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長得像程咬金,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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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從皇宮出來,一直眉頭緊鎖。

陛下這是怎麼了,讓我這個老程去種地,實在太難為人了!

戰場上拚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但種地……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

他的手拿斧頭還行,拿鋤頭……

程咬金一臉絕望地回到府中,剛進門,就看見渾蛋兒子程處默醉醺醺地搖搖晃晃,直接摟住了他的肩膀。

“兄弟,接著喝!”

程咬金原本就黑的臉變得更黑了。

敢跟老子稱兄道弟!

“給我綁起來!”

家丁熟練地將程處默綁在了樹上,顯然這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早有手下提來一桶水,毫不猶豫地潑向程處默,讓他從頭涼到腳。

程處默渾身一震,立刻意識到當前的境況,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顫抖著問道:“爹……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打我嗎?”

程咬金那張黑臉堆起猙獰的笑容,揮舞著手中的馬鞭。

嗖嗖嗖——

尖銳的破空聲刺耳。

程處默的臉色更加蒼白,近乎慘白。

盧國公府內哭喊聲震天,周圍的鄰居早已習以為常,肯定是程家那個老惡魔在教訓小惡魔。

特彆是那些平日裡在程咬金手下吃過虧的同僚,此刻忍不住買酒慶祝一番。

朝廷上鬥不過,這時候看看笑話,釋放一下心中的憋屈,有何不可?

在盧國公府。

程咬金打過癮後,隨手扔掉了馬鞭。

“來人,給本公換一根新的馬鞭。

”程處默氣息微弱,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淚流滿麵地求饒:“爹!我是你的親兒子,你就彆再換鞭子打了。

”說著,他就徹底放棄了抵抗。

“你要打就一次性打完,讓我好好休息,彆打打停停。

”程咬金原本冇這個意思,隻是想去萬年縣見見那個少年。

聽了兒子的話,他以為自己真的老了?

頓時,他挽起了袖子。

啪啪啪——

“啊啊啊——”

鞭子抽打的聲音如虎嘯,伴隨著陣陣慘叫。

最後,那些幸災樂禍地喝酒的同僚實在忍受不住了。

起初他們覺得暢快,後來聽著頭皮發麻,太陽穴狂跳,這如同殺豬般的噪音,誰也受不了。

接著,一群同僚上門,直接向程咬金認輸。

“求求了,盧國公饒命啊!”

程咬金瞪大眼睛:“我教訓我兒子,你求什麼饒?你是我的兒子嗎?”

噗——

這位同僚差點吐血,其他同僚見狀,隻好老實承認錯誤。

“盧國公想要怎樣?”

程咬金大笑,公然挑釁。

“我老程窮啊,你看我兒子都餓瘦了。

”儘管同僚們看到程處默壯得像頭牛,但也隻能違心地點頭。

最後,這群同僚聚在一起,給盧國公家的“傻兒子”送了些“營養品”。

事情暫告一段落。

程咬金立即派手下到同僚家收取“營養品”,收到“營養品”後才放同僚們離開。

隨後,程咬金騎著大馬離開盧國公府,留下一群咬牙切齒、恨得幾乎想吃人的同僚。

兒子打了,便宜占了,接下來就是處理bixia交代的事情。

噠噠噠——

噠噠噠——

程咬金這個無惡不作的魔王在長安街上策馬狂奔。

一時之間,雞飛狗跳,人們在背後偷偷咒罵他的無賴!

程咬金一路狂笑,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有多囂張。

盧國公,他的傲慢是有底氣的。

作為隨龍之臣,這樣的功績寥寥無幾。

轉眼間,已到達萬年縣。

...

肥皂,製作成功了!

經過幾乎一天的折騰,消耗了十幾缸豬油,這一切都值得這個結果。

操作的都是附近村子的農民,幾個樸實無華的農戶,根本不清楚張嘉盛究竟在做什麼。

隻是因為工錢給得豐厚。

肥皂試驗完畢,張嘉盛便讓農戶們離開了。

反正他們大字不識,就連材料比例都是張嘉盛親自計算的,絲毫不擔心秘方外泄。

他們留下反而不安全。

肥皂問世後,必定會在大唐熱銷。

難保這些人不會被彆有用心的人收買。

張嘉盛手裡拿著那塊外表醜陋,甚至散發著怪味的肥皂,決定組建自己的團隊。

購買奴仆。

這些買來的奴仆無依無靠,賣身契在主人手中,隻能依賴主人生活,相比之下,是最為可靠的人。

張嘉盛對購買奴仆的事完全是新手,冇有任何經驗,打算等父親回來,把這個任務交給他。

...

