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刀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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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缺乏娛樂的年代,人們會想儘一切辦法整出一些樂子出來,用以在無事可做的重要節日裡打發時間。尤其是下層的普羅大眾,更加如此,畢竟他們不喜歡聚在一起隻是喝酒聊天而已。

這裡指的多是男性,至於芸芸女性來講,她們的活動可以說乏善可陳,例如有一件比較出格的風韻事件便可以成為幾個月的話題。

這樣的話題常常被應用於日常交友當中,大家可以用這個話題來增進感情。

男性們偶爾也會聊起,但更多的時間是花在玩樂上麵,比如一場暴力衝突或者一次賭局,有趣的是,某些時候,這兩個愛好是可以合二為一的。

如此好的機會今夜就有,無邊無際的行人湧上街頭,一頭紮進了橢圓形的露天建築裡麵,建築已經被擠得鼓鼓囊囊的,而人還在往裡麵進。

這個建築位於王都的南側,有點類似於體育競技場,而實際上是一個角鬥場,這裡有十六圈的長椅,能夠容納整整五萬人,規模之大令人咂舌。

整個角鬥場視野最好的看台是留給國王和近臣的,而視野比最好還要更好的則是就給浴血拚殺的角鬥士們的。

每一個角落都在開設賭局,這些人賭注不是哪一方會贏,而是註定失敗的一方會堅持多久。

在這裡,冇有了人群之分,各個階層各個崗位的人都有,服飾也是五花百門的。

有商人,有農莊的主人,有手工勞動者,有工人,有近衛步兵也有近衛騎兵,甚至是一線作戰部隊的士兵軍官。

角鬥正式開始之前,早就人山人海的看台也是形成了無數角落,幾乎每一個人興致高漲。

普森抽出軍刀放在座位上,另一邊是他的騎兵朋友,也同樣抽出馬刀放在上麵。

周圍一圈人跟著起鬨。

普森這個人不喜歡賭牌,因為這東西單靠運氣贏不了,還有可能傾家蕩產,他更加喜歡和彆人賭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至於為什麼在賭桌上放上刀,那完全是因為他對騎兵朋友軍刀的熱愛,他想給贏過來。

雖然說是朋友,這兩個人完全不熟悉,屬於點頭之交罷了。

某個身材特彆魁梧的男人將兩大瓶蒸餾酒放在椅子上,又掏出兩柄匕首出來。

“朋友,一瓶酒下去。”普森把玩著匕首說著規則,“然後拿他來紮十次指縫,速度要快,誰贏了,刀歸誰。”

一圈看客美滋滋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那個騎兵軍官。

騎兵軍官嚥了口唾沫,一瓶蒸餾酒下去,人肯定暈了,再紮指縫是很容易受傷的,這玩意兒是酒,不是水。

但是,他礙於麵子硬著頭皮點頭。

普森陰沉沉地微笑,大有調侃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先來!”

隨後,他啟開酒塞,揚起脖子猛灌,喉嚨一動一動的,瓶子中的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好!”

看客們連聲叫好,光這個喝法,那就不是一般人。

一瓶酒下去,普森臉也紅了,放酒瓶的動作很明顯不受控製,這也讓許多人來了興致,要看看這個步兵軍官接下來會怎麼樣。

普森麵色潮紅,左手掌狠狠拍在座位上,然後抓起準備好的匕首照著四個指縫連連戳下去,匕首的利刃彷彿在閃著光,來回幾下便紮了十次下去。

接著,普森丟下匕首直視著騎兵軍官的眼睛,還是那個微笑:“該你了。”

這十次很快,等周圍人反應過來了,又是一陣歡呼聲。

接著這個機會,普森繼續脅迫:“我到要看看,是近衛步兵更有膽子,還是你們騎兵更有膽子。”

那位騎兵軍官如同在看一瓶子毒藥一樣盯著麵前的酒瓶,再次吞下去唾沫,抄起酒瓶開始灌。

瓶子裡的酒一開始飛速減少,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得緩慢,感覺這個腮幫子鼓起來的傢夥馬上就要不行了。

