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沈韓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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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門外。

朱棣、朱高煦正在送韓王朱鬆、沉王朱模離開京城,乘船北上努爾乾就藩建國。

「今天是你們倆出海北上的吉日,可朕要參加哈立麻大師主持為父皇與母後祈福的法事,就不能親自送你們登船出海了。」

朱棣與朱鬆、朱模兄弟三人手握著手,依依不捨道。

「四哥放心,我倆一定好好治理封國,不給咱老朱家丟臉。畢竟,父皇與母後還在天上看著呢!」

朱鬆紅著眼睛說道。

朱模道:「四哥,哈立麻大師為父皇與母後祈福,你不能不在場,讓太子送我倆也是一樣。」

朱棣感慨道:「你倆深明大義,朕這些年的努力,總算冇有白費。所謂『西出陽關無故人』,此去努爾乾,可謂是『東出山海關無故人』。到了那裡,肯定要比京城艱苦得多。朕希望你倆可以不畏艱辛,統文馭武,開發邊地。你們能建功立業,我大明將來就再也不用擔心東北疆域的安危了。」

朱鬆道:「這短短幾年時間,大明不停的開拓中南、西北、東北,又派船隊巡使海外,昔日的漢武唐宗也不過如此啊!」

朱棣緊緊握住朱鬆、朱模的手,沉聲道:「俗話說,打江山易,守江山難。國泰民安,並非朝夕之功。」

「我倆能夠為四哥分憂,全仰賴四哥多年的悉心栽培,眼下就要離開四哥了,我倆心裡,真不是滋味。」

朱模在說話的同時,眼角流出了兩行熱淚,朱鬆也是一樣。

朱棣眼含熱淚道:「是啊,今日一別,不知何年才能再次相見。」

「離開京城,我們會隨時想念四哥。」朱鬆道。

朱模道:「四哥,等我倆把封國開發的像江南一樣繁華的時候,一定請四哥君臨,視察指點。」

「好,咱們兄弟一言為定,朕在京城裡等著你們的好訊息。」

朱棣用力握住朱鬆、朱模的手,使勁晃了晃道。

「父皇,兒子送兩位叔父登船出海。」

朱高煦在一旁拱手說道。

「去罷!」

朱棣鬆開緊握朱鬆、朱模的手,有些低落的說道。

「四哥,我倆就告退了。」

朱鬆、朱模同時後退兩步,躬身施禮道。

「去罷,去罷!」

朱棣望著沉王朱模、韓王朱鬆的背影,再也忍不住離別悲傷之情,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半個時辰之後。

大船甲板上。

朱高煦、朱鬆、朱模三人肩並肩站在一起,眺望著茫茫大江。

「兩位叔父,父皇陛下已明詔天下,你們到了努爾乾東北部的封地之後,就是一國之君了。」

朱高煦扭過頭,看向沉王、韓王,緩聲道。

這些年沉王朱模與韓王朱鬆居住在京師,多蒙朱高煦關照,他們之間雖是叔侄,但因為年紀相似,故而更像兄弟。

「這次離開京師,北上努爾乾,我等唯有誓死保衛東北邊陲,耕戰建國,以國野之別,化夷為夏,完成三十年後郡縣努爾乾的使命!為華夏徹底消滅來自東北山林的威脅!實現太祖皇帝的遺誌!」

韓王朱鬆豪氣乾雲,拍著胸脯說道。

沉王朱模卻有些多愁善感,冇有豪言壯語,而是看著朱高煦,心情低落的說道:「太子,此次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

「從北京城到努爾乾城的驛道,惠民工建局去年就已經招募人手修好了。」

朱高煦緊握住朱模的雙手,同時看了一眼朱鬆,說道:「兩位王叔,等將來父皇遷都北京之後,來回隻需大半個月的路程,我們就可以互通訊件了。

「太子,小王聽說努爾乾部落混雜,有東海女直、海西女直、建州女直,還有林中野人等等,若是起了衝突,改如何是好?」

朱模擔憂道。

女直族群,別稱朱裡真、女貞、女真,源自先秦時的肅慎,漢至晉時期稱挹婁,南北朝時期稱勿吉,隋至唐時期稱黑水h,遼朝時期稱「女真」、「女直」,基本形成群族形態的時期大約是在唐朝時。

朱鬆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把跳的最歡的那一批人給殺了,然後再拉攏一批選擇臣服的人,最後設官屬管理。」

「小侄以前與兩位叔父聊過,女直並非一個統一的群族,而是像漢朝時的羌人。各部之間,本就存在各種矛盾與血仇。」

朱高煦道:「在建州、海西之東北部,散居在山林之中的野人,統稱為東海女直。他們以部落形勢存在,管理粗獷,多以打獵維持生計。兩位王叔的封地,就處在在東海女直與海西女直居住之地附近。」

朱鬆安慰朱模道:「這些散居在各地的族群,深知中原王朝的強大,心慕華夏,若以國野之製,配合戶籍黃冊之製,化夷為夏,並不是難事。隻要抓住生活物資貿易互市這一關鍵,便可讓絕大多數的女直族群歸順。」

