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逆齡十八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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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回青霄以虎名,深紅淺綠自分明。

京城北郊有一風景奇秀之地,名曰虎峪。

其內峰巒疊嶂、水秀穀幽,引得無數文人墨客盛讚不已。

明媚的陽光揮灑而下,照耀在山穀深處的水潭之上。

微風輕拂,絢麗的波光擴散開來,煞是好看。

然而縱使這等山水美景,卻仍舊有人無動於衷。

那是一位唇紅齒白,赤著腳丫的孩童。

他小小的身軀蜷縮在一襲成年男子的長衫當中,看上去古怪至極。

此時此刻,那孩童正蹲伏在水潭邊緣,呆若木雞地看著水波之上所映襯出來的景象。

準確來說,是凝視在他自己麵容的倒影之上。

好半晌的時間過去,那孩童方纔漸漸地回過了神來。

“我周恒雖然冇少經曆社會的磨礪,可大體來說還是很滿意自己的現狀啊!”

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愁和驚駭的神色,那孩童苦著臉呢喃道:“怎麽……怎麽就突然經曆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眼下這似曾相識的環境,以及自身的模樣,使得周恒可以肯定自己當下的處境。

他大抵是經曆了網文當中,那些經典模板之一的穿越。

至於為何不是重生、附身等模板?

那是因為左手手腕處形似梅花的胎記告訴周恒,眼下這具身體仍舊屬於他自己。

隻不過,不知道由於什麽緣故。

原本青年模樣的他,竟然逆齡變成了十歲左右的模樣。

生於紅旗下,長在春風裏。

周恒的生活談不上多麽優渥,可老一輩的奮鬥拚搏,使得他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曆,完全稱得上是衣食無憂。

單單憑這一點,就比那些號稱空氣中都充滿了自由,可實則連自身安危都冇有萬全保證的其他國家強上太多太多了。

特別是接連三年的大疫,更是讓周恒為自己能夠生長在這個紅色國都而感到自豪。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之下,周恒冇有能力成為後者,那就唯有做到前者。

他老老實實的聽從國家的安排,長居於家鄉的小縣城之內,以免得給國家增添什麽麻煩。

直到年前,事態大為舒緩,周恒這才動了去看一看祖國大好河山,漲一漲見識的想法。

說來也是慚愧,周恒少年時安定且平穩地成長,始終未曾離開過自己的家鄉。

成年以後,雖然前往京都求學,卻也基本未曾踏出象牙塔之外。

待到學業有成,他便直接返回了家鄉生活。

祖國河山何等遼闊秀麗,可週恒從來冇有親身體會過,甚是遺憾。

趁著眼下上有所依,下無所養,他自當彌補一番。

周恒離開家鄉的第一站,就是他曾經求學之地的大好風光。

京都周遭名勝景地無數,而周恒選擇了最先前往燕平八景之一的虎峪輝金。

值此鶯飛草長之際,平日裏頗為喜好古風的周恒,專門換了一身仿古青衫前往京都北郊的虎峪。

效古人之風,探古跡之幽,尋名勝之奇,品異景之韻,何其美哉!

然而就在周恒滿懷欣喜,準備乘遊船見識一番虎峪之內那段幢幢水的時候,他的眼中驀然一片恍惚。

視線當中,彷彿有一條滔滔大河倒卷而來,直接衝向了他的麵門。

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使得周恒一個心神不穩,當即自遊船之上跌落到了水裏麵。

眼下遊船尚且未曾開動,就靜靜地停靠在岸邊,等待承載客人。

再加上週恒自身也懂得水性,或許談不上多麽精通,卻也不至於在水岸邊被溺死。

按照常理來說,他的下場最多也就是衣衫浸濕,模樣狼狽一些纔對。

結果誰曾想到,當週恒遊出水麵的時候。

他周遭的環境卻是在不知不覺間,發生驚駭至極的變化。

甚至就連他本人,也從青年時期直接逆齡回到了十歲左右的模樣。..

周恒連連搖了搖頭,強行平複了一番內心當中的紛亂思緒,他仔細地觀察起了周遭的情況來。

隨即,周恒的心裏麵漸漸生出了一絲明悟。

他應該仍舊還處於虎峪溝之內,而且就是他先前落水的位置。

因為當下的景象雖然有些似是而非,但與他落水之前的環境差別不是太大。

無外乎就是樹木更為繁茂,看上去更加原始一些罷了。

就好像是周恒這一落水,突然穿越時空來到了上百年前的虎峪那般。

穿越雖好,動輒成仙作祖,最不濟也能夠富家天下。

然而此時此刻,周恒的心裏麵卻是不喜反憂。

別的不說,單單是依照他眼下這種十歲左右的狀態,想要走出虎峪就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通過現如今周遭的環境來看,這虎峪可不是他先前所前往的旅遊景地了。

而是變成了真正地深山老林,絲毫不見半點人煙存在。

此間究竟存在著什麽危險,周恒想一下都覺得不寒而栗。

況且就算周恒能夠安然無恙地走出虎峪,憑藉他當下這種冇有任何身份資訊的情況來說,他的處境又能夠好到哪裏去?

思及身份資訊這方麵,周恒的內心當中驟然一驚。

冇有分毫半點的猶豫和遲疑,他立刻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在未曾弄清楚自己所處的境地之前,任何有可能暴露自己情況的物品都不能保留。

稍有不慎的話,恐怕就會給自己招攬殺身之禍。

經過一番摸索過後,周恒長長地送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除去這一身寬大的衣衫以外,周恒身上再無長物。

不過即便如此,周恒卻也不敢有分毫半點的鬆懈和怠慢。

左右四下無人,他乾脆就將自己脫了一個精光。

內裏那些有可能暴露他情況的貼身衣物,直接就被他團成一團,暫時仍在了腳下。

唯有那一襲仿古長衫,最終被他重新裹在了身上。

在此之前,周恒還不忘了將其上所存在的標簽,徹底撕了個一乾二淨。

將貼身衣物和那些標簽連通一塊石頭團在一起,死死地將其捆緊係好以後。

周恒毫不猶豫地將這些東西,徹底沉到了水潭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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