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國術內功還是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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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利避害不僅僅是人之常情,同樣也是野獸的本能。

那頭老虎明知道周恒不好惹以後,它自然不可能在繼續逗留。

而且它左眼處的傷勢,也不允許它繼續耽擱什麽。

倘若不及時治療的話,它甚至都會因此而喪命。

眼見得老虎緩緩退入來時的那片樹叢,周恒緊繃的心神瞬間就鬆懈了下來。

心神的巨大消耗,以及胸口處的慘烈傷勢,使得他再也無法支撐站立下去了。

整個人軟綿綿地順著樹乾癱倒在地,周恒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來。

別看老虎已經退走了,可是他的危機卻並冇有解除。

胸口處那五道爪痕雖然冇有直接要了周恒的性命,但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他遲早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哪怕是現在,周恒就已經感覺到眼前發黑、渾身無力,手腳冰涼了。

他那原本白裏透紅的小臉,更是慘白如紙那般。

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和虛弱感,周恒藉助樹乾緩緩站起身來。

他慢慢走到一顆矮樹旁,從樹枝上擼了一把樹葉下來。

他準備將樹葉嚼碎來敷傷口,以此暫時將流血止住。

就在周恒剛剛將樹葉塞入嘴裏麵的時候,一道巨聲轟然間自方纔那頭老虎來時的樹叢外炸裂響起。

緊接著,一道黃黑相間的斑斕身影急速而至,重重地落在了周恒的不遠處。

這突然間的變故,當即驚動了正準備療傷的周恒。

“難道是那頭老虎去而複返了?”

冇有分毫半點的猶豫和遲疑,周恒直接放下了手上的動作,重新攥緊了那根手杖。

當週恒看清楚那道身影的具體情況以後,他眼眸深處的瞳孔猛然一縮,臉上儘是駭然無比的神色。

那道身影確實就是剛剛出現的斑斕吊睛虎,不過它卻並非是返回來尋仇的。

導致周恒如此駭然的原因是,那頭老虎竟然是被一種不知名的巨力硬生生砸了過來。

此時此刻,在頭老虎已然徹底冇有了生息。

在它的白額處,周恒看到了一個清晰無比地手掌印。

就彷彿是有人隨手拍出,直接將那頭老虎斃於掌下一樣。

“國術?內功?還是仙法?”

那頭老虎的死相,使得周恒的心湖連連震顫,久久無法平靜。

雙眼微微一眯,他緊緊地盯著前方的那片樹叢,看著那裏被老虎屍體所砸過的痕跡。.

在這種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麵前,周恒顯得是那麽渺小而又無力。

他不清楚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麽,他隻能夠靜靜地等待命運的安排。

至於說是反抗?莫說是他現如今身受重傷,就算他狀態健康的時候,他又何談這一點?

“噠!噠!噠!”

伴隨著一陣強勁有力的腳步聲響起,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周恒的視線之內。

那是一位身著玄黑色長袍,拎著一口寶劍的中年男子。

他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龍行虎步之間,儘顯一股軒昂氣勢。

在那中年男子的身邊,還跟著一道玲瓏小巧的身影,是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女孩兒。

她身著一襲黃綠相間的連裙,看上去粉雕玉琢的十分可愛。

隻不過在那小女孩兒的眉宇之間,不知為何卻映著幾分孤寂和淒涼的神色。

就在周恒隔著樹叢觀察來人的時候,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同樣也落在了周恒的身上。

隻見那人左手牽起身邊的小女孩,隨後腳步輕輕一點,幾個呼吸間就穿過樹叢來到了周恒的不遠處。

“這是輕功?!”

眼見得如此情景,周恒眸間再次泛起了一抹異彩。

“你這娃娃年紀雖然不大,膽識卻是不小!”

“獨自一人麵對大蟲,竟然能夠做到這般地步。”

“最為難能可貴的是,那頭大蟲做出的所有動作,皆儘冇有逃過你這小娃娃的洞察。”

“這份感知力,當真是好生敏銳啊!”

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周恒一番,滿臉笑容地讚賞說道。

與此同時,他手上的動作也冇有空閒。

抬手輕輕一招,周恒就被他隔空吸到了身前。

在這個過程當中,周恒隻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包裹住了他整個人。

輕柔溫和,卻容不得他有分毫半點的反抗能力。

迎著周恒震驚且不知所措的目光,那中年男子屈指輕彈,接連在他的胸口點了數下。

下一個瞬間,周恒隻感覺到自身當中莫名湧現出了一股暖流。

原本正在涓涓滲出鮮血的傷口,竟然徹底地止住了血。

“小娃娃,你是誰家的孩子?為何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虎峪之內?”

那中年男子一邊從懷中取出一盞瓷瓶,將一些白色的粉末倒在周恒的傷口上,一邊溫和地出聲詢問道。

雖然不清楚那些白色粉末的成分如何,不過周恒明白眼前這中年男子應該是在為他療傷。

再加上對方剛剛那極其神異的止血手法,周恒到是無需為自己的傷勢而擔憂了。

一時之間,周恒的心裏麵不由得長鬆了一口氣。

但是即便如此,他卻也並冇有徹底地鬆懈下來。

因為眼前這中年男子提出了一個十分致命的問題,那便是周恒的根腳來曆。

在離開水潭的時候,周恒的心裏麵也早就已經做出了幾番預演。

此時此刻的周恒,根本不清楚當下的世道怎麽樣。

無論周恒如何去做,如何去說,最終還是有很大的機率會露出馬腳。

既然如此,那莫不如直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呢。

失憶,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算這樣仍舊會存在破綻,然而總要好過多說多錯。

“小子也不記得了,小子隻知道自己叫周恒。”

冇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周恒有些費力地開口回答道。

雖然在眼前這名中年男子的搭救之下,周恒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無須再擔心什麽性命之虞。

不過他整個人的狀態,顯然並非是那麽容易能夠恢複的。

耳中聽聞周恒的回答,那中年男子的眸子深處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狐疑神色。

但他卻並冇有過多詢問什麽,而是繼續著手上的包紮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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