「王叔所言極是,茶之為物,西戎吐蕃,古今皆仰給之,以其腥肉之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熱,非茶不解。除了蕃藏之人外,其他如蒙元人、女直人同樣常食腥肉。」

朱高煦附和道:「因此,女直各部邦眾對茶葉依賴性與蕃藏之人一樣,尤其是各部貴族頭領,寧可三天無油鹽,不可一日不喝茶。對他們而言,一日無茶則滯,三日無茶則病。而這些族群所需要的大量茶葉,隻有我大明腹地可以供應的過來。」

朱模臉上的擔憂之色逐漸消失,多了幾分信心道:「有太子這番話,小王心裡踏實多了。」

「放心吧,叔父,此北上航海路線,早已經是成熟的航線,一路上必然是一帆風順。」

朱高煦再次寬慰道:「父皇這次派少監李興、錦衣衛指揮使蔣率領船隊護送兩位王叔北上,你們大可安心。」

與此同時。

數萬裡之外。

碧空萬裡,茫茫大洋之上。

此時,在天元號寶船的甲板上,鄭和蹲在一處遮光棚下,給兩隻鴿子餵食米粒。

「四十多天了,連塊礁石都冇有看見,你們也都等得不耐煩了吧?」

自四十多天之前,大明船隊從麻林國帶走一頭麒麟(長頸鹿)之後,便繼續向西行使。

數日前,鄭和把眼前的兩隻鴿子放了。

他放鴿子是為了推測附近有冇有陸地,若是鴿子飛出去幾天不回來,說明附近有陸地或大的島嶼。

可是鴿子冇有找到落腳點,所以昨日又飛了回來。

鄭和再次丟了一把米粒,看著兩隻鴿子,無奈的說道:「等你們吃飽了以後,還是去展翅高飛吧!」

就在此時,副使陳u急匆匆過來,稟告道:「鄭督公,剛收到右路船隊旗手傳來的訊息,又有兩名水手兄弟病倒了。」

「哪兩個兄弟人現在何處?」鄭和急忙問道。

這次跟著他完成繞大地一圈航行任務的隨員有兩萬多人,眼下竟然有一百多人出現了類似的病症,實在是令他始料未及。

陳u道:「在右路船隊丙二號水手船上。」

「走,陪我去看看。」

鄭和毫不猶豫的說道。

陳u忍不住勸道:「鄭督公乃總兵國使,責任重大,此病在外圍各船流行,病因不明,督公可千萬不能被傳染。」

鄭和反駁道:「本使既然是總兵,那當然就有義務保證弟兄們的安危。」

他不顧陳u的勸說,來到甲板邊上,對兩名值守官兵吩咐道:「放我下快船,去右路船隊丙二號水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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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u見鄭和不聽勸,頗有些無奈的道:「鄭督公,我跟你一起去。」

「陳將軍,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鄭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著陳u道:「一起走吧!」

一刻鐘後。

兩人來到了右路船隊丙二號水手船上。

「丙二號水手船校尉李參見過鄭督公、李國使。」

一名穿著短打,滿頭是汗的高個子將領躬身行禮道。

「患病的兄弟人現在何處?」

鄭和急忙問道。

李參道:「已經被隔離在單獨的艙室之中。」

陳u問道:「醫官李妙手可在診治?」

「還在艙內,未曾離開。」李參回道。

「前麵帶路。」鄭和下令道。

李參略作猶豫,見鄭和態度堅定,於是抱拳道:「是。」

一會兒後,鄭和見到了被隔離在艙室內的兩名水手。

至於醫官李妙手,則老老實實守在艙室門外。

「你感覺怎麼樣?」

鄭和扶起左邊床鋪上的那名水手,問道。

水手答道:「難受,渾身乏力,想吐,今天已經拉了三次肚子。」

「李妙手,染病者的症狀是否都一樣?」

鄭和轉頭看向門外的李妙手,低聲問道。

李妙手答道:「完全相同,鄭督公你看,他們的症狀都是乏力、腹瀉,以及牙床出血。」

鄭和隨後看向右邊床鋪上的另外一名水手,問道:「你也是這樣?」

「是的。」那水手虛弱的答道。

歷史上,鄭和船隊發明瞭箱式栽培技術,即在船上也可以種菜,而且貨倉攜帶著大量綠豆黃豆等,平時冇蔬菜時,就拿水一發,幾天後就能發出很多豆芽。

在古代中國人的飲食習慣裡,蔬菜占據很大比重。

鄭和船隊不僅有豆芽吃,還大量攜帶醃菜、泡菜,中國人喝茶葉,茶葉中也含有維生素。

而這,也是史書上冇有記載大明船隊的船員出現壞血癥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是,大明船隊會每隔一段時間就靠岸取水,同時會通過與岸上居民貿易,換取蔬菜等食物。

朱高煦作為一名穿越者,在瞭解過鄭和等船員的飲食習慣之後,為了防止船員出現缺碘或缺乏維生素而引發疾病,他特地要求鄭和出海之後,一定要多喝茶葉,多吃船上自種的蔬菜。

鄭和自然是把朱高煦的話傳達了下去。

他本能的認為各船水手與他一樣,每天都會喝茶葉水。

於是,鄭和感到非常奇怪,拉著李妙手退出艙室,低聲問道:「李醫師,各船的醫官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就冇有一個人知道這是什麼病嗎?」

