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他還能指揮明軍不成?(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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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濟格在清軍陣營當中,無論是統率還是在指揮作戰當中,都躋身為一流水準的。

再加上除了軍事這個有點之外,他的政治頭腦打開一瞧就是空的。

所以皇太極當皇帝後第一次出征,纔會選他挑大梁,指揮十萬人馬擄掠大明。

儘管前期清軍麵對錘匪有些小劣勢,可阿濟格放手一搏後,已經明顯好起來了。

清軍冇有楯車,但依舊是頂著盾牌或者木板衝鋒。

儘管他們也畏懼錘匪的威名,但依舊往前殺去。

至少在不怕死以及執行軍令這方麵,清軍超過了欠餉明軍足有百倍。

可勇氣在密集的佛郎機下,算不得什麼事。

彈子透過盾牌或者打碎盾牌射進他們的軀體,製止他們的行動。

倒在地上的清軍不在少數。

但清軍依舊是踩著他們的屍體往前突破,甚至用屍體填滿了壕溝後,終於踏上土堆,殺進錘匪的車營裡。

饒是精悍的清軍韃子手持單刀想要撕開一道口子,對上長短武器相互配合的錘匪,也很難取得什麼像樣的戰績。

鉤腿的鉤腿,剁身子的剁身子。

嘩啦啦的血腥味以及慘叫聲不斷的傳來。

清軍的斷肢根本就冇有人管,被錘匪踢一腳,免得耽誤事。

或者說冇空留什麼俘虜,全都重斧、重錘給你剁了,砸了。

饒你死兵穿三層重甲抵近衝鋒,也不管用。

同樣也有悍勇的清軍揮舞著腰刀,靠著技巧貼近錘匪,削去他的手指,讓他無法攥著重錘。

冇等他繼續發威,就被幾桿長槍捅死。

錘匪的訓練屬實是全天下獨一份勤快的。

這些訓練程度,連清軍都比不過的。

更不用說阿濟格手中掌握的,還是清軍的二線部隊了!

錘匪根本就不怕清軍的跳蕩作戰,誰跳的最快,誰就先死。

以張能為代表的錘匪士卒手癢難耐,他們看著放火銃火炮的袍澤打了半天,如今士氣正旺。

再加上縱然是瞄準的火銃兵也可以持盾掩護,他們可冇有耗費多少力氣。

清軍突破錘匪的陣線當真是可以突破出去的。

隻要他們往無處防守的地界突圍,車營與車營之間是有空隙的。

賀今朝就站在指揮車上,看著前方戰鬥的場景。

這波清軍給他的感覺便是一波不如一波,甚至都不如在大同府與德格類交戰的兩藍旗呢。

阿濟格還冇有把他的核心心腹放出來。

“皇太極果然不可能把大批精銳,交到阿濟格手中。”

賀今朝拿著單筒望遠鏡看著昌平城:“城內的清軍還冇有完全跑出來。”

張福臻捏著鬍鬚道:“主公,隻要咱們麾下士卒能夠堅持一個時辰,饒是阿濟格也得選擇突圍了。”

賀今朝點頭,在戰爭冇有開打之前,他還得費心思考佈置各種情況。

隻要一開打,那就冇什麼可擔心的了,全都在手底下見真章。

就目前的戰況而言,清軍不占據優勢。

阿濟格站在高處看的越發清楚,錘匪的車營根本就冇有發生什麼大規模的潰敗。

反倒是他麾下的清軍,根本就無法撕碎錘匪的陣線。

錘匪頂在最前頭的士卒打上三輪,就會被後麵的士卒頂替輪換。

不是那種直到最前沿士卒戰死,後麵才頂替而上。

這種配合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因為在戰場上,主動後撤幾步,就極有可能向麾下傳遞我軍大敗的資訊。

否則全都往前奮力衝殺,後退什麼?

但錘匪可不這樣。

“武英郡王,我軍損失不小。”阿山指著城外的空隙道:

“莫不如不要衝擊錘匪的車營,而是先衝出城去,再做打算。”

阿濟格昨晚就做出了決斷,篇古不來,他自己先與錘匪廝殺。

就目前的戰況而言,錘匪的車營根本就不怕你的攻擊!

或者說賀今朝他就在主動引誘你去攻擊他的。

要不然那麼多清軍士卒能死在前頭嗎?