砰砰砰——

大門發出巨響。

不知是誰在砸自家的門。

張嘉盛眼神一凝,走向大門。

平時很少有人來訪,他也極少與人交往。

無緣無故被人猛烈敲門,肯定不是小事。

真奇怪!

隻有父親知道紅薯的事,那些幫忙挖紅薯的農戶根本不知道他們挖出了什麼。

香水就更不用說了,隻有父親的情人才見過。

肥皂...剛剛誕生,更不可能有人為了它而來。

張嘉盛思緒飛快地轉動,同時打開了家門。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匹馬。

天哪!

哪來的馬在敲我家的門!

張嘉盛嚇了一跳,抬頭看見馬背上坐著一個鐵塔般的黑臉大漢,滿臉鬍鬚淩亂,每根鬍鬚都像鋼針一樣硬。

活脫脫像個屠夫!

“哎呀我的媽呀!”

他差點掏出“仙器”朝大黑臉發射。

“長得跟程咬金似的,你是誰?”

張嘉盛原本想說是張逵,但想起《水滸傳》還未問世,於是換了一個較為熟悉的人物的形象。

《隋唐演義》裡的程咬金,大致與張逵相似。

程咬金愣住了。

我長得像我自己?

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過我的人都說我長得像程咬金。

那也不對啊!

你要是認識我程咬金,不認識我本人?

程咬金頓時更加困惑了。

接著,他抽動了一下鼻子,雙眼瞪得滾圓,目光炯炯有神。

“這是酒香!”

程咬金從大馬上跳下,徑直衝進去,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張嘉盛也愣了一下,換了誰遇到這種情況也會反應不及。

先砸你的門,再自來熟地闖進來...

第二天。

朝廷。

滿朝的文武官員發現程咬金不在場。

魏徵首先向張寂陛下建議,必須嚴懲盧國公這個無賴行為。

張寂陛下也顯得有些尷尬,他前一天派程咬金去執行秘密任務,後來還跟魏徵通了訊息。

紅薯這種新作物,魏徵親眼見過,而且他是絕對可信的大臣,冇有必要隱瞞。

但是……

張寂向魏徵使了個眼色:老魏,這次就放過這個屠夫程咬金吧。

魏徵用眼神迴應:陛下,這場戲必須演足。

否則怎麼解釋盧國公缺席早朝呢?

張寂臉色一沉,冷哼道:“盧國公太過放縱,居然連早朝都不來參加了。

”“來人,告訴盧國公,朕要罰他一年俸祿,回家麵壁思過一個月。

”“去傳達旨意吧!”

魏徵悄悄給張寂陛下豎起了大拇指。

陛下英明!

對於程咬金這個活寶來說,一個月麵壁不上朝哪裡是懲罰?

程咬金恐怕還會樂於接受這樣的處罰。

而且,這樣盧國公就有充足的時間去種植紅薯了。

早朝結束後。

魏徵又被陛下私下召見。

身後,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魏徵深受陛下寵愛,對陛下的批評愈發激烈。

然而,陛下反而對魏徵更加親近了。

一時間,一些官員開始考慮接近魏徵。

但他們不知道,張寂陛下和魏徵究竟在交流些什麼。

張寂一臉憂鬱地說:“玄成,我正打算去見那個認錯父親的兒子。

”魏征心中暗自冷笑。

認錯父親?

你在逗我吧!

魏征翻了個白眼,對於這位私生子的事,他早就說過不再追究,絕不會反悔。

言出必行,是魏某人的美德。

不過,他也在思考:“陛下,這孩子掌握了紅薯,對大唐朝廷來說,絕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他出身鄉野,雖然生來不凡,但不懂人心的險惡。

”“剷除武星啟王,是陛下的誌願。

但此事重大,需慢慢策劃。

”“紅薯之事,一旦被武星啟王察覺,他若先下手為強,恐怕對朝廷更為不利。

”“因此,微臣日夜思索,隻有一個計策:朝廷想要推廣紅薯,必須提防武星啟王,這隻是其一。

其二,便是大唐的百姓。

”“常言道,民以食為天,紅薯這種作物聞所未聞,朝廷如何能讓百姓相信它能畝產二三十石?大唐百姓必定會擔心,如果種植紅薯卻顆粒無收,豈不是要餓死人?”

“其三,若武星啟王從中作梗,陛下推廣紅薯的計劃恐怕難以順利進行。

微臣認為,應找一個可靠的人,悄悄推行,切不可高調行事。

”“其四,推廣紅薯,必須要有種子。

大唐的土地麵積未知,張家聖的孩子種植的紅薯遠遠不夠,儲備紅薯種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所以,微臣勸陛下一定要深思熟慮,慢慢來最為穩妥。

另外……”

說到這裡,魏征停了下來,看向張寂陛下。

張寂覺得好笑又好奇,這世上竟然還有讓魏征猶豫的話,真是稀奇!

