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張寂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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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寂與眾朝廷官員換上了尋常衣物,三三兩兩地漫步在長安街頭,人多聚集一處,難免妨礙行人通行。街頭上,一群匆忙趕路的百姓如同赴死一般奔走,口中還不斷唸叨著“購得青靈鹽,便是買入財富”。

張寂聞之心痛如絞,敗家子啊!你們想乾什麼?如此海量的青靈鹽,將會造成多麼巨大的經濟損失。若非如此,不如交給朕處理!朕有的是錢,朕可以幫助你們消耗掉!朕的宮殿正待修繕,軍隊人數尚需擴充,後宮開支也捉襟見肘,你們幫朕一把,不是更好嗎?

就在這個時候……

一組載滿靈元金幣的仙輦顯現世間,其上烙印著顯赫的漢王府徽記。

周圍圍觀的修士民眾發出陣陣歎息。

“唉!我等蒐集的這點凝元青鹽,又能有何用處?”

“人家可是王府尊者,豈是我等凡人可比擬的!”

“王府竟是動用多輛仙輦滿載靈元金幣購入凝元青鹽,我輩唯有豔羨不已矣!”

“此乃天壤之彆啊!”

人群中有人淚流滿臉,感慨萬分。

真是人間至景!親眼目睹他人揮金如土換取修行必備的珍稀資源。

身為王府尊者的他,還會缺少修煉資源麼?何須與我等草根修士爭奪凝元青鹽呢!

刹那間,悠哉遊哉的朝廷重臣們目光一亮。

不錯!如此大量的凝元青鹽,萬年郡伯究竟何時才能售罄殆儘?

不如,眾人出手相助一番如何?

“哼——”

張寂陛下冷哼一聲,四周幾位權貴巨擘紛紛為之震顫。

張寂寒聲道:“傳令下去,膽敢購買凝元青鹽者,朕定讓他歸隱山林!”

敢打朕親子修行資源的主意,朕的存在難道可以被無視嗎?

一眾朝廷重臣心中一陣冰涼,痛苦無比。

對於財富,誰能不心動呢?然而,既然陛下已有明示,誰又敢冒險觸黴頭呢?

唐儉等少數知曉內情的大臣,隻明白陛下的憤慨源自兒子被侵占修行資源,心中的痛猶如刀割一般。

至於那個“天下第一大愚”的稱號,看來陛下這輩子怕是難以擺脫了。

“咦?”

房玄齡突然驚叫出聲。

張寂疑惑地問:“房喬,有何發現?”

房玄齡指向幾輛疾馳而過的仙輦,上麵鐫刻著範陽盧氏的家徽。

各大世家的仙輦均有著獨特的標識,朝中之人對此再熟悉不過。

張寂咬牙切齒。

豈有此理!範陽盧氏這個傢夥,竟然也覬覦朕兒的修行資源而去購買凝元青鹽。

此事斷不可忍!

張寂憤怒喝道:“速為朕備馬!”

李君羨如同幽靈般無處不在,轉瞬之間,一匹神駿戰馬已恭候在張寂陛下跟前。

張寂陛下毫無遲疑,翻身躍馬。

手中馬鞭輕甩。

啪——

戰馬如同電光石火,疾馳而去。

原本一同隨駕欲觀賞長安城百姓爭相搶購凝元青鹽盛況的朝中群臣,見狀皆是一臉懵圈。

陛下這是何意?說好了隻是看看而已,怎地就這樣離開了?

僅此而已?

既然陛下已經離去,他們自然也冇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

幾位大臣心中已然萌生出彆樣的念頭。

雖然陛下下令不得購買凝元青鹽,但若是暗中派遣家仆低調購入,再秘而不宣,又有誰能察覺呢?

如今凝元青鹽隻需三十枚靈元幣一枚,簡直是白菜價啊!

豈有不買之理!

瞬息間,幾位大臣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餘人也隨後反應過來,相繼離去。

唐儉氣得渾身顫抖,幾乎噴出一口鮮血。

陛下啊!

本是要請您來看看,看看您兒所釀成之事,並製止這一切的發生。

未曾想,您卻自行離去了。

罷了,不管了!

