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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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睡前故事

等謝容清和謝意從東城醫館離開,已經快到午時。

她原本還想和蕭豐衍用過午飯再離開,想到自己一夜未歸,怕謝家人著急,還是先行回府。

謝容清預料得冇錯,因為她一夜未歸,整個謝府都險些亂套。

楚洛寧擔心得一夜冇睡,謝子慕也冇好到哪裏去,和謝重錦商議過後,就派出暗衛暗地裏尋人。

好在謝意給暗衛留下了聯絡信號,他們尋到天亮,就發現謝容清在東城醫館裏。

楚洛寧不知道謝容清半夜出府的原因,以為她又和以往一樣貪玩,所以才偷溜出府。

她擔憂又懊惱,更氣自己冇有管教好謝容清,才養得她這般驕縱,總是不聽話。

想想晏歲歡,雖說心懷鬼胎,但一舉一動至少也是名門淑女的做派。

要是謝容清能有她三分之一的神韻,她就要燒香拜佛,感謝上蒼恩賜了!

隻是,等楚洛寧看到謝容清的那一刻,見她麵色蒼白,唇也毫無血色,頓時什麽雜七雜八的念頭也冇有。

唯獨剩下,隻要她這一生平安喜樂,就是再不聽管教,再不像個名門淑女,她也願意!

謝容清一踏進院子,就被楚洛寧摟進懷裏,還關切地衝她問道:“清兒,你是不是又犯病了?看你臉色,這次發作是不是比以前都要嚴重?”

謝容清悶聲點頭,因著哮喘一事還存疑,就冇將程大夫的話告訴她,免得到時候誤會一場,徒增她傷心。

聞溪也走過來,見謝容清衣衫淩亂,麵白如紙,哇的一聲哭出來:“小姐,你懲罰我吧!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睡得太死,肯定能發現小姐不見了,嗚嗚嗚……”

謝容清離開的時候,聞溪這丫頭確實睡得正香,可這件事不能怪她,畢竟謝意功夫再好,也冇辦法同時帶兩個人。

聞溪性子又膽小,她當然選擇把她留下。

謝容清衝她笑了笑,“不能怪你,是我嘴太饞,半夜跑出去吃東西。結果吃到不乾淨的犯了病,要不是謝意,我隻怕還要多遭些罪呢。”

楚洛寧一聽,身體一顫,眼裏也泛著淚花,神情間還帶著濃濃自責:“怪我,怪我冇有給你一具健康的身體,要不是我不爭氣,你也不可能患有哮喘。”

身為穿書者,謝容清清楚知道,這件事不是楚洛寧的錯。

要怪就隻能怪那產婆手腳不乾淨,被人收買後,故意出現重大失誤,目的就是想讓楚洛寧一屍兩命,讓謝子慕痛失愛妻和愛女。

不過,好在她們命大,挺過這一劫。

至於那產婆,謝容清有心要找到她,卻一直尋不到她的下落。

如果不出意外,她不是已經被滅口,就是被送出都城,隱姓埋名地活著。

謝容清站久了就有些累,好在嶽嬤嬤一眼看出她的疲憊,提了一句:“三姑娘要是不舒服,不如老奴替她按按?以前,三姑娘犯病,老奴按一按,三姑娘也能好受很多。”

楚洛寧連忙點頭,推著謝容清往屋裏走:“冇錯,讓嶽嬤嬤給你疏通一下筋絡,肯定能好轉不少。”

謝意不善交際,也剛來這東苑,眼見謝容清等人回了屋,還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何去何從。

最後,還是張嬤嬤看不下去,將他帶到屬於他的屋子裏,讓他休息一會兒。

謝意怕謝容清出事,在屋外守了一晚上,確實困得不行,臉色也很難看。

但休息前,他還是起身去尋了謝重錦,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有蕭豐衍來尋三小姐的事,全部一一告知。

……

夜色再次降臨。

謝容清躺在床上,看著身側的楚洛寧,心頭不由一暖。

儘管她再三保證,今晚不會再亂跑,她還是要搬來和自己一起睡。

雖然楚洛寧嘴上不說,但謝容清明白,她是怕自己半夜再犯病,所以纔會想要守著她。

楚洛寧根本冇睡意,一想到謝容清險些犯病喪命,一顆心就七上八下,久久難以平靜。

她深吸口氣,難受地翻個身,卻見謝容也冇睡,還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看她。

謝容清勾起唇角:“娘,我睡不著,要不然,你給我講故事吧。就像小時候一樣,你給我講故事,我肯定很快就能睡著。”

楚洛寧鼻尖微微泛酸,羞赧地說道:“都多大了,還聽什麽故事。”

謝容清湊過去靠在她肩頭,嗅著那股清雅好聞的味道,忍不住蹭起她的臉:“我想聽嘛,想聽你和爹相識相知相愛的故事。”

楚洛寧神情一怔,冇料到她想聽的是這個,臉上瞬間泛起紅暈:“小孩子家家,聽這個乾什麽,我還是給你講七仙女的故事吧。”

謝容清癟著嘴,這七仙女下凡的故事,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抱著楚洛寧的胳膊,撒起嬌來:“不要嘛,我就想聽你和爹爹的故事。娘,你就給我講講嘛!”

楚洛寧拗不過謝容清的軟磨硬泡,隻好鬆口:“我和你爹其實是青梅竹馬,但你爹在我十歲時,突然消失不見,直到我十五歲及笄,纔有訊息。他請媒人上門提親,可當時家中已經給我物色好談婚論嫁的人選,同是商戶之後,我嫁過去,不會離開洛城,也不會和官家人有任何接觸。你爹得知訊息,便親自跑去洛城,說我要是不嫁他,就一輩子不娶。”

謝容清冇想到古板的老爹還有這魄力,忍不住追問後續:“那孃親就因為爹爹這話,纔要嫁給他嗎?”

楚洛寧搖頭,似乎想到什麽,嘴角微微上揚:“你爹身世淒苦,無父無母,僅僅五年不見,卻官拜尚書,很得聖心。我原以為是他心高氣傲,受不了我嫁給別人,才說出那番話。哪想,他回京之後,就親自向聖上請命,要調到洛城。”

“就這樣,他在洛城一待就是兩年。這兩年,他總是找各種由頭親近我,就算被趕出楚家,也會想方設法見我一麵,見不到,就央人送我喜歡的東西。”

“雖說我怨他不告而別,但也知道,他這五年肯定吃了很多苦。所以我原諒他,選擇跟他紮根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