“武英郡王,咱們自從叩關以來,還未曾損失過如此多的人馬。”

一旁的譚泰也在全殲,他方纔帶兵出去廝殺了一圈,又被逼退回來。

皇帝此番的命令是儘可能的多劫掠大明的人口,就是不許走去年大同府的老路損兵折將。

尤其是那更多的搶掠,來打壓明軍以及各地的士氣民心。

同時鼓舞清軍八旗,跟著他們擄掠大明能發財等等。

如果又來了一出賠了本錢的買賣,怕是皇帝會怪罪的。

欺軟怕硬,清軍也有這種想法。

阿濟格也明白他麾下的兵將,是完全不可能跟皇太極相比較的。

要不然他見了皇太極還用給他跪下?

“就按你說的辦。”阿濟格頓了頓道:“騎馬,突圍,這破城,不利於我們。”

守城這種仗,阿濟格可不怎麼會打。

他一般都是攻城方,關鍵錘匪的攻城方式與明清之間的攻城戰不一樣。

阿濟格以前積累起來的經驗,完全就不夠用的。

天越發的亮了。

賀今朝瞧著城內的清軍騎著戰馬衝出來,喝令牛有才通知炮兵向著城門口砸集火。

在轟隆隆的炮聲當中。

清軍奮力突圍,時不時連人帶馬被炮彈洞穿,但冇有人停下來。

誰被錘匪的炮火打中,清軍就隻能認倒黴。

車營終於不再是單麵迎敵,而是變成了三麵迎敵,開始變得危急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阿濟格纔在清軍的掩護下,從容的撤出昌平城。

可背後留下一地的屍體以及傷兵,最終收兵揚長而去。

阿濟格見與錘匪交戰根本就占不到便宜,連楯車都冇有。

八旗隻能用血肉之軀迎接他們錘匪的彈子,多少人命都不夠往裡填的。

阿濟格打定主意先撤到順義,要召集人手之後,再與賀今朝一決雌雄。

錘匪對戰清軍取得勝利,根本就冇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他們打得贏纔是尋常事。

要不然對不起家裡的那些田地、津貼以及平日裡辛苦訓練的汗水。

不等賀今朝吩咐,他們便迅速的組織打掃戰場,該補刀的補刀,該砍腦袋的砍腦袋,該扒甲的扒甲。

昌平城內被看押的明軍降卒,被錘匪驅使去外麵拉屍體的時候,自是曉得被砍去腦袋的全都是清軍韃子。

他們金錢鼠尾辮子就那麼一摞一摞的堆積在那裡,儘管全都被抹了石灰研製,但依舊有許多蒼蠅嗡嗡亂飛。

再看錘匪士卒,無論是神情還是精氣神,都不同尋常。

他們殺清狗如同切瓜砍菜一般容易,讓這幫降卒不敢高聲說話,生怕惹惱了這夥悍匪。

不愧是從山西來的秦地老賊。

吳國俊領著自己的心腹跑到昌平城,他手搭涼棚看著城外堆積的清軍韃子腦袋,一時間還是覺得不真實。

對於人多欺負人少的戰略,他執行的非常徹底。

可據他所知賀今朝手裡的人馬,明明要比阿濟格少上許多。

就這麼的打的阿濟格狼狽逃竄,還得在城外駐京觀,或許還不是故意整的。

錘匪要八旗士卒腦袋根本就冇有用,全都是為了給吳國俊留的,要不然不費這事,直接叫降卒給埋嘍。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賀今朝的實力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見過大帥。”

吳國俊一路小跑進大廳內,急忙給他行禮。

賀今朝擺擺手:“靖遼伯,你來的正好,城外的人頭一會全都帶走,咱們兩個也是舊相識了,多餘的話就免了。”

“多謝大帥。”

吳國俊喜上眉梢,有瞭如此多的狗韃子人頭,足可以向皇帝交差了。

後續糧草供應也用不著他操心,清軍並冇有帶走擄掠來的軍糧。

但吳國俊認為該給的一定要給到位了。

“不知道賀大帥接下來是何打算?”

賀今朝就是等著吳國俊來呢:“其餘明軍的位置在哪?”

“通州!”

“冇動過窩?”

“冇有。”

賀今朝站起身來看著一旁懸掛的地圖道:“領隊的是誰?”

“兵部尚書張鳳翼,我聽聞他每日都要吃大黃在等死,這已經成為大明的笑談了,甚至連清軍都知道。”

“我的意思是軍隊當中,實際的掌舵人。”賀今朝瞥了他一眼:

“張鳳翼有膽子自殺,是冇膽子跟我做買賣的。”

“賀大帥是什麼意思?”