張寂笑道:“玄成,請說吧。

魏征小心翼翼地說:“萬一武星啟王收買了陛下的兒子……我是說那個認錯父親的兒子。

張寂眉毛一挑,哎呀我去!

昨天去見張家聖,就是為了試探他對武星啟王的態度。

結果被“三鏡箴言”搞得神魂顛倒,就把這事忘到腦後了。

張寂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走。

“玄成,隨朕去萬年縣!”

這個兒子必須重用,絕不能讓武星啟王搶先一步,奪了果實。

魏征卻誤解了,以為陛下是擔心武星啟王會拐跑他的兒子,認賊作父,然後父子相殘。

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

程咬金一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上還蓋著被子。

頭好痛!

頭痛得要裂開了!

程咬金齜牙咧嘴地坐起來,眼前幾十壇酒讓他又開始流口水了。

昨晚醉得不省人事,睡了一整晚,他都冇在意。

酒,纔是最重要的!

陛下的吩咐,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

張家聖走過來,淡淡地問:“醒了?”

程咬金看見他,皺眉道:“你是誰?”

張家聖都快被氣笑了:“你闖進我家,偷喝我的酒,還問我?”

程咬金揉了揉臉。

昨日初次品嚐二鍋頭,其酒力強勁,我身體尚未適應,故而醉得頗快。

儘管如此,程咬金醉歸醉,頭腦依然清醒。

瞬間,他便明白了眼前的情境。

程咬金豪爽地一揮手:“小夥子!這酒賬,我全包了。

”總算補上了昨天醉倒時未說完的話。

張家聖笑道:“那可不行,我知道你並不缺錢,但這酒我是打算用來開酒樓的。

”程咬金瞪大眼睛:“在萬年縣開酒樓,能賺幾個錢?大唐的權貴都住在長安城,你懂不懂做生意?”

張家聖卻回答:“我送你酒,不用你付錢,但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程咬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不花錢?

太好了!

程老最喜歡的就是節約。

堂堂盧國公,絕不會做出欺負平民的事。

他搶的都是豪門望族,也算是劫富濟貧,從不覺得丟臉。

白白拿張家聖的酒,他是做不出來的。

再者,大唐最好的酒——三勒漿,價格昂貴得讓人心疼。

這酒比三勒漿更烈,恐怕價格更高。

這幾壇酒,代價可不小。

省下這筆錢,省下的可不是小數目。

程咬金欣然答應,問:“你說,何時?在大唐,有些事我程老做不到,但更多的事卻是手到擒來。

”張家聖見這個酒鬼如此上鉤,立刻開心地笑道:“簡單,幫我給盧國公送點禮物。

”程咬金:???

我冇聽錯吧?

要給我送禮?

這……

作為程咬金本人,他頓時愣住了。

張家聖見他發呆,以為他害怕了,笑著安慰道:“你放心,你幫我把酒送給盧國公,盧國公不會拒絕你,更不會對你家法處置。

”程咬金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問:“家法?”

我程老自己打自己?

張家聖胸有成竹地說:“冇錯,我知道你是盧國公的本家,幫我去送點禮給盧國公,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常言道,英雄愛美人,猛將愛美酒。

盧國公身為大唐第一猛將,必定對美酒,特彆是烈酒,情有獨鐘。

”“如果你幫我把酒送到盧國公府,盧國公心中歡喜,你在程氏家族的地位也會隨之提升,何樂而不為呢?”

程咬金聽到張家聖稱讚他是大唐第一猛將,並冇有沉溺於奉承之中,反而平靜地看著張家聖,淡淡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盧國公的人?”

自他昨日前來,便醉得不省人事,期間從未透露自己來自盧國公府。

這小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家聖指向程咬金腰間的玉佩。

程咬金低頭一看,用疑惑的眼神瞥了張家聖一眼。

玉佩上刻著“盧國公”三個字,你認不出我程老就是盧國公本人?

你是傻還是笨?

事實上,張家聖第一反應確實懷疑這個酒鬼就是盧國公程咬金本人。

轉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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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對勁啊!

盧國公身在長安城,而這裡隻是萬年縣一個小村莊旁的小宅院,堂堂的盧國公怎會被二鍋頭的香氣吸引而來。

就算酒香再濃,也不可能飄到長安去。

所以隻有一個解釋,這人是盧國公府的。

再加上身材魁梧,一臉黝黑,與想象中溫厚的程咬金相符,幾乎可以肯定他是盧國公的族人。

而且是親近的那種。

於是,張家聖便將主意打到了盧國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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