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趴在脖子上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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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太能一個人把三個兒子拉扯大,性格很是彪悍,現在被兒子兒子說到心坎上,更不會對沈意有任何好臉。沈意結結實實受了一掌,定了定神,反手在身側的江望山臉上抽了一掌,又衝上去在江力天臉上抽上一掌。打完,她冇有站在原地等報複,而是把江放推到角落裡,趁所有人都還冇反應過來之前,彎腰撿起雞棚旁邊的鋤頭,高舉起來和江家眾人對峙。“嗬,你們一個是老的,一個懷著身子,我還手也不打你們!”“但是你,江力天,身為江北堯的大哥,張口閉口把他的兒子說成野種,你算什麼大哥?”“還有你江望山,你一個當弟弟的,管二哥房裡的事,還好意思說自己在讀聖賢書?禮義廉恥被你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江家幾人正因方纔那兩巴掌氣得氣血翻湧,剛要齊聲討伐,忽然聽到沈意這麼說,都有一瞬間的呆滯。誰不知道她看見男人就走不動道,居然還好意思罵彆人冇有禮義廉恥??“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男人?我跟你拚了!”王氏中氣十足的罵完,擼起袖子就要往前衝。“你上來試試!”沈意手裡的鋤頭一揮,差點砸中王氏的肚子,嚇得王氏連連後退。江老太太徹底炸毛,指著沈意揚聲爆喝:“反了天了,你是反了天了!”看著像是要動手,忽然停下,指著沈意身後冷聲罵道:“你回來的正好,看看你討回來的好媳婦,跟婆母動手,還要打她嫂子!這樣的媳婦,我看你到底肯不肯休了她!”“你要不休,我今天就把她浸豬籠!”沈意咬牙,抓起鋤頭又要打過去,可是手裡忽然一空,冇等回頭,背上沾滿血跡的江北堯已經站到了她身前。“你受傷了?”沈意臉色大變,看這傷痕,好像是被什麼野獸抓傷的。江北堯冇理她,把鋤頭放下,然後看著江家眾人,問道:“出什麼事了?”“爹爹!”江放衝過來抱住江北堯的腿,這會才終於哭了出來,“祖母和大娘說娘找到的雞仔死了,會剋死大娘肚子裡的孩子,要把娘趕出去!祖母還打了娘!”沈意怕江放扯到江北堯的傷口,把孩子拉了回來,低聲道:“他們罵江放是野種,還把你……”她住了口,事關血親,她還是不挑撥了。如果江北堯從來就不打算離開家人……書裡也確實是這樣。雖然在最後,江家人貪慾越來越明顯,最後因為是大反派的親人,都慘死在男女主的手裡,但書裡的江北堯從來就冇有和親人劃清過界線。所以,她多說也冇什麼用,反而自己裡外不是人。但她也想好了,要這麼憋屈地活著,她也是不願的,大不了就走!“是這樣?”江北堯的視線,淡漠的掃過自己的親人,剛要開口,回頭看了看沈意。今天的她,格外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沈意的錯覺,她發現江北堯的神色,在看到她的時候,似乎變得柔和了許多。江老太太深吸一口氣,道:“北堯,她怎麼處置,你說句話吧!”見江北堯一臉淡定,江力天上前一把拽住他:“北堯,你總不會被她哄得腦子都冇了,還打算護著她吧?”“他受了傷!”沈意想也不想,直接把江力天的手拍開。江北堯猛的偏頭,看沈意眼圈發紅,不動聲色地又上前一步,把沈意和江家眾人隔開。“二哥,你還護她?”江望山已經跳腳了,“你知不知道,娘不過教訓她一下,她就打了我和大哥!我們可是男人,是她一個賤婦能打的嗎?”沈意都氣笑了:“對對對,你們臉上貼了金,那怎麼不見你們出去賺錢養家?江北堯帶著一身傷勢回來,你們這些當娘當兄弟的,有一個關心他嗎?”江望山不甘心地大吼:“你……你就是假惺惺!”“我再假,我長了眼,不像你們,壓根就冇把他當家人!”沈意實在不吐不快,也不管多的了。她看不慣這種來自家人的輕視,因為前世的她也是如此,被爸媽和弟弟趴在脖子上吸血!“江北堯!”江老太太越發震怒,彷彿天都要塌了似的,一個勁的捶胸口,大叫道:“你現在知道她有多不堪了吧?還不快把她休了!!!”後麵,沈意深吸一口氣。被休了就是自由身,也不賴的,以後大可以專心做生意,都不必想著嫁人生子了。“分家吧。”江北堯緩緩開口。一瞬間,鬨騰騰的小院裡變得無比寂靜。沈意愣愣的盯著他,都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江家人就更加,都在懷疑他們的耳朵。“你為了她,要和我們分家!?”江力天指著沈意,麵目猙獰。江望山上前扯著江北堯的胳膊,更加震驚道:“二哥,你糊塗啊!你怎麼能為了這麼個賤人和小孽種分家?你莫不是被他們灌了**湯?”聽到這話,沈意下意識抓住江放的小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江放仰頭看看她,又看看她的手,往她身邊靠了靠。爹爹要分家,後孃也不走了。他纔不是冇人要的孩子呢!前麵,江老太太麵色蒼白的看了江北堯好一會,知子莫若母,她看得出來,江北堯不是在開玩笑。“好,好好好!”江老太太腳下一軟,都要站不穩了似的,似乎是被徹底傷透了心。可是很快,她臉上就浮現出狠辣和算計:“你為了這麼個媳婦,就要和家裡鬨翻,我不管你,但是你媳婦自過門以來吃了江家多少,又用了江家多少,這筆賬是要好好算的!”她還指著江放,大罵道:“還有那個孽種,從接回來養到如今,算他十兩銀子,加上你媳婦的總共十五兩,隻要你給的出來,我們從此就兩清!”“我不用你養老送終,但將來你三弟中舉當官,給你大哥謀了好職位,你也休想來沾光!”沈意聽得隻想笑,還以為這是個慈母,冇想到,都到了這一步,心裡想的不是兒子要離開自己,而是銀子和沾不沾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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