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攆出去

-

“這鄭明遠可以說是性子卑劣,居心叵測之人,蘇姑娘往後需得小心為是。”

蘇玉錦聞言,抿了口杯中的桂花茶,點了點頭,“勞煩胡掌櫃記掛,還特地從京城趕到青河來告知我。”

“都是做生意之人,雖說同行是冤家,可咱們兩家離的遠,自是說不上冤家,到是因為同行,多了些惺惺相惜,提醒蘇姑娘不要被那奸人算計,也是應該的。”

胡興顯道,“蘇姑娘年歲小,不知道這世上的險惡,更是容易被鄭明遠那偽善的模樣誆騙,蘇姑娘也聽我句勸,早些將這鄭明遠給攆了出去為好,免得往後也走上我們聚味齋的彎路。”

蘇玉錦看著胡興顯滿臉頗為急切的模樣,扯了扯嘴角。

單單是聽這言語,看麵上的狀況,真的是要為這胡興顯豎上一個大拇指,誇他一句好人,甚至還要感歎他這般為旁人著想。

隻可惜,她不瞎,也能分辨得出來她所看到的是對還是錯。

蘇玉錦慢悠悠地喝了杯茶水後,再次點頭,“胡掌櫃好心,我知道了。”

“這眼看著天色不早,胡掌櫃一行人又皆是從京城遠道而來,一路奔波勞累,不如……”

“蘇姑娘盛情……”胡興顯準備先禮貌婉拒,以彰顯自己的修養,若是對方堅持,再借坡下驢。

“不如就早些回去,也免得回家後趕不上晚飯,還要星夜趕路。”蘇玉錦幽幽道。

胡興顯客套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看著似笑非笑的蘇玉錦,臉色微沉,“蘇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不打算將那鄭明遠給攆走了?”胡興義也跟了一句,語氣不善。

“鄭叔是我會賓樓的大廚,當初進我這會賓樓,簽的是二十年的協議,雙方約定若是中途毀約,賠償金可謂天價。”

蘇玉錦幽幽道,“各位空口白牙地便要我將我這酒樓中的大廚給攆走,看來這賠償金各位是打算幫我出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胡興顯的妻子孫氏扯了扯嘴角,“我們是吃過那鄭明遠的虧,實在是不願再看到彆人上了那廝的當,被他誆騙,纔好心好意地提醒蘇姑娘,蘇姑娘張口就問我們要賠償金,這是何道理?”

“就是。”胡興義的妻子韓氏也幫著幫腔,“我們也是為了蘇姑娘好,蘇姑娘這般說,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些,我們好心當成驢肝肺,真到了被那鄭明遠坑害的地步,隻怕又要哭喊著悔不該當初了。”

“我看那,咱們也彆勸這位蘇姑娘了,這人素來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她不吃些虧也是不知道厲害,咱們還是省些口水和力氣吧。”

胡興顯見蘇玉錦明顯聽不進他們的話,乾脆站起身來,“我們言以至此,也的確是真心實意地為了蘇姑娘著想,更不想這世上還會有人跟我們一般落到如此地步,蘇姑娘還是仔細想上一想,慎重做了決定為好。”

“不過還是那句話,蘇姑娘還年輕,不曾見過人心險惡之事,不知道有些人為了利益會做到何種地步,還是要多聽一聽旁人的勸說為好。”

眼看蘇玉錦仍舊是愛答不理,胡興義也有些耐不住,激將了一把,“大哥,還是省些力氣吧,咱們好心,人家可不當回事,不過是將咱們當成彆有用心之人罷了,咱們還是走吧,免得好心好意,換來一肚子窩囊氣。”

胡興義說著話便作勢要往外走。

孫氏和韓氏也起了身,羊裝跟上。

蘇玉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走。”

胡興顯,“……”

這是一點冇有攔著的打算?

但既然已經放出了狠話,這時候如果不走的話,顯得麵子上會極為難看。

當真是油鹽不進!

胡興顯也有些惱怒,站起身,甩了袖子,“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告辭了!”

“不送。”蘇玉錦仍舊是慢條斯理道。

“我們走!”胡興顯和胡興義皆是咬了咬牙,忿忿走出了廳堂,一路走出了大門,上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雖然比尋常的馬車要寬敞些許,但四個人坐到底有些擁擠。

尤其孫氏和韓氏兩個人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在上馬車的時候,難免因為車內空間狹小而有些轉不開身,頭上的朱釵步搖碰撞到車廂上頭。

“大嫂最近又見豐腴了,大夫常說這人若是胖的過於厲害的話,容易生各種病症,大嫂還是要注意一些。”韓氏扶正了自己的一枚步搖,一邊扯著嘴角譏諷孫氏。

孫氏也不是個善茬,反唇相譏,“弟妹也不差什麼,雖說比我略瘦上一些,但也是有緣由的,這夫家的東西各個都惦記著往孃家搬,自然是捨不得吃喝了。”

“你……”韓氏因為平日裡顧孃家顧得緊,時常被胡興義唸叨,此時被孫氏戳中了痛楚,氣得漲紅了臉,“要我說,還是因為大嫂無能,管不好酒樓偏生要插手,做不好生意偏生要做,害得咱們家才那般大的虧空!”

孫氏的臉也漲成了豬肝色。

“都彆吵了!”胡興顯有些煩躁,“有那個精神內鬥,還不如多想一想怎麼把那鄭明遠早些給弄回聚味齋去!”

聚味齋在京城,若是從前來說,的確如同胡興顯所說的那般,是僅次於八仙樓的酒樓,名聲頗大,生意極好。

隻是自鄭明遠走後,聚味齋的那些廚子不好好做活,又因為他們為了好好管理聚味齋,將後廚的人攆走了幾個後,後廚越發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滋味差,菜式少,各種菜不夠新鮮,夥計們說話嗆人……

聚味齋的生意可以說一落千丈,甚至竟是連那些不入流的酒樓都比不過。

胡興顯和孫氏二人覺得這般下去,彆說賺錢,聚味齋隻怕是要將他們的老本虧了出去,便將聚味齋的一部分的菜譜拿出去賣了錢,換成的錢做了旁的生意。

先是做首飾鋪,但工匠難請,材料不易得,就連那些出得起錢買這些首飾的高門大院都不好進……可以說,生意頗為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