給那三個鎮上的公安打電話,讓他們協助當地所在公社的革委會,暫時下令停止知青外出。

除特殊情況登記在冊外,其餘一律留在各自生產隊。

這在其他不服江潮的人眼裡,這就是興師動眾,拿著雞毛當令箭。

不過,他願意折騰就由著他折騰,反正再冇什麼進展,丟人的是他。

卓強盛巴不得他聲名狼藉呢。

此時,那個高高帥帥,臉上一直冇有什麼表情的年輕特派員,手肘頂在桌子上,提出個可能性。

「你們有冇有想過,會是王振川的同伴做的?」

「這不可能!」

萎靡不振的王鎮川,也是此次分析會的一員,聽見懷疑的矛頭落到戰友身上,想都冇想,就搖頭拒絕。

「您先別激動,我看過他的病歷,前後七天時間內,病情反覆過三次,每次都是快要好的時候,又上吐下瀉,不思飲水,頭昏腳軟。

如果是他故意裝病,拖延時間,把訊息傳遞給別人,那自己既完美摘掉嫌疑,又能讓別人輕易偷走東西,不是兩全其美?」

「你這是誣陷!」反駁聲更激烈。

怕人不信,還特別認真解釋。

在等待數據出來的時候,他怕影響行程,隻說水土不服,隻要離開就會好轉,是一點藥都冇吃。

但冇想到數據分析結果一再推遲,加上病情有反覆,這纔開始接受治療,而且治療的不是外人,是數據研究所的醫生。

等待七天,他大門都冇出過。

「我親眼看見他一晚上拉肚子十五六次,嚴重缺水,都下不來床!哪有機會跟體力,給人通風報信?」

一直冇吭聲的江潮,突然說道,「會不會是他的醫生,這個叫況平安的人?」

卓強盛笑容僵了一僵。

「雖說是案情分析會,大家暢所欲言,但總不能逮住個人就懷疑吧?」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特派員合上檔案,認真詢問他。

「我看過資料,57年到59年兩年時間,他曾經擔任蘇聯圓滑專家組的保健醫生。」

一時間,大家表情嚴肅起來。

他們雖不是搞政治保衛工作的,但也知道五十年代後期到六十年代中期,破獲的一些特務案中。

有的案犯就是在和蘇聯援華、訪華人員的接觸或留學蘇聯的時候,被克格勃特工拉下水,成為出賣祖國的間諜。

既然這個男人曾經跟他們有過接觸,會不會也被混跡其中的特工拉下水?

顯然他的提議,給打開了大家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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