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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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任建柏。

蘇玉錦眉頭擰了起來。

今日出門當真冇有看黃曆,一上午的功夫竟是遇到兩個不喜之人。

“任舉人好。”蘇玉錦不鹹不澹地禮貌性福了一福。

“大膽!”盤忠道,“這是越王世子。”

越王世子?

蘇玉錦怔了一怔。

先前到是聽賀嚴修提及越王世子之事,可她冇有想到,這越王世子竟是任建柏。

蘇玉錦的驚訝落在秦霈鳴眼中,讓他十分滿意。

要的就是這樣的反應。

從前蘇玉錦瞧不上他,隻將賀嚴修放在心上,原不過就是因為他不過是一個窮酸秀才,而賀嚴修任職戶部侍郎。

可現如今,他是堂堂越王世子,身份地位比那賀嚴修高上許多,再不會被她看不起。

秦霈鳴忍不住挺了挺腰桿,更是將蘇玉錦上下打量了一番。

許久不見,蘇玉錦比從前生的更加好看,通身的氣度,也比從前顯得更加端莊大方,大約是因為年歲漸大的緣故,眉眼間比先前更多了幾分溫柔之意。

總之,還是如同從前一樣讓人挪不開眼睛。

但又比從前更讓他喜歡。

“當真是湊巧的很,竟是在這裡遇到平安縣君。”秦霈鳴笑道,“許久不見,不知平安縣君近日可安好?”

“多謝世子記掛,一切都好。”蘇玉錦微微點頭,臉上並無太多表情,更是抬腳往外走,“不過我此時還有事要忙,失陪。”

“平安縣君要去忙什麼?是否需要幫忙?”秦霈鳴抬腳跟上,“我今日倒是很有空閒,可以陪縣君一起,若是遇到什麼事,也能幫縣君解決。”

“不必,告辭。”

蘇玉錦不想過多理會他,領著艾草出了玉穗坊的門。

秦霈鳴擰眉,片刻後笑了笑,仍舊跟上,“縣君留步……”

這人果然是屬狗皮膏藥的,甩都甩不掉!

蘇玉錦擰眉,手攥到了一起。

秦霈鳴見狀,快步走上前,伸手便去撈蘇玉錦的手。

但當他還不曾觸及蘇玉錦時,登時覺得手上一陣刺痛,疼的他額頭上直冒冷汗。

待抬手一瞧,秦霈鳴看到手上已是被紮了好幾根針。

針是尋常可見的鍼灸所用的針,但此時他手上紮著的針卻泛著詭異無比的藍綠色光芒,瞧著十分駭人。

“你……”秦霈鳴咬牙,更忍不住手指上傳來的如螞蟻啃噬一般的痛楚,伸手便要去拔。

“我勸世子此時不要輕易動手拔除。”蘇玉錦幽幽地張了口,“這些針上長久浸泡了毒藥,此時毒藥已經順著銀針進入世子體內,若是此時拔除的話,傷口見風,這毒會散的更快一些。”

“你竟然敢對本世子下毒!”秦霈鳴慘白了臉。

“這毒針我隨身攜帶,不過用於自保,若非有人起了歹意,也不會如此。”蘇玉錦伸手,從荷包中摸了一個小瓷瓶,扔給秦霈鳴身邊的盤忠。

“這是解藥,回去混在最烈的白酒之中,將你家世子的手泡在裡麵,再將針拔除,拔除後,手再泡上一刻鐘,方可拿出。”

蘇玉錦又看向秦霈鳴,“這毒毒性極強,若是不管不顧,半個時辰便會蔓延全身,屆時哪怕是解藥也是無濟於事,奉勸世子早些回去處理為好。”

“你以為我會信嗎?”秦霈鳴梗著脖子直喝,額頭上的青筋亦是暴了起來。

他好氣。

氣他現如今已經是堂堂越王世子,往後前途無量,可蘇玉錦竟然還是躲避他不及,甚至還要痛下殺手。

更氣方纔他為何要自己親手去攔蘇玉錦。

他可是堂堂越王世子,蘇玉錦不過一個縣君,待得了機會吩咐人將她“請”入府中,也不是不能。

最不濟,他還能……

秦霈鳴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

蘇玉錦卻是幽幽笑了笑,“我是大夫,我醫術如何,世子竟是不知?這大夫素日治病救人,對藥材最是瞭解,是藥三分毒……”

這毒自然也就更瞭解。

能治病救人,自然也能製毒要人性命。

秦霈鳴自然知道蘇玉錦的本事,且看她此時不甚在意的模樣,再看一看此時已經有些腫脹的手指和手掌……

“回府!”秦霈鳴轉身拂袖離去。

盤忠急忙跟上扶著他上了馬車。

馬車絕塵而去,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玉穗坊恢複了平靜,蘇玉錦亦是出了口氣。

艾草氣不過跺了跺腳,“這個任建柏,當真是十足小人一個,當初就死纏著姑娘,現如今成了越王世子,隻怕越發要刁難姑娘你了。”

“方纔姑娘就不該輕易給那廝解藥,就該讓他受兩日的罪,跪著跟姑娘討解藥才成!”

如此,也纔算長了記性。

“那哪裡就是毒藥了,不過是嚇唬人罷了。”蘇玉錦翻了個白眼,“還真當你家姑娘我擅長製毒不成?”

“那……”艾草不解,“姑娘給的解藥又是什麼?”

“不過是那銀針刺的他流些血,用燒酒泡傷口的時候多疼上一疼,那藥粉是去腐所用,會讓他疼的更厲害一些。”

蘇玉錦摸了摸鼻子,“也算給他一些教訓。”

艾草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姑娘所言極是。”

“走吧,先回去。”蘇玉錦和艾草一併往回走。

秦霈鳴在玉穗坊和蘇玉錦發生爭執之事,在一頓飯的功夫後,傳到了賀嚴修這裡。

賀嚴修眉頭緊蹙,看著眼前前來報信兒的暗衛質問,“方纔為何不出手製止?”

“主子恕罪,屬下見縣君出手不俗,已將越王世子趕走,且大庭廣眾不便暴露身份,這才……”

暗衛見賀嚴修神色越發陰沉,急忙改口,“屬下知錯,必不再犯!”

賀嚴修並未應答,沉思片刻後,道,“尋個機會,讓越王世子長一長記性。”

“是。”暗衛應聲,“卑職必定小心行事,不讓對方察覺。”

“我何時讓你們要小心行事了?”賀嚴修揚起了眉梢。

暗衛頓時一愣。

不讓他們小心行事?

那……

大張旗鼓地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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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月半,深夜之時,月朗星稀。

此時的京城,仍有一些地方人來人往,談笑喧囂,十分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