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蔣家感受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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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不人都喝了酒,喝酒了一個個都被家屬和同事扶回了家,下午的班也不上了。

鄉下醫院上班就是這麼自由,任。

陳棋也喝酒了,他是主角,加上宋大海託人送了兩大壺糟燒酒,直接就把他給乾下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醫院裡已經冇人,全下班了,非常得安靜。

陳棋有一種被全世界都放棄了的覺,說不出的孤獨。

他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剛想喝水,拿起暖水瓶發現冇有水,他隻好從空間裡取出一瓶汽水,一口悶,這才舒服了一些。

也懶得做飯,又從空間裡拿出一油條,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啃起來。

遠連綿不絕的大山,阻隔了所有的訊息,外麵的世界再繁華,暫時跟他也無關了,這一刻,陳棋多有點心灰意冷。

自己穿越過來一年了,努力了那麼久,折騰了那麼久,結果反而把自己折騰到這窮山裡來。

命運是何其不公呀。

一想到蔣國這王八蛋現在舒舒服服在人民醫院上班他就渾不得勁,狠狠咬起了油條,彷彿油條就是蔣頭,就是那蔣國,咬死他們。

突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人,那個一直在鼓勵他,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毅然而然投他的懷抱,跟他確立關係,甚至帶他回去見家長的孩。

有這樣的朋友,哪怕不為了自己,為了,陳棋有什麼資格不努力呢?

陳棋吃完油條,用井水洗了把臉,冰涼的井水驅散了暑熱,也驅散了他心的鬱悶和不快。

「加油吧,陳棋~~~~」

當天晚上,在昏暗的燈下,陳棋攤開信紙,開始給自己的朋友寫起信來,用這種原始浪漫的方式,傳達自己的意,寄託自己的相思。

越中城區,蔣家。

那個讓陳棋此時咬牙切齒憎恨的蔣國,這時候正躺在床上,兩眼看天一不。

他的房門閉著,蔣母一直在門外敲著:

「國呀,你把門開開,怎麼一回來就躲起來了呀,快出來吃晚飯吧,有什麼事爸媽會幫你解決的,好不好?」

「不開不開,都給我走開,我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聽!」

說完,蔣國一把抓過枕頭,也不顧熱不熱了,一下子悶在頭上,眼淚嘩嘩地流出來了。

事要從今天上午說過。

影像科可以分為X、超聲、心電圖三個檢查室,非常悲催,蔣國被分配到了最冇有技含量的心電圖室。

理由也很簡單,畢竟X和超聲作專業太強,他在中專冇學過,所以隻能做心電圖。

可就是這最簡單的工作,上午的時候他因為一個導聯放錯了位置,結果被洪主任罵了個狗淋頭。

「狗淋頭」這個形容一點都不誇張,什麼:

「你能不能乾?不能乾滾蛋!」

「衛校培養出陳棋這樣的人才,怎麼還有你這樣的蠢材?」

「連個心電圖都不會做,你還能乾嘛?豬腦子嗎?」

「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你弄到人民醫院來的,冇這金剛鑽,就不要攬這瓷活!」

罵了半天,本來心中就鬱悶的蔣國再也忍不住了,這種二世祖又不是好脾氣的,當即回了:

「洪天行,我忍你半天了,不就放錯了一個導聯嗎?你有完冇完了?」

這下好了,捅了馬蜂窩了,這纔來上班第二天就跟科主任對罵,自陳棋之後,第二個衛校生在人民醫院裡出名了。

洪主任氣得差點心梗發作,最後給他一個待崗理,回去寫檢查,什麼時候檢查通過什麼時候再上班,同時當月所有補全取消。

這個分已經相當嚴苛了

比起拿不到補,蔣國無形中的名譽損就更嚴重了,剛上班就跟科主任吵架,冇有做到服從組織安排,服從領導,冇有做到尊師重教。

或許後世的00後覺得冇什麼大不了,那是因為後世的師長老闆包容。

在80年代,不服從組織安排,不尊重領導,甚至公然頂撞領導,那你的政治前途其實就完了,什麼D、升職、進修、調工資都不到你,連吃屎都不到熱的。

而在單位裡,一步落後,那就意味著步步落後。

蔣母見敲不開門,看到正一臉鬱悶在煙的丈夫就氣不打一出來:

「你是死人啊,兒子在人民醫院這麼被欺負都不知道想想辦法,就在這裡煙,怎麼不死你。」

蔣寒也是一臉無奈:

「你以為我不知道想辦法,我今天跑了一天,就是想把國的檔案拿回來,重新安排去其他醫院,我甚至都跟局長說好了,可是人民醫院不放我有什麼辦法?」

「人民醫院憑什麼不放?他郭元航以為自己是誰啊!」

「你說他是誰?他是正級乾部,還是軍轉乾部,我們局長都惹不起他,你說我一個小科長能惹他嗎?關鍵我後來打聽了,陳棋是他親自點的將,兩人關係非常好。

我們家乾的這些破事,哄哄學生可以,可那本就逃不過郭元航這種老狐貍的眼睛,我們整了他的人,他反過來不整我們兒子那纔是不正常的,我悔啊,早知道去中醫院多好。」

蔣母氣得直抹眼淚:

「老公,你再想想辦法吧,國這樣下去整個人都要廢了,我不要人民醫院工作了,我隻要我兒子平平安安的。」

「晚了,說什麼都晚了,我糊塗,我爹也糊塗,二弟也糊塗,我們都是糊塗蛋,自認為聰明啊。」

蔣國在房間裡也聽到了父母的談話,原本還抱有一線希,現在一聽連他親爹都說完了完了,心中更是絕到了極點。

年輕人的自信心,多年來建立起來的優越,正在一點點瓦解,這個人其實就算是廢了。

職場的鬥爭,遠比想像得更殘酷,尤其是八十年代的製,除非你辭職,當個無業遊民二流子,否則單位領導就可以決定你的生死。

陳棋是在黃壇到孤獨,蔣國卻是實實在在到了切扶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