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揭露身份
-
張寂疑惑地問道:“此話怎講?”
張家聖冷哼一聲:“你這些年在外麵做生意,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現在死了人,你還去報官,小心他們把你抓起來,等著秋後問斬。
”張寂動了動嘴唇。
張家聖冇讓他有機會開口,又接著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一個土匪想圖財害命。
”“但我告訴你,這套不管用。
”“他是不是土匪重要嗎?”
“不重要!”
“關鍵是你報了官,還想活著出去,那就得破財消災。
”張寂直打哆嗦。
天哪!
你就是這樣看待官府的嗎?
那傢夥纔是土匪吧!
彷彿看穿了張寂的心思,張家聖繼續潑冷水:“官府,就是合法的土匪。
”畢竟這是個封建社會,在張家聖眼中,這就是個黑暗的時代。
轟——
張寂怒火中燒,幾乎要失控了。
自朕登基以來,吏治清明,你竟敢這樣詆譭官府,豈不是在說大唐的皇帝就是土匪頭子。
作為大唐的皇帝,他實在無法忍受一個大唐子民這樣的言論。
這和直接指著朕的鼻子說朕是個無能的皇帝有什麼區彆!
叔可以忍,嬸不可忍。
朕的身份,不能再隱瞞了!
看你還敢這樣說話!
就在這時。
“咦?”
張家聖驚訝地叫了一聲,目光落在了河麵上。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水麵上起伏不定。
張家聖飛快地衝過去,二話不說跳進了河裡。
幾口氣的時間,他就揹著一個人出來了。
張家聖把人放在地上,才發現這人的背部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骨頭都露了出來,傷口上的肉都被水泡得發白了。
再探探鼻息,人還暫時活著。
不過,傷得這麼重,能不能活下來就難說了。
“魏征!”
張寂驚恐地喊了一聲,也冇心思和張家聖理論了。
“你認識?”張家聖剛問完,就明白了。
張寂機智地回答:“我的隨從!”
“原來是你的隨從,不過這名字起得真牛,竟然和禦史大夫魏征同名,就不怕魏征知道後,把你的人砍了。
”張寂被雷得外焦裡嫩。
魏征自己砍自己?
原來,那位威嚴的禦史大夫,直言不諱的魏噴子,在這小子眼裡就是這種人。
隻怕魏征醒來,會跟你拚命。
張家聖按壓了會兒魏征的腹部。
魏征吐出不少水。
張家聖又指向地上的魏征,命令般地說:“背起來,跟我走。
”張寂擔憂地看著魏征,問:“朕……咳咳……我背?”
張家聖冷笑:“他是你的隨從,你不背誰背?”
張寂臉色發青。
不管是不是認錯了父親,有兒子這樣使喚老子的嗎?
從見麵就開始互懟,這怨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有一瞬,張寂後悔冇在剛纔揭露真相。
敢讓朕受這種窩囊氣的,魏征之後就你小子了。
見張家聖麵無表情離去,他心生疑慮。
這便宜老爹恐怕見麵就想支使自己。
瞎想什麼呢?
就是要打壓一下你的傲氣!
“想背就背,再磨蹭,你的侍從小命難保。
”張寂對魏征確有真情,於是背起他就追趕張家聖。
他思緒紛亂。
雖平時厭煩魏征,但張寂確實離不開魏噴子。
況且,他剛剛統一天下,魏噴子就是他張寂高價買馬骨,向天下展示的象征。
今天,魏噴子陪他體察民情。
結果卻遭遇不測。
再回想魏噴子曾極力主張隱太子早日除掉自己,甚至在玄武門差點一箭射殺張寂。
世人會怎麼想?
必然認定是張寂害死了魏征。
五行七王一直與張唐對抗,盼望著張寂向他們低頭,共享天下。
到時候,五行七王若不在魏噴子的死因上大做文章,都對不起他們自己的算計。
想到這兒。
張寂的眉頭皺得像包子褶一樣緊。
這次刺殺事件,究竟會牽連多少人?
行進的路上。
張寂暗暗留下標記。
隻要張君羨他們看見,定能找到自己。
而眼前這個認錯父親的便宜兒子……
張寂注視他的背影,深思熟慮。
帝王多疑。
瞬間,張寂的想法改變了。
作為帝王,絕不會認為這是巧合。
尤其是一個認錯父親的巧合。
朕倒要看看,這個擁有“仙器”的便宜兒子,來曆如何。
又有何企圖?
……
一路前行,進入一個村莊。
小河邊,有個奇怪的巨大物體轉動,引導河水流入渠道。
張寂看過影衛繪製的圖紙。
那叫水車,用於農田灌溉。
會有這麼巧的事?
無意間,朕竟來到此地?
想起“仙器”,張寂若有所悟。
萬年縣那個奇異少年,會不會就是此人?
來到一處宅院前。
張家聖徑直走進去。
回頭一看,張寂揹著魏征,正出神地盯著宅院。
“進來呀,傻站著乾嘛?”
張寂回過神,皺眉問:“我們不該去找大夫嗎?”
張家聖瞥他一眼,反問:“你覺得你這隨從的傷,哪個大夫能治?”
張寂無言。
確實不是普通大夫能處理的傷。
他脫口而出:“召禦醫來!”
張家聖看著他,彷彿看著傻子,歎了口氣。
好好的便宜老爹,怎麼腦子糊塗了?
禦醫你說召就召,你以為你是張寂陛下嗎?
張寂再次從張家聖輕蔑的眼神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這個頑劣的小子,定是與生父有嫌隙,誤將朕認作父親,所以纔將怒火儘數撒在我身上。
若非有彆的打算,我現在就揭露真相,嚇你也個半死!
他冷冷哼了一聲:“我的朋友中有認識禦醫的,想請個禦醫來,易如反掌。
”張家聖接著說:“就算你能請到禦醫,我看你的隨從也撐不了多久了。
”張寂一驚,摸了摸魏征的手,明顯感覺到昏迷中的魏征在顫抖。
暫且把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於是,他跟著張家聖進去了。
張家聖找了一張桌子,準備了剪刀、針線、蠟燭...還有一罈酒。
嗯...那根棍子是要做什麼用的?
張家聖搬出一張桌子,讓張寂把魏征放上去。
他拿出剪刀,剪開了魏征背部的衣服。
同時,將剪刀和針丟進酒裡浸泡。
又點燃蠟燭,取出剪刀在火焰上烤了會兒,就開始剪魏征背部傷口處腐爛的肉。
“嘶——”
張寂倒吸一口冷氣,立刻按住張家聖的手,質問:“你在乾什麼?”
張家聖投來一個像是看傻子的眼神,撇嘴道:“你傻了?這肉都已經爛了,如果不剪掉,傷口惡化後,你的隨從一旦高燒不退,你就得為他準備後事了。
”張寂悻悻地鬆開了手。
張家聖一邊剪除傷口的腐肉,一邊叮囑張寂:“看見那根棍子了嗎?如果一會兒你的隨從因為疼痛醒來,你就幫我打他一棍。
”張寂:“?”
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