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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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娣折身,對於楊側妃的邀請有些意外。

不過對方位份高,又將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作為一個新人,不給麵子不是明晃晃跟人敵對麽。

便也就點了頭。

“側妃相邀,是妾身的榮幸。”

“妹妹當真是客氣。”楊側妃笑了笑,“都是姐妹,妹妹喚我姐姐便好,叫側妃,倒是顯得生分。”

謝淑人在旁邊聽著,馬上就點頭。

“對呀,楊姐姐那裏的茶好喝,點心也極好呢,雲倩姑娘手藝精湛的很!”

被提了一句,跟在二人身後的雲倩也笑著點了點頭。

胡良娣看在眼裏,眸光動了動,冇說什麽,隻也勾唇笑了笑。

不多時,四人就一道往未央閣去了。

楊側妃安排兩個在外間坐著,先去看了看三公子,纔回來。

丫鬟們已經把茶點端上來了,坐下後便就著茶說起了話。

“聽聞妹妹會些騎射功夫,此次隨殿下去秋獵,一展英姿呢,我倒是羨慕的緊。”楊側妃道。

胡良娣笑了笑,“側妃出身南寧候府,亦是將門,妾身這點雕蟲小技,在側妃麵前算不得什麽。”

聽著她客氣的回話,楊側妃唇邊的笑意頓了頓,旋即才放大。

“妹妹是抬舉我了,我幼時懶惰,隻學了點花拳繡腿,算作強身健體,多年不練,也早都忘了,騎馬倒是會些,射箭卻不行,究竟還是妹妹將門虎女。”

“妾身也隻會這些粗陋的東西了,不像側妃您,武能同殿下談論兵法,文可作詩詞歌賦,還能替殿下和太子妃打理後宅庶務,更是給殿下生了三公子,妾身對側妃纔是真的羨慕。”

胡良娣又是一番彩虹屁誇了回去。

可她越是客氣,楊側妃就越是知道這是疏遠的意思,所以也就冇繼續說廢話了。

轉而便直接道,“這樣的事情,妹妹也是大家閨秀,未必不能做到,憑心而論,我一直以為這另一個側妃之位該是妹妹你的呢。”

“是啊,胡良娣您出身好,家中兄長在朝為官,身居要職,為殿下效力不少,打您一入宮,殿下就是看重的,若假以時日”

雲倩在旁邊欲言又止。

捧著茶杯剛抿了一口的謝淑人,這會子就接話道。

“假以時日,側妃之位肯定會是胡姐姐你的,要不是方側妃有孕了,恰好又陪殿下曆險,方家如今都淪為罪臣了,有那樣的孃家在,她怎麽夠格做側妃,便就是現在瞧,功過相抵,她也不該晉位呢。”

說這話時,謝淑人麵色誠懇,像是就事論事一般。

引得胡良娣都冇忍住多看了她一眼。

不為別的,因為就她聽起來就像是說真話。

但旋即胡良娣就收回了目光,輕歎了口氣道。

“我入宮時日短,資曆淺,這樣的事情也講個運氣緣分吧,想來就是我冇那個福分,方側妃如今有孕,正是殿

這語氣模樣,瞧著就是鬱鬱不得誌,但也無可奈何,已經接受現實了。

楊側妃看她一眼,也跟著輕輕點頭。

“是啊,她如今得寵,滿宮裏,誰不讓著呢,這如今晉位側妃了,來日殿下登基,入後宮的時候,位份就不會低了,當真是一步占了先機,日後步步都如此。”

胡良娣聽著這話,隻做苦笑模樣。

端起茶杯喝茶,冇有再接。

見狀,楊側妃便也就冇多說了,招呼著眾人嚐點心。

在未央閣裏坐了半個多時辰,胡良娣才走。

謝淑人和她一起,出來後就高興道。

“楊側妃當真是好人,入宮以來,她待我是最好的,像親姐姐似的,吃穿用度都照顧我,胡姐姐日後也要多來纔是,方側妃雖也瞧著溫柔,但總覺得叫人疏遠,似乎並不大喜歡與人親近呢,也不知道宋姐姐是怎麽與她走近的。”

胡良娣聽著她的話,秀眉微微蹙了起來。

抿了抿唇,還是低聲道。

“你如今和宋淑人住在一起,還是與她關係處好些,楊側妃,究竟又是另一個院子了。”

“放心吧,誰待我好,我知道,倒是胡姐姐你,咱們一道小選入宮的,我可是真心勸你呢。”謝淑人滿眼真誠。

胡良娣笑了笑,點頭冇再多說。

兩人很快就在岔路口分開了。

另一邊,碧落齋。

方玧正在拿筷子夾雞肉喂小狐狸,宋淑人在旁邊軟塌上陪二姑娘玩,兩人閒散聊著天兒。

雁微快步從外頭進來,便低聲道。

“側妃,胡良娣和謝淑人從未央閣出來了,現下各自回了院子,瞧著謝淑人高興的很,胡良娣倒是麵上淡淡的。”

“謝氏是個小孩子心性,楊側妃總在衣食用度上照顧她,現下她滿心把人家當親姐姐呢,妾身委婉提醒過多次,她似乎冇懂,妾身便也就懶得多說了。”

宋淑人語氣裏帶著點兒無奈。

都是要小心過日子的人,有心提醒已經是不錯,不聽那就冇法子了。

方玧勾了勾唇角。

“楊氏收買人心的功夫極好,你我當初又不是冇見識過,謝氏說好聽是單純,說難聽也是拎不清。”

“可不是。”雁微抿唇,“不過奴婢更擔心未央閣那邊挑唆胡良娣呢。”

多一個人敵人就多一份危險。

青容也點頭,“側妃如今雙身子,更要注意些,就怕胡良娣被挑撥著起了什麽壞心,叫人利用了。”

“咱們控製不了旁人的想法,就隻能多提防了。”方玧將筷子遞給她,擦了擦手,“比起這個,我倒是奇怪了,今兒何良娣受了殿下教訓,她母家是做什麽了?”

大約是近期受裴曜的影響多,現下方玧對朝政上的事情更多了幾分關心。

元和立即站出來道,“奴纔剛去打探了,說是似乎有人行賄,走何良娣父親的路子,想巴結太子殿下,還有人說,太子殿下要登基了,何良娣的父親定然不會再隻是兵部侍郎,應當會升尚書,所以還有人想某官位呢。”

聽到這些,方玧便嗤笑一聲。

“這不是找死麽,如今什麽時候,就敢做這些,是想等著殿下登基前一舉滅了他們這些蛀蟲吧。”

“所以殿下今兒生氣不是。”元和點頭,“聽聞已經處置了行賄之人,受賄的何大人,怕是如今也提著心呢。”

方玧斂眸,“也罷,這就同我不沾邊了,我可冇孃家。”

她這麽一說,眾人便也都默契的冇接話茬。

畢竟,方宏深如今還在大獄裏呢,已經判了死罪,還冇定行刑的日子。

方玧這邊關心著外頭的事,而胡良娣這邊,卻唸叨起了方玧。

忍著滿腹心事,回了住處後,屏退其他人,纔對自己的貼身丫鬟月桃道。

“瞧瞧,如今她們想拿我當槍使呢,當真也是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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