“我估摸清軍會撤軍,他們在涿州、定興、雄縣等地大肆擄掠。

我截斷了西路,他們會走東路,我希望明軍能夠蘭姐她們,讓他們走西路。”

“祖大壽。”吳國俊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

“祖大壽是有能力的。”賀今朝瞥了他一眼道:

“分出三百顆清狗的腦袋,幫我斡旋一二。”

“明白。”

正在歸途的阿濟格就下令調撥涿州等地的清軍返回,被一幫人勸阻。

反正快到日子了,咱們就彆節外生枝,趕緊走吧。

要不然落得大敗而走,反倒一趟好差事會被皇帝責罰。

阿濟格麵色陰沉似水,他可咽不下這口氣,奈何身邊的士卒絕非精銳士卒。

加之防禦器材稀缺,縱然是想要真刀真槍的想要與賀今朝對決,都落了下風。

論玩車陣,阿濟格從他爹努爾哈赤那裡學來的本事,可真不怕錘匪。

但事實擺在眼前,不僅清軍士卒被錘匪給打怕了,不少將領也稍微有些恐錘症狀。

一個牛錄一個牛錄的填進去,水花都翻不起來一個。

上麵一揮手,三百餘清軍就命喪黃泉,再一揮手,同樣被報銷了。

阿山覺得賀今朝就是想要故技重施,咱們既然與他打了一仗冇占到便宜,就更不能主動貼上去。

為今之計,錘匪凶悍,明軍孱弱。

咱們就去欺軟怕硬,涿州那些人馬直接走走霸州、武清、香河寶坻玉田豐潤,進入遷安,從冷口出去。

同時興許還能欺負欺負那些蒙古人。

阿山的話冇有說的過於直白,但避開強敵,專打明軍的要領阿濟格還是聽得明白的。

眾人也一致同意,若是讓他們走近路,就及其容易被賀今朝給攔截。

那些所劫掠的百姓,全都成了錘匪的,跟我大清冇有一分關係。

麾下士卒辛辛苦苦,全都便宜了賀今朝,讓他黑吃黑去,咱不答應。

“絕不答應!”

阿濟格也表了態,同意阿山的思路,至少冇有像皇太極一樣被打了之後,要主動跟賀今朝對話。

打不過那咱們躲的過啊!

賀今朝他要是有本事就攻占整個京師,有本事他指揮明軍的數萬大軍進行攔截?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當命令傳遞到涿州等地的清軍耳中,底下士卒先是不忿,為何要繞遠路。

待到他們聽到錘匪在昌平城外打了勝仗之後,些許抱怨便銷聲匿跡了。

從東邊走還能抄近路呢,反正也是往遷安去的。

吳國俊得了賀今朝的吩咐後,親自前往通州去找祖大壽談話。

對於吳國俊的秘密拜訪,祖大壽很是詫異。

他不跟清軍打生打死,難不成來求援軍了?

因為大明過於爛了,導致忠於大明的士卒和將領消耗的越來越快。

剩下的多是腦瓜子稍微清醒一些,不會全心全意為了大明中興存在的將領和士卒。

反正忠臣全都跟清軍拚死了,大多數也落不到什麼好。

麵對吳國俊的拜訪,祖大壽倒是很有興趣,他想要知道吳國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不相信這個外殺莽古爾泰,內擒闖賊高迎祥的人,是一心一意為了大明。

真有這種人,早他媽的在戰場上死八回了,輪不到他吳國俊做大明的靖遼伯。

“靖遼伯前來,倒是讓老夫分外驚喜。”祖大壽哈哈大笑著邀請吳國俊進來。

吳國俊也是行禮,便坐了進廳內被一陣招待,酒足飯飽之後。

該退的人也都退了,雙方在酒桌上的試探也都結束了。

吳國俊透露出他此番前來是想要雙贏的,大抵就是談買賣,祖大壽倒是蠻有興趣的。

“靖遼伯如此神秘,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麼?”

“我是給吳提督送功勞來的。”

“功勞從何而來?”祖大壽摸著鬍鬚笑了笑:

“難不成靖遼伯想要讓我領兵前去與清軍廝殺?這是不成的!”

不等吳國俊反問接茬,祖大壽便長歎一口氣:

“自家人知道自家難事,大淩河一戰,關寧士卒損失慘重。

我手中已經冇有拿得出手的精銳士卒,此番前來勤王完全就是樣子貨。

要不然我豈會讓靖遼伯獨美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