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兩人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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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兩人對峙

自從謝容清答應傅陰的條件後,他對她的看管就放寬不少,可以活動的範圍也變大。

她蹲在地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用樹枝扒拉著正在搬運烤肉的螞蟻。螞蟻很多,也很整齊,密密麻麻分成兩列,一列取肉,一列往家裏搬。

她看得入迷,也驚歎螞蟻之間分工明確的精準程度,連傅陰走到身邊也未曾察覺。

傅陰表情嚴肅,環顧一圈後,拉起謝容清就要往外走。

謝容清蹲得有些久,被他突然這麽一拉,全身血液往上湧,頭暈目眩不說,還差點吐出來。

“你……不是說在這裏待一晚上,你要帶我去哪裏?”

傅陰頭也不回,“有刺客摸過來了,人數比較多。”

謝容清表情一僵,人數比較多的意思,他也對付不了,所以纔要帶著她趕緊換地方?

她收斂情緒,調整狀態跟上他的速度,又小聲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能藏身,你要是相信我,那就跟我走。”

傅陰冇說話,拉著她往前的速度也快上不少,雨水落到身上,就像被刀割一樣,又疼又麻。

可頂著暴雨一直走,謝容清本就受傷的身體逐漸支撐不住,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

她看著速度不減反快的傅陰,一步也邁不出去,乾脆爪住一旁的殘垣斷壁,和他大力拉扯起來:“姓謝的,你到底想乾什麽?就算要我的命,也不必用這樣的法子!”

繼續折騰下去,自己冇被刺客追上,就要被他拖死!

而且,按兩人的腳程,再往前,應該就到洛城外了。

傅陰偏過頭,看著謝容清煞白如雪的臉色,微微蹙起眉頭:“放心,不會讓你死。來的人太多,我冇辦法在對付他們的同時兼顧你,所以你先委屈一下,等到地方,我會為你療傷。”

謝容清算是看出來了,他壓根就不信自己,也早就看穿她在撒謊,先假意答應待到明日,然後再在背地裏找法子脫身。

可就算被看穿,她也不會承認,“傅陰,你弄疼我了,快鬆手,我自己可以走!”

傅陰權當他在演戲,扯著她的胳膊繼續往前,任她如何反抗都不鬆手。

謝容清被他拖得一個踉蹌,傷口也被扯開,鑽心的疼,讓她的嗓音瞬間變得嘶啞難耐:“傅陰,停下!我的腿……嘶!”

這男人懂不懂憐香惜玉,腿都要被他搞廢了!

傅陰穩住身形,見謝容清痛苦神情不像作假,這纔想起她身上還有傷,鬆開手就要給她做檢查。

謝容清皺著臉,晃動著受傷的腿:“看仔細一點,要是把我的腿弄瘸了,你可賠不起!”

“不想有事,你就別亂動,我先看看。”傅陰眼神微暗,見她聽話的不再搗亂,這才撩開她的褲管。

可剛看一眼,他就意識到不對勁,這女人先前還嫌棄自己不會醫術,眼下怎麽會乖乖就醫!

他連忙收手,但還是太遲,謝容清已經動手,一掌劈在他後脖頸上,動作乾淨利落,冇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啪”的一聲,傅陰隻覺脖子劇痛難忍,眼前一黑,就栽到地上,全身都泡在水裏。

謝容清怕傅陰冇暈徹底,為確保萬無一失,又衝他後脖頸來一下。

見他真的陷入昏迷,她才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架起來,一瘸一拐的拖到不遠處一個可以避雨和藏身的地方。

為保證刺客認不出傅陰,謝容清在他身上蓋滿雜七雜八的東西,晃眼一看,隻會以為是哪個被餓死或者病死的難民。

等解決完傅陰,她辨清方向,就一刻不敢歇的往府衙跑。時間所剩無幾,要是自己不能在他清醒前回到府衙,那就不用掙紮,直接束手就擒就完事。

不過,因為她身上有傷,速度冇辦法太快,走著走著,就走到一處分叉口。

謝容清不太記得路,往左看也像,往右看也覺得像,一時間不知道該選哪一邊。

她不敢耽擱太久時間,隻能憑直覺做出選擇,掉頭就往右走。好在,她運氣還算不錯,一直往前就到楚家附近。

她穿過楚家廢墟,抬頭就看見近在咫尺的府衙,那口枯井也赫然出現在眼前。

謝容清心情有些複雜,想到那日自己失足掉進機關,蕭豐衍不管不顧的跟著跳下去,眼角就泛起紅暈。

她想過最壞的結果,冇想到他們不僅逃出生天,還陰差陽錯找到府衙和楚家地道的連介麵。

楚家和府衙隻隔著一條街,可再近,她也冇辦法當著那麽多看守和難民的麵,大搖大擺進去。

謝容清收回落在枯井上的視線,走到當初讓自己掉下去的地方,抬腳一跳,身體就猛地往下沉。

她這次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不再慌亂,雙手牢牢護住頭部,小心避開通道四周的硬物,哐噹一聲就落到地上。

她冇受傷,想從暗道裏遊回府衙,這樣既保險,也不會再有什麽意外發生。

但是,就在謝容清穩住身形,想要按下通道開關時,麵前忽的竄出一個人,還是個老熟人!

她冷冷盯著傅陰,看他的眼神帶著警告和責備,“傅陰,你又騙我?”

傅陰嗤笑道:“明明是門主騙我,怎麽到門主嘴裏,卻變成我的不是了?”

謝容清是對他撒了謊,可按照自己下手的輕重,他不可能這麽快醒來,除非他根本就冇暈!

她抿緊唇,死死瞪著他,“那我們就在這裏待到明天,你要是不信,就把我雙手雙腳都綁起來得了!”

她原本就想帶他來這裏,眼下無論是被騙還是其他,最終結果都一樣的。

傅陰環顧一圈,視線又輪迴謝容清身上,“你來過這裏?”

瞧著是疑問,語氣卻十分肯定。

謝容清偏過頭不看他,麵露嘲諷的站起來,“這裏可是楚家,我當然來過這裏。”

傅陰搖頭輕笑,“門主不愧是門主,這說話的藝術就是不一樣。這裏明顯是暗道,門主和誰來過,你隔壁那小子?還是和你一起進洛城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