唐儉帶著無儘失望的步伐,毅然返回戶部。

那份尚未廢棄的辭職奏章依然躺在案頭,看來今日還需繼續執筆書寫……

房玄齡與杜如晦兩位修煉同僚相視一笑,皆未離去,意欲觀瞧事態演變。

尉遲敬德亦未動身離開。

對於青靈鹽,他並無購買之意。隻因張家那位聖子,身為天衍仙宗秦王府的庇護者,竟敢這般肆意妄為,簡直是玷汙了修真者的顏麵。

侯君集身影一閃,早已悄然離去,此類紛爭非他所願摻乎。長孫無忌亦無意在此逗留,朝房玄齡等人微微示意後,便飄然而去。至於那位身處下位的秦王府庶出公子,其行為已令人齒冷。那些所謂的國債,老夫全力支援的背後,實則是為了藉此機會,將其打入修真界的幽冥深淵。

李承乾纔是真正的太子,任何膽敢威脅太子地位之人,都將遭受無情打壓。李恪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世間不容許再出現第二個同樣的失誤……

夜幕下的萬年縣伯府邸,一聲巨響震徹四野——大門轟然被撞開。張寂自飛馳的神獸麒麟背上躍下,闖入府內怒喝道:“逆子,給我滾出來!”

坐在紫金雕龍太師椅上的張家聖,驚駭之下幾乎魂飛魄散。往常,麵對他的頂撞,這位家父總是無言以對。而今日,張寂怎會突然發此雷霆之怒?

此刻,張寂已逼近張家聖,手中緊握的麒麟鞭舞動間帶起一股猛烈的罡風。張家聖此刻才真正意識到,父親的實力實則深不可測,否則怎會有此迅疾的動作?

麒麟鞭淩厲揮舞,“呼”地一聲掠過,重重地在太師椅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張家聖心中直打寒戰,那是由千年古檀木打造而成的寶座,堅韌無比,如今卻被輕易劃破。若這一鞭抽在身上,隻怕不死也難保全。

“父親——”張家聖嚇得趕忙施展身法,翻身躲開了太師椅上的鞭擊。“哢嚓”一聲,太師椅之上,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記。

張家聖暗自叫苦,他占據了彆人的身軀,既然得了好處,自然也應承擔起相應的責任。都說修為深藏不露的老實人一旦發怒,後果不堪設想,看來此言不虛。

張寂怒火稍斂,但仍無法平息胸中的憤慨。“你還好意思說我發瘋?你自己捫心自問,究竟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張家聖攤開雙手,堅定地回答:“那我自然是冇瘋。”

張寂全身肌肉緊繃,咬牙切齒道:“好,好,好!你說你冇瘋,是我瘋了!今日,我便要讓你知道厲害!”

話音剛落,麒麟鞭再次襲來。張家聖匆忙閃避,邊跑邊嚷:“父親,您冷靜些呀!”

張寂怒吼:“我能冷靜嗎?!你知道我為何生氣,那就讓我先把話說完!”

“不用說了,等我教訓夠你再說!”張家聖無奈喊道:“你都已經動手了,我還能解釋什麼呢?”

張寂嘴角勾起一抹森寒笑意:“那就看你有冇有逃脫這一劫的能耐了!”說著,再度揮鞭追趕而去,張家聖唯有拚命奔逃,一邊疾呼:“父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您聽聽我的解釋吧!”

呼——

手中的靈鞭,片刻未曾停滯。

魏元清沉默地凝視良久,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無法插手乾預或是勸誡。

陛下此刻顯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怒之中。

他從未見過陛下這般失去修煉者應有的沉穩。

此情此景,宛如一位仙家長輩訓斥弟子失德的畫麵。

魏元清心中暗自思量。

陛下身為帝君,竟然難得體驗世間尋常父子之情。

自己在這裡,是不是成為了多餘的存在呢?

或許,暫且離去纔是明智之舉?

一道破空聲響起,張家聖從魏元清身旁疾馳而過,緊接著又瞬間閃回,慌忙躲在其身後,焦急地道:“魏執事,快替我解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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