如同所料,騎兵軍官再喝了一半多後很是吃力,原本垂直的酒瓶也開始有所傾斜。

普森在一邊繼續冷漠地微笑。

騎兵軍官手一抖,酒瓶離開了嘴巴,周圍人猛擠上去又給他塞了進入,這一次,有近乎一半的酒順著嘴角噴了出來。

可他明顯不服,丟開酒瓶子晃晃悠悠的撐著座位,大腦裡也明白這次丟人丟大了。

也不知道他當時想了些什麼,反正是快速抓起馬刀就要離開。

這普森可不會同意,跟著拿刀對準了騎兵軍官的脖子,速度之快令人來不及尖叫。

“滾!”普森冷冷的說道。

這聲滾是被騎兵軍官聽進耳朵去的,可他像冇聽見一樣反問:“什麼?”

“我說,放下馬刀,然後走。”

“好吧,你贏了。”騎兵軍官感覺心裡舒服了很多,在一陣嘲諷聲裡離開了。

這裡隻是眾多小角落的一個插曲,屬於為大家助興的那種。

時間繼續推移,某一刻,整個角鬥場沸騰了,雜七雜八的聲音整合成了歡呼聲,所有人高昂地喊著萬歲。

那是國王到場,正在向自己的人民致意。

普森一手一把軍刀,雙臂高高舉起來大聲呐喊:“國王陛下萬歲!”

他實在過於興奮了,以至於有人拍他的肩膀也冇有感覺到,非等那個拍他肩膀的人湊單耳邊喊出名字來這才注意到。

不知什麼時候,在自己身後已經站了一個披著灰色長袍的人,腦袋也被帽子罩住看不清臉。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會去問一下來人是誰,可普森偏偏不,他直接湊進帽子裡麵看。

這個被遮蔽的嚴嚴實實的正是貝蒙家的大女兒貝拉。

“是你呀小美女,穿成這樣出來是怕捕獲男人的心嗎?”普森笑吟吟的,“那我可告訴你,你這個樣子更讓我心動。”

他毫不避諱貴族間的禮節,放在他這種家庭,這樣的話那就是不堪入耳的淫詞濫調。

貝拉重新蓋好帽子,眼裡閃著亮光說:“您剛剛的表現實在是太棒了,我很欽佩您的勇氣。”

“彆說話您啊您的。”普森收起戰利品,又一隻手壓在貝拉的肩膀上麵,還是笑嘻嘻地問:“小美女,你還冇有回答我,為什麼穿成這樣?是為了讓我心動嗎?”

這個時候,如果是一個對普森完全不感冒的上流女人,會毫不猶豫一巴掌下去,警告這個褻瀆的男人。

貝拉完全冇有,開口為自己辯解:“我是怕被父親看到,他不希望我來這個地方。”

“哦?”普森嘴角上揚,“你是怕被你爸看到你來角鬥場還是怕被你爸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這個問題一出,貝拉趕緊澄清自己:“我可冇有說是專門來找您……找你的。”

“那好吧,本來我就有事情要做,如果冇事的話,請您離開吧,可彆被貝蒙先生髮現了。”

說著,普森真就回頭高呼萬歲去了。

貝拉整個人都傻了,咬了咬嘴唇說:“我就是來找你的。”

這次的普森頭也冇回的問:“您找我有什麼要事嗎?”

規範的語氣,規範的回答,儼然是一個受過教養的人士。

貝拉氣的直跺腳,再怎麼著人也是要麵子的,整了整帽子轉身就走。

普森眼疾手快地一把摟住貝拉,湊在那個帽子邊上輕輕地說:“我有一個好地方你要不要去?放心,絕對不會讓你這樣有良好教養的美麗女士看接下來血腥的東西的。”

過了好久,貝拉才輕輕點頭,她現在心跳的好快,手不自覺地來回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