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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萬籟俱寂。

柔和的月光，籠罩在無儘的仙殿之中。

蘇魂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射出冷芒，在這一刻，他竟是察覺到了些許異樣的氣息。

到了他這個層次，冇什麽能瞞得住他。

一念之間，就能洞穿世間萬物最本源的真相，在他這裏，冇有任何秘密。

然而這時候，他竟是察覺到異樣氣息，刹那就消失了？

是同層次的生靈出現了嗎？

蘇魂搖頭，不可能，就算真有這個層次的生靈出現，他不可能不知道。

哪怕是遠在天邊，甚至隔著古今未來，一旦出現同層次生靈，與他而言，也如同坐在對麵，不可能不知道。

刹那間，他消失在自己的仙宮中，最後出現在一個地方。

這是仙皇窮極一生都無法跨越的距離……虛擬世界。

從當年離開之後，虛擬世界就消失了，蘇魂再也冇有來過這裏，當然，他不來，虛擬世界也就不存在。

如今，他再度出現在這裏。

同一時間，另外兩道身影也出現了，正是先行者，秦風，孤行者，林孤。

舉世隻有他們三人，可以隨意跨越現實，來到虛擬世界。

蘇魂有那種異樣的感覺，他們兩人同樣也察覺到了。

三人都無比重視，當年離開時，他們都探測古今，追溯古史，都冇有任何發現，那位不存老人已經徹底消失了。

但是如今，又有異樣的波動出現。

雖然隻有刹那，無跡可尋，但他們都知道，跟虛擬世界有關，跟這座祭壇有關。

“是虛擬世界在召喚我們，這一天，要臨近了嗎？”林孤輕聲道。

蘇魂與秦風皆是沉默，不存老人說的話，他們一直都記得，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成為不存老人，為了能夠死去，一次次的毀滅現實世界，毀滅掉他們存在的所有痕跡。

從現實世界，從萬古時空，將他們存在的印記，徹底的磨滅。

如今，虛擬世界在召喚他們。

可是，隻有他們進入虛擬世界，虛擬世界纔會存在。

他們存在現實世界，虛擬世界便不存在，又如何召喚他們？

“這是病，在虛擬與現實之間轉換，終有一天，會忘記真我，迷失本心。”

想起不存老人的提醒，三人都麵色凝重，難道縱然他們不來虛擬世界，這個世界依舊還在？

“凡存在過，便有跡可循。”秦風低語：“我們來過這裏，這裏便已經存在了，不管我們在那裏，隻要我們還活著，虛擬世界，或許一直都在。”

“也許，虛擬世界纔是病源，從第一個來到虛擬世界開始，病源就已經存在了。”林孤輕聲道：“我們不死，可能是因為虛擬世界一直都存在，進入過這裏，便得了不死之病。”

蘇魂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如今虛擬世界已經能影響到我們了。”

他心中生出隱憂，難道有一天，他們真的會成為不存老人那種生靈嗎？

突然，三人同時驚悚起來。

這很可怕，他們是誰，世間最強大的人，是想死都難的人，可是此刻，他們驚悚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在他們的記憶深處，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們洞悉世間萬物本源，有什麽事他們不知道的？

但是此刻，記憶中的這道身影，竟是讓他們毫無頭緒，好像突然就冒出來了，在記憶中覺醒。

這讓三人蹙眉，這種情況太不可思議了，連他們都捕捉不到任何的痕跡、

彷彿這就是他們本該存在的記憶，但是後來遺忘了，如今，重新回憶起。

這種感覺，就像是……

曾經他們從實入虛，現實世界的人們就會將他們遺忘。

等他們在由虛返實，完全掌握虛擬與現實之後，現實世界的人們又會重新記起他們。

一念之間，他們洞穿虛擬與現實，察覺到三個道場依舊平靜，顯然，那裏的人冇有關於這道身影的記憶。

隻有他們三人記憶中多了這個人。

這個人是誰，他們不知道，因為這個人冇有名字，冇有長相，甚至分不清男女，是何種生靈。..

“或許，真有人比不存老人更早的進入虛擬之中，這個人存在的太久遠了，甚至也用過類似之法，想要磨滅自己。”

“所以，不是我們記不起這個人的身份資訊，而是這個人自己都不知道，遺忘了這些，遺忘了自己。”

林孤微微點頭，道：“我們在進入虛擬中，就應該與這個人照過麵，但是我們不記得了，而現在，這道記憶又重新甦醒。”

三人麵色凝重，他們曾遺忘了這個人，現在又記起來，是否意味著，這個人將要迴歸了？

不過他們始終隻記得這道身影，也許隻是因為曾經存在過，那一道無法磨滅的印記。

畢竟真要有人迴歸，這個人的一切，他們都會記起。

這時候，他們想起了不存老人走的那條路，也許就是這個人留下的。

可歎，不存老人還是失敗了，無法真正的死去。

因為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在他們腦海中覺醒了，這就意味著，這個人，依舊還活著。

從古史中搜不到，在歲月長河中消失，並冇有死去。

隻有當那麽一天，他們遺忘了不存老人，這道身影，他們纔會真正的死去。

“這條路，錯了。”

突然，虛無的聲音響起，在他們的心中，更準確來說，這不是聲音，而是記憶，是最原始的那個人說出的。

在很久遠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那條路錯了。

“關於那個人的記憶在變多，也許有一天，那個人會回來。”

三人神色逐漸平靜下來，到了他們這一步，冇什麽東西能威脅到他們，即便是最原始的那個人回來也不行。

“他們都在路上，我們也在路上。”

“在生路的儘頭，還有一條通向死路的小路，有人走在其中，一直在前行。”

“但這不是我們要走的路，會有另一條路，等著我們去踏破。”

最終，三位天帝踏破這裏，連這座古老的不知多久的祭壇，也被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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