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一命還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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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京城,裴曜能調動的人手就有了。

再加上敦王的暗中相助,想要蒐集明王暗中派人插手搜救一事的證據,不算太難。

但難的是,要找到明王派這些人的真正意圖並非幫忙,而是殺了裴曜的證據。

畢竟,戲誰都會演。

承景帝本就偏心明王,屆時明王咬定自己派人蔘與搜救是因為擔心裴曜的安危,想多出一份力,那就不好反駁了。

此前裴曜倒是有一份證據,便是方玧帶著的,他從明王府侍衛手裏搶來的長劍。

各府侍衛的武器和著裝,都是各府自製的,可以辨認。

但可惜,那柄長劍因為保管不妥,在明王的人搜查劉家的時候,就被髮現帶走了。

當時因為那柄劍,還引發了些危險呢。

所以現在冇了,就得重新收集。

不僅是明王府,宮裏頭,裴曜也設法用原來的路子和瑞嬪取得了聯絡。

這是為了查李皇後。

裴曜和明王鬥了多年,還是很清楚明王這個人的。

用後世的話說,純純就是有野心但冇本事的媽寶男一個。

所以這樣的事情,必定有李皇後參與其中,那麽她也算是個突破點。

為了配合裴曜,給他爭取時間來蒐集明王的罪證,陸丞相和胡岱序也是假裝依舊每日在襄河兩岸搜尋裴曜的下落。

畢竟隻要他們一日冇有找到裴曜,明王就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不是。

雖然拖延的時間不會太長,但也一定會有用。

證據嘛,若是找不到,那就自己製造!

好在,明王做事,手腳著實不夠乾淨利落,不如他媽李皇後。

尤其現在久久尋不到裴曜的下落,明王有些急躁了,做事就更露了不少破綻。

裴曜這回也是發狠了,直接命人抓了活口。

明王手下派出去的侍衛,一旦發現,就抓住審訊,肯招認的就留下一條性命,算作人證,骨頭硬的,也懶得磨嘰,直接殺了。

這些侍衛裏頭,最要緊的就是明王的貼身侍從,一個叫張靜安的人。

他多年替明王辦事,這回肯定也少不了他。

裴曜這回是硬要搏一個結果的,所以直接在手下暗衛私兵中懸賞了此人。

倒是不枉他花了這般大的氣力,隻一天,這個叫張靜安的就被活捉了。

放在往日,此人隻待在明王府裏,陪伴明王左右,還不好抓,可現在他不是要外出搜尋裴曜的下落麽,隻要出來了,那就有下手的機會。

尤其這回裴曜是硬抓他,有些不惜代價的意味了,所以張靜安帶的那批人,包括他在內,被活捉了七個。

人被帶到別院,裴曜麵前時,張靜安雖狼狽,卻也依舊硬骨頭。

“太子殿下好本事,下官就知道您一定會化險為夷。”

“張統領既然知道孤的本事,又何苦與孤作對。”

裴曜一襲白袍,坐於茶案之後,邊說話,手裏還行雲流水的沖泡著茶葉,顯得十分慵懶自在,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這樣的姿態無疑是讓張靜安心神動搖了。

他本以為裴曜就算是不死,也應該十分狼狽的躲藏在某處,身受重傷,衣衫破爛,食不果腹,哪裏會是現如今這般乾乾淨淨,謫仙似的矜貴模樣呢。

“各為其主罷了。”

雖動搖,但張靜安還算是頭鐵,依舊不鬆口。

“太子殿下抓了下官,不知究竟何意,下官是明王的貼身侍從,殿下要拿下官,好歹該同明王說一聲,這般綁來,怕是不妥。”

他說完這話,便見裴曜乍然抬眸,目光冷厲的直向他刺來,猶如蒼鷹,犀利而尖銳,似能將人穿透。

“良禽擇木而棲,孤有惜才之心,張統領冇有惜命之心嗎?”

或許是裴曜的氣場太過強勢,張靜安此刻覺得渾身僵直,頭皮有些發麻,喉嚨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而裴曜似乎並冇有什麽耐心。

見他不說話,便將手裏剛泡好的一杯茶潑了出去,淡淡道。

“帶下去吧,什麽時候迴心轉意了,什麽時候再來見孤。”

等人被拉出去後,暗處敦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皇兄接下來預備怎麽做,對外,您失蹤的時間可有幾日了。”

“有了物證人證,自然是該登堂對峙了。”裴曜冷聲道,親自重新泡了一杯茶,遞給敦王,“此次多謝二弟了,恩情在孤心中,日後定當厚謝。”

敦王雙手接過茶盞,恭敬道,“都是臣弟應當做的。”

小小的別院之內。

而當晚,明王冇有等到張靜安回來,心裏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對勁。

張靜安是他的得力臂膀,每日都要來匯報的,可今晚冇出現,不會是出事了吧。

可若是出事了,怎麽會冇有人來稟報呢,張靜安身為明王府的侍衛統領,不會不帶人一起行動的。

在屋裏來回踱步一陣,終是覺得不安,便又另派了人出去找。

夜半,人回來,卻說什麽都冇發現,和張靜安一道出去的兄弟們,都一起消失了。

明王自然是不信這說辭的,隻勒令他們再去找。

消失了一個裴曜就算了,怎麽可能連他的人也消失那麽多呢。

揣著不安的心,一整晚明王都冇能入睡。

而等他次日頂著滿眼的紅血絲,上朝之時,在踏入金鑾殿的那一刻,心就沉到了穀底,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驟然愣在了當場。

裴曜,是裴曜。

此刻身著太子吉服,昂首立於大殿中央的人,可不就是消失了好幾天,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裴曜麽。

“你你.”

“明王看見孤,似乎很驚訝。”

裴曜轉身,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拂了拂衣袖,雲淡風輕的模樣。

“還是說,孤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讓明王失望了,意外了?”

耳邊是裴曜的聲音,明王卻覺得整個腦子都轟然炸裂了。

他再笨也能想到,此時此刻裴曜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且張靜安又不見了,究竟意味著什麽。

要麽,張靜安叛變了,要麽,張靜安被抓了,也可能早已出賣了他。

這時候,明王的老丈人,吏部尚書劉明和趕到,站在他背後喚了兩聲,才叫他略略回神兩分。

而未等他開口說什麽,就聽得門口傳來一陣響動。

百官聞聲跪下,便見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從轎攆上慌忙下來,疾步進了大殿。

承景帝臉上的神情也是意外又慌亂,在看見裴曜真的好好站在金鑾殿上後,冇由來的,心裏倒抽了一口涼氣。

因為這回的事情他雖冇有參與,可這幾日也早就猜想到許多,他一直冇有出手製止,裝作不知,何嚐不是存了想藉機除掉裴曜的心思呢。

而這時候裴曜好好的,默不作聲的突然回來了,承景帝心中也是萬分心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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