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受人指使

-

說話間,時丁已是將一枚銅錢快速地拋到了空中。

銅錢緩緩地飛到最高處,而後急速下落,最終被時丁伸手,精準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正麵。

時丁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你贏了。”

“所以這次又是你。”杜鬆揚起了眉梢,“認命吧。”

“嘿,我就不信邪了……”時丁緊緊地咬住了嘴唇。

兩匹馬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久的功夫,夜色之中重新出現了兩個身影。

正是時丁和杜鬆。

二人此時一身夜行衣,更是以黑巾覆麵,隻露出兩隻眼睛,一路小跑到了那燈火通明的牆根兒處。

繞著外牆走了一圈,通過聽就近的腳步聲大致判斷了一下院中此時的人數和動向,兩個人最終停在了一棵桐樹下。

時丁跨出一條腿,左右手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腕,而杜鬆一腳踏在時丁腿上,另外一隻腳踩上了時丁雙臂搭建的臨時平台。

走你!

時丁用力地將杜鬆往上托舉,而杜鬆亦是用力地縱身往上一躍,整個人如彈起的皮球一般,嗖地一下躍上了那桐樹的枝頭。

緊接著,杜鬆蜻蜓點水一般,從桐樹的幾枝粗壯的樹枝上一躍而過,最終落在了旁邊的屋頂上。

貓著腰,弓著背,杜鬆在屋脊上慢慢移動,每透過一間房屋時,掀開上頭的瓦片,去瞧地麵的動靜。

第一間房屋內,兩個壯漢在裡麵喝酒劃拳,大約是喝得十分儘興,深秋的天氣裡,竟是脫了上身的衣裳,打著赤膊,看起來十分豪邁。

嘖!

杜鬆將瓦片重新蓋上,接著往前走,掀開第二個瓦片。

第二間房屋,三個壯漢在圍在一起擲骰子賭錢,單純的大小點,玩的十分單調,但饒是如此,似乎已經見了許多輸贏,那個看起來紅光滿麵的人跟前,堆得錢如同小山一般。

不過一個銀子塊也看不到,全都是銅錢,而且各個擦的鋥光瓦亮的。

這些人怎的比他還窮?

杜鬆搖搖頭,到了第三個房屋。

一個濃妝豔抹,似是像窯子裡頭姑娘般的模樣,正勾著一個壯漢的脖子,笑得得意張狂,身上的衣裳,眼看就要從肩頭褪去……

非禮勿視!

杜鬆慌慌張張地將瓦片給蓋上。

這一排房屋滿共也就三間,杜鬆見狀,隻得前往旁邊的廂房。

這第四個房間裡頭,兩個男子正湊在一起,臉對著臉,緊挨在一起,似乎在說什麼悄悄話的模樣。

杜鬆見狀,打起精神,豎起了耳朵去聽,瞪圓了眼睛去看,結果看到兩個人越挨越近,越挨越近,尤其是嘴巴……

杜鬆,“……”

這些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早知道這麼辣眼睛,這次猜銅板就不該贏,該讓那傢夥來。

說不定某些人會興奮無比!

但……

既然已經贏了,就得贏到底才行!

杜鬆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強打著精神繼續往前搜尋。

這個莊子看著廢舊,卻是不小,且截止目前為止,屋內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還有院子裡頭那些來回巡邏的人加起來,已是有了二十來個。

以這樣的架勢來看的話,安民伯極有可能在裡麵。

而且……

杜鬆站在屋頂,再次觀察了一番後,最終不再逐個去找尋,而是快速地跑到了整個莊子裡頭,最靠裡的房頂上頭。

照例掀開屋頂的瓦片去瞧,杜鬆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屋子裡頭聚集著許多的人。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臉上帶了刀疤,眼神凶惡的中年男子,將麵前的酒碗端起來喝了個乾淨,接著將那酒碗狠狠地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粹。

“我看你這老貨當真是他孃的給臉不要臉!”

一通怒喝,刀疤臉一腳踩在了此時被人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蘇紹元的手上。

十指連心,尤其刀疤臉更是用腳狠狠地擰,痛的蘇紹元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幾乎背過氣去。

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努力地將幾乎衝破喉嚨的哀嚎聲嚥了回去。

看著蘇紹元成了這副模樣仍舊不求饒,隻是發出一陣悶哼聲,刀疤臉乾脆蹲了下來,撿起了方纔碎碗的其中一片,抵到了蘇紹元的臉上。

離眼睛,不過遲尺。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安民伯竟然也是如此?”刀疤臉笑得十分陰險,“為了這區區幾樣生意,竟是連命都不想要了?”

“不但不要自己的命,連跟了自己那麼多年的小廝成了那副模樣也是不管不顧,當真是冷血的很。”

“不過也是無妨,老子有的是辦法對付你,你家中有個半老徐孃的媳婦兒,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對了對了,聽說還有個侄女,是什麼郡君,也是生的貌美無比。”

“你說,要是她們三個都落在老子手中的話,將會如何?老子可是實話告訴你,老子這幫弟兄加起來可有三四十個呢,保準讓她們三個……”

刀疤臉笑得陰險且滿臉色相,房頂的杜鬆卻是眉頭高高擰在了一起。

一個跺腳,杜鬆直接破了屋頂而入,穩穩地落在刀疤臉的麵前,手中的彎刀高高揚起,接著落在刀疤臉的脖子上,快速地一個迴旋。

刀疤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杜鬆,而後卻是連一句話都不曾說出,便如麻袋一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屋中的其他人看到自家老大已經命喪黃泉,驚得一時之間竟是手足無措。

片刻後纔有人回過神來,但看著眼前一襲黑衣,身手極佳的杜鬆時,反應不一。

或失聲叫喊,或跪地求饒,或拿了手邊的刀劍拚命,亦是人此時想著破門而逃……

但無論是有哪種行為的,皆是被杜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了個乾乾淨淨。

唯獨一個年歲不大,看起來有些瘦小的人在杜鬆手中的彎刀幾乎抵達他的脖頸時,急忙道,“好漢饒命,此事我們也是受人指使所為!”

“受人指使?”杜鬆的彎刀在距離那人脖頸一寸處停下,“那你且說說看,是何人指使你們?”

“指使我們的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