「不瞞鄭督公,各船醫官卻是從未見過此病症,我等擔心,在這大洋深處,是不是有瘟疫啊?」

李妙手麵露憂色,低聲說道。

鄭和麪色一變道:「瘟疫?」

站在邊上的陳u皺眉道:「大海上怎麼會流傳瘟疫呢?」

「船隊上下,一下子那麼多人發病,醫書上也冇有記載,難下診斷啊!」

李妙手無奈地回答道。

鄭和問道:「那各船的藥物夠不夠?」

李妙手答道:「病情不明,各船醫官不敢隨便用藥,那些清熱解毒的藥,用了也不見療效。」

「可給患病的人,增加飲水?」陳u問道。

李妙手道:「此病與飲水消渴無關,加大飲水量也不頂事。」

鄭和又問道:「那飯食方麵呢?最近這些患病者可食用過之前從未吃過的海魚?」

「各船廚子嚴格遵從飲食條例,眾患病者從未吃過不知名的海魚或死魚。而且,各船醫官試著給患者增加了魚肉和雞蛋,但仍不管用。」

李妙手如實答道。

鄭和看向門外候著的李參,吩咐道:「李校尉,照看好這兩個弟兄,等我的訊息。」

「是。」李參抱拳道。

「走,跟我去朱老將軍的戰船。」

鄭和想了想,對李妙手、陳u吩咐道。

一刻鐘後。

鄭和、陳u、李妙手三人登上了朱真將軍所在的戰船。

「見過鄭督公、陳國使、李醫師。」

值守戰船的校尉迎上來行禮道。

「老將軍在何處?」

鄭和問道。

校尉答道:「將軍在吃午膳。」

「帶路。」鄭和吩咐道。

校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這邊。」

片刻後,鄭和在船艙內的膳房之中,見到了鬚髮皆白的朱真老將軍。

他與陳u先後拱手行禮道:「老將軍!」

朱真連忙起身,回禮道:「見過鄭督公,陳國使。」

「老將軍,快請坐。」

鄭和上前兩步,扶著朱真坐下道。

他見朱真獨自一人坐在一個大桶邊在吃飯,桌子上擺著一盤半生不熟的黃豆芽,好奇的問道:「老將軍,你一個人吃這麼大一桶飯,其他人呢?」

「別提他們了,這些傢夥特別挑食,連本將軍的話也不聽,讓他們吃豆芽,吃海魚,他們說吃膩了,腥味太重吃不下。估計是挑食造了報應,好可憐,和其它船上的兄弟一樣,牙床流血,十分嚇人。」

朱真放下快子,感慨道:「他們都說在陸地上從未見過這樣的怪病。」

鄭和好奇道:「對了老將軍,為何這戰船上的隨員都得了怪病,可你卻安然無恙呢?」

「可能是閻王老子知道我這把老骨頭冇幾年可活了,懶得過問了,哈哈。」

朱真笑嗬嗬的說道。

鄭和若有所悟道:「老將軍,你們每天吃的飯,可是都一樣?」

「這一口鍋裡,還能做出兩樣飯菜不成?」朱真答道。

鄭和指著那碗豆芽與邊上的一碟子黑乎乎的東西,問道:「你剛纔說那些患病的隨員,最近一段時間不吃豆芽,不吃海魚,這豆芽應該是剩的。而豆芽旁邊,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你是說這個?」

朱真用快子夾起一塊黑綠色的海苔道:「這叫海苔,uu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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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在海裡的東西,把它撈上來曬乾了,下飯吃,香得很。自從第一次跟著船隊出海,我就愛上了這個東西。來,鄭督公,你嚐嚐。」

晚唐李所著《海藥本草》記載有「昆布」:「其草順流而生。出新羅者,葉細,黃黑色,胡人搓之為索,陰乾,從舶上來中國。」

古代是把海藻、海帶之類的東西當做藥用,真正作為食物都是民國時期的事了。

鄭和伸手接過那塊海苔,道:「好。」

他嚼了兩口,忍不住吐了出來道:「哇,太腥了,味道有點怪!」

「哈哈,吃習慣就好。」朱真撫須道。

鄭和又問道:「那些挑食且患病的隨員,平日裡是否很少喝茶葉水?」

朱真仔細回想了一番,點頭道:「還真是,那些傢夥都嫌茶葉水味苦,很少喝。」

鄭和恍然大悟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應該能治好弟兄們的病。」

「真的?」

朱真、陳u、李妙手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太子殿下曾要求船員定時喝茶葉水,吃船上自種的蔬菜。」

鄭和解釋道:「我也將太子的原話與眾弟兄們說了,可如今大量船員因長期未見陸地而心生煩躁,挑食厭食,導致缺乏茶葉水與蔬菜之中的某種物質而患病。患病者隻要喝茶吃蔬菜,再配合一些鹹菜之類的醃菜,過一段時間,必然能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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