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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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截獲的信,裴曜麵上不曾露出半分喜色。

將信遞給旁邊的陸川。

後者看過,也是神色複雜的蹙了蹙眉,旋即低聲道。

“殿下預備怎麽做,此刻就揭發?”

“嶽父的意思呢?”

裴曜抬眸看向他,但麵上的寒意似乎已有了答案。

陸川亦是眼中劃過一絲狠意,沉聲道。

“殿下不如趁此機會,借刀殺人,再一網打儘,如此萬無一失,也可絕後患,畢竟皇上與明王是親父子,難免下不了殺手。”

“孤的心意,與嶽父一樣。”裴曜唇邊浮出一抹冷笑。

商議過後,陸川才從東宮的書房離開。

而裴曜這邊,換了身衣裳就往碧落齋去了。

這些時日他很是有些放心不下方玧,有空就來。

今日過來的時候就快到午膳的時辰了,進了院子就瞧見方玧坐在廊下,看二姑娘和小狐狸在院子裏玩兒。

見裴曜來,方玧便笑著扶了雁微的手站起身來,施施然行禮。

“殿下。”

“免了。”裴曜唇邊揚起一抹溫和的弧度,上前來扶了她一把,“今早胃口如何,可吃得下了?”

打回宮之後,方玧就開始有些害喜的現象了,不定是什麽食物,一陣兒一陣兒的噁心,今兒是不能吃魚,或許明兒就變成吃不下羊肉了。

冇個定數。

方玧拉著他進屋,邊走邊點頭。

“早上喝了兩碗粥,胃口還算不錯,想來菜式做的清淡少油些就冇事,殿下怎麽這會子過來,可忙完了?”

“嗯。”裴曜點頭,“截獲了些密信,你堂妹有功,有一封是她悄悄偷出來的。”

明王被禁足後,心情急躁,方慈恩這些日子得寵,又扮的脾性溫和,嬌軟可人,倒是後宅裏唯一能接近明王的人了。

送點心時,發現了明王藏信件的地方,便就尋了機會偷出來了。

方玧聽罷點頭,“慈恩心細膽大,雖然年紀小,但很能乾。”

誇完又道,“妾身與方府通訊,那邊說慈恩的母親已經病故,被送出府葬了,殿下這段時間忙於明王的事情,可有接應安排?”

“放心,一早就預備好的事情。”裴曜點頭。

這個病故也隻是假死罷了,為的還是幫方慈恩擺脫方家的鉗製。

“既然如此,等這一陣子過了,也該安排她們母女見一見了。”方玧柔聲道。

裴曜牽著她坐下,“孤心裏有數,你放心就好,這些天你好好安胎,估麽過不了幾日,就會有好戲看了。”

聽他這麽說,方玧心裏也就猜到了幾分,笑了笑,冇再多問。

兩人用過了午膳,裴曜在碧落齋裏淺睡了半個時辰才走。

後院裏其他女眷聽聞此事,也是暗裏心思各異。

不過也有心思很明顯的,必然說徐淑人徐馨兒。

再不提,大家可能要忘了這號人了,裴曜亦是如此。

對於這個利用輿論逼迫他納自己回來妾室,裴曜是一點好感冇有,可架不住徐馨兒一腔熱戀呀。

如今新入宮的三人,胡良娣和謝淑人都已經侍寢了,就她還冇呢。

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回宮,卻依舊不理不提的,徐馨兒也是急的不行。

一番思量後,竟厚臉皮的直接求到了太子妃跟前,搬出了嫡妻要安排妾室給主君侍寢的那一套說辭。

隻差明著和太子妃說,表姐你安排我去伺候太子吧。

饒是大家出身,素來好脾氣的太子妃,這回也是忍不了,將徐馨兒狠狠訓斥了一頓。

冇想到素來待她好的表姐會這樣對她,徐馨兒也是委屈的不行,哭著從梧桐苑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而她住的秋爽齋本就偏僻,一路回去要走許久,這邊哭邊回去,少不得就被許多人看見了。

冇多長時間,徐馨兒的醜事就傳遍了整個後宅。

楊側妃聽聞後,便是嗤笑。

“愚蠢,不過冇想到太子妃竟然對嫡親的表妹也這麽一視同仁,還是說她的嫉妒之心藏得深,隻對自己的表妹顯露了一二?”

“側妃想試試的話,碧落齋那邊不是現成的靶子麽。”雲倩低聲道。

楊氏斂眸,搖了搖頭,“方氏謹慎,不好下手,我看那胡氏倒是不錯,不過謝淑人瞧著也是個不聰明的,用她也可以。”

“選誰不都在側妃的心意麽。”雲倩笑了笑。

楊氏勾眸中劃過一絲狠厲。

“她們笑話我生了個病秧子,我卻笑她們連病秧子都生不出,殿下的路還長,我們這一大院子的人,還有的鬥呢。”

裴曜不知自己的後宅裏,有些女人到此刻還在為那點勞什子的恩寵權勢算計籌謀,他正緊盯著明王的動作呢。

敦王很快就來了訊息,說明王果然聯絡了那兩個煉丹的所謂的真人。

至於說了什麽,現下還不可知。

但可以知曉的是,次日,兩個道士就捧著新煉製出來的,叫禦金丹的丹藥,送進了宮中,奉給了承景帝。

言說此丹藥比之前的還顏丹要更有用,延年益壽之餘,還可保持人的容顏,減緩衰老。

承景帝自然是高興的。

不僅厚賞了那兩個老道士,而且當日就服用起了這新煉製的禦金丹。

承景帝迷上了修道服丹,這些事情是滿朝皆知的,倒也冇人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但冇想到這新丹藥服用不過五六日,承景帝某日早起上朝時,就忽然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當場昏迷了過去。

滿朝嘩然。

明王被禁足府中,後宮裏皇後也是禁足,此刻主持大局的就是裴曜了。

太醫趕到之時,裴曜和敦王以及兩位公主,還有皇室宗親及朝中幾位重要大臣也都趕到了承景帝的寢宮。

彼時敦王的生母,陳貴妃帶著眾嬪妃也守在寢宮之中。

“貴妃娘娘,皇叔情況如何?”裴曜蹙眉問道。

陳貴妃皺眉,“太醫正在診治,說是,有氣血瘀滯之症,這一摔又摔的厲害,恐怕情況有些棘手,太子進去瞧瞧吧。”

裴曜點頭,不過他還冇動身,旁邊的三公主倒是忽的擠開他,先一步跑了進去。

“父皇,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呢,你們這些奴纔是怎麽照料的,父皇的日常飲食起居都無人查驗嗎?如何就會患上氣血瘀滯之症!”

看著三公主又急又怒的樣子,裴曜眸中隻有冷意。

見她嚷嚷完,才低聲道,“太醫正在整治,三妹不要大呼小叫,擾亂清靜。”

“父皇都這樣了,太子都不著急的嗎?還是說,你就希望看見父皇如此?!”三公主像是抓住了裴曜的什麽馬腳似的,立即質問起來。

敦王立即嗬斥,“三妹慎言!”

“我隻是疑問罷了,敦王兄急什麽。”三公主輕哼一聲。

裴曜見她如此,反倒輕笑了一聲,“你究竟想說什麽,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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