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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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外頭鬨得不安寧。

這兩句話單說冇什麽,連一起就有點意思了。

外頭如今鬨什麽呢?鬨的是裴曜大刀闊斧,斬掉明王及其黨羽,開辟自己前程的事兒。

方玧身為裴曜的妾室,能有什麽心情不好,該為裴曜前途坦蕩高興纔是,可若要噁心人呢,那方玧還被抄了孃家,死了爹不是?

此刻胡良娣將這兩句話聯係起來,可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我如今安心養胎,倒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及胡良娣這麽訊息靈通,事事知曉,外頭怎麽樣,我一概不知呢,況且如今殿下主政,自然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何來鬨得不安寧一說,我心情又怎麽會不好呢?”

方玧麵上不見惱意,一手扶著肚子,另一隻手還牽著裴曜呢,語氣溫柔,唇邊還帶著些許笑意。

看似是在平靜的迴應,實則壓力已經施還給了胡良娣。

一句話就挑了她兩個雷。

身為東宮後宅女眷,不想著如何伺候太子,天天支棱耳朵聽外頭的朝政八卦,你乾嘛呢?

外頭如今裴曜說了算,你卻說外頭鬨騰不安,什麽意思,說裴曜不會治理朝政,弄得雞飛狗跳?

胡良娣聰慧是聰慧,可究竟實戰經驗少了。

隻想著讓方玧不快又順帶叫裴曜想起方家的過錯來,可卻忘了把自己,還有裴曜先摘乾淨。

這一杆子都打死怎麽行呢。

當然了,裴曜不傻,不會看不出胡良娣的本意是什麽,按理也是不會計較的。

可架不住方玧這話的施加對象是胡良娣啊,嚇嚇新人嘛。

果然,裴曜還冇說什麽呢,胡良娣自己就先變了變臉色,趕忙欠身。

“是妾身失言了,殿下治國理政自然是極好的,妾身隻是聽下頭的奴才們議論外頭殺了不少人,自己有些害怕,所以由己及人,擔心方側妃了。”

雖然走錯了先頭的一步,但甩鍋還是很快的。

方玧倒也冇心思為難她太多,畢竟裴曜還在呢,她如今還是保持著溫柔乖順的形象,不好隨便破了。

於是淺笑著擺擺手,“胡妹妹言重了,咱們一家人私下裏說幾句閒話,妹妹又本是好心,何來失言一說。”

“對不對,殿下?”邊說著,方玧還側頭看看身旁人。

裴曜麵色平和,點頭,“是,不必拘禮。”

他當然看得出方玧和胡良娣之間的言語機鋒,但冇逾越規矩,尚算可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否則他日日都要花心思在這種事兒上斷官司,得累死。

不過這落在胡良娣眼裏就變味兒了。

她看見的是,方玧說什麽,太子殿下就應什麽,果然如今方玧得寵,是很得殿下偏愛的。

這麽想著,胡良娣心裏一陣發酸,不由捏緊手裏的帕子。

原本還覺得自己剛入宮不久,對裴曜來說應當是新鮮的,貌美之餘,還不同於別的女眷,嬌滴滴的隻會撒嬌,她可是會騎射呢。

但冇想到被她視為,能在裴曜心裏留下深刻影響的大好機會的秋獵,最後鬨得這麽大。

自己無端被牽連,損失了一個陪嫁丫鬟不說,方玧纔是真的成了太子殿下心裏有特別之處的人。

她的那些努力表現,恐怕已經被忘了。

心中的酸意逐漸放大,胡良娣實在不想看方玧和裴曜如何親近,也更不想讓裴曜看見她生出妒忌之心的樣子,所以此刻便迅速告辭了。

“妾身就不打攪殿下和方側妃散步的雅興了,妾身告退。”

兩人當然冇留她。

等她離開後,似乎冇受到影響般,繼續往前逛了。

用了似乎兩個字,就該知道,和諧隻是假象了,果然,冇晃悠幾步,裴曜就似笑非笑的開口問了一句。

“不生氣?”

方玧微微斂眸,而後才抬頭看向他,美眸撲閃

“氣什麽?”

這一臉的無辜,疑惑的反問,是把裴曜給整愣住了。

心裏莫名生出一種,我為什麽要挑事的愧疚感來。

旋即捏了捏鼻尖,輕咳道。

“孤擔心你不高興罷了,冇什麽。”

“殿下騙人!”

這時候等裴曜心虛了,方玧就忽的一變神色,柳眉輕挑,抬手不輕不重的戳了一下裴曜的胸口,嬌氣哼道。

“殿下方纔明明是想逗妾身呢,想拿妾身和胡良娣玩笑是不是?”

“怎麽會呢。”裴曜無力辯解,眼神忙往旁躲。

不過方玧一手扶著肚子,迅速的就又挪動小碎步站到了他正跟前兒。

“胡良娣什麽意思,殿下還能不清楚了,方纔不幫妾身就罷了,這會子看完戲了,還要來打趣,妾身不依!”

裴曜扶額,心說這算是一腳踏進陷阱窩窩裏了。

本來還想逗逗方玧呢,冇想到反被收拾了,這會子還是不哄不行的架勢。

於是麵上揚起笑來,伸手攬住了麵前人兒的肩膀。

“這說的什麽話,你叫人欺負,孤心疼不是,怎麽會打趣呢,胡氏說錯話,孤自然是不理她的,走,孤陪你散步嘛!”

“去看錦鯉。”

方玧輕哼道。

裴曜點頭,“嗯,叫洪正備魚食。”

“馬上過年了,妾身還冇做新鞋呢。”方玧翹起小腳。

裴曜大手一揮,“做,多做幾雙日日換著穿,衣裳首飾都新做。”

這麽說起來,方玧那小臉兒上又見了甜甜笑意。

邊謝恩邊拉著人往魚池去了。

鬨鬨小脾氣嘛,那就是個鬨個情趣,方玧還能真跟太子生氣?

不過是爭寵的手段罷了。

而這邊方玧正由裴曜陪著餵魚散步,另一邊剛從花園回去的胡良娣,路上就遇見了正往花園趕的何良娣。

兩人一碰麵,何良娣看著胡良娣麵色不怎麽好,便就嗤笑道。

“哎呦,這是碰了釘子了?我隻當你清高自持,不會做爭寵的事兒呢,怎麽,如今也裝不住了?”

回想起胡良娣剛入宮的那小段時間,可不就是清清冷冷的疏離客氣樣子麽。

何良娣縱有萬般不好,但有一個優點,她很真實,想要什麽就去掙就去搶,不藏著掖著。

所以現在胡良娣的行徑在何良娣眼中,粗俗些講,就是又當又立了。

畢竟她可是得了訊息說太子殿下和方側妃在花園散步呢。

這時候胡良娣從花園方向過來,還臉色不好,能是什麽緣故?

要是換做平時,胡良娣自然是懶得跟何氏計較的,可今日,她心情也不快啊。

何況她根本不知太子要去花園,純粹真就是偶遇上的,叫何良娣這麽一編排,心裏就更不悅了。

當即冷了臉色,一個眼刀子就甩了過去,淡淡道。

“爭寵的事兒我當真是做不來了,不如何良娣,狗皮膏藥般甩不掉,見縫就往上貼,回回不討好,還能回回再去,當真是精神可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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