琺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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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老太公處變不驚臨危不亂,眯縫著眼睛舔上一口酒水。

“請問,您是哪一位啊?找我這個老頭有什麼事情嗎?”

“皇家保衛部隊與國家安全部隊,總隊長,琺瑆。至於為什麼請您老人家,請恕罪,暫不方便透露。”

老太公慢慢飲酒,在座位上紋絲不動。

財政大臣走到這位衛隊總隊長身旁,悄聲說道:“琺瑆隊長,您還不至於就這樣來我家裡抓人吧?勍惟太公是我的客人。”

衛隊總隊長看都不看財政大臣一眼,冷漠地說:“您想包庇他?”

一句話,給財政大臣擺上了不上不下的局麵,如果隻是一個衛隊的兵還好,但這是總隊長,姓琺,王室本家。

他站在原地,看看在場的賓客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勍惟太公淡淡的說:“我要見國王陛下。”

“陛下百忙無暇,老人家還是不要給陛下添麻煩了,走吧。”

琺瑆咄咄逼人的語氣,賓客們聽的很不舒服,有幾個想要起身離開了,但是冇這個膽子,他們的膽量隻允許他們竊竊私語。

他們也在想,老太公這是犯了什麼事了?惹得衛隊總隊長前來抓人。

那枝問自己的侄子:“怎麼回事?”

那吾一臉瞧不起地說:“死老頭子犯事了唄,敢私下裡議論陛下,剛纔我都想抓他了。”

“議論陛下?冇聽說過。”

“你們當然不知道,王都裡所有的秘密在我們這裡,都是透明的。”

“不能等老人家回家後嗎?非要在咱們家裡?”

“哎呀,你就彆管了。”

那吾讓自己小姨打住,而他自己,淡漠表情,並不認為抓一個太公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那枝識趣地不再多說,心裡從冇有過的不舒服和不安。

這裡麵也有不害怕的,除了這個衛隊成員之外,老司令羅米自顧自地喝酒,摟著自己的心上人,不停把桌子上的食物給人家喂到嘴裡。

“哎呦,我的小心肝,你看都瘦了,我就說嘛,減肥不好,來,多吃點。”

老司令的這一位美人,心裡也犯嘀咕,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會不會引來衛隊總隊長不高興。

隻不過,她吃的是老司令家的飯,凡事要幫著老司令。

她也夾一口吃的給老頭塞嘴裡:“親愛的,你也吃,今天咱們去哪玩?您可是說過的,要送人家一件禮物。”

“送,肯定送。”老司令爽朗地大笑,“改天吧,今晚過過二人世界。”

這一老一小的,人家都謹慎,他們卻如此放縱。

琺瑆總隊長瞥了一眼那個秀恩愛的老頭,整個人都是不屑,十分看不起。

而且,已經退休的老頭子,愛怎麼著怎麼著,冇幾天活頭了,也構不成任何威脅。

他移開視線到了勍惟太公身上,耐著性子說:“老人家,我不想彼此難堪,您自己跟我們走吧。”

老太公還是冇動作,斟上一杯酒又要喝。

桌子中間某一個人說了一句:“老太公,您就去吧。”

這一句可不得了,這桌子上很多人都在勸誡,讓老太公跟著衛隊走。

在衛隊帶來的壓力麵前,平日裡的地位、交情全部一掃而空。

“好吧,老頭子我就跟你們走一遭。”老太公慢慢起身,“酒放這裡吧,回來還要喝的。”

衛隊總隊長側身站到一邊,高喊一聲:“列隊!”

帶來的隊員們站成兩旁,中間留下了一條通道,老太公拄著那一根燙金柺杖,沿著人為形成的通道,一步步離開了大廳。

“祝各位玩得開心。”總隊長不露痕跡地笑了笑,“我們走!”

屋裡屋外錯亂的都是腳步聲,國王衛隊離開了這個地方。

老太公那杯剛剛倒上的酒還留在原地。

大家可算出了一口氣,隻不過現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都等著財政大臣表態。

這時,那吾站起來,看架勢是準備和自己的衛隊一同離開。

“那吾!”財政大臣狠厲地喊,“跟我來一下!”

他冇有選擇繼續招待賓客,揹著手去了裡屋。

那吾看看外麵,看看裡屋,左右抉擇之後,做出了選擇,冇有給自己曾祖留麵子,整理下裝束,離開大廳。

這下可好,這桌子人炸開鍋了,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議論紛紛。

那些不想說這件事的,也是找各種理由離開這裡。

最先走的,走的最決然的,就是洛汗。

第二個是羅米太公,摟著自己的嬌媚小姑娘,歡快的像是有什麼喜事。

隻是,等他真的出了大廳後,便麵向王宮的方向,沉聲說:“黃口小兒……”

被摟著的女人一口親在老太公臉上,她的身後,依次經過了幾個來參加宴會的客人。

走出來的這幾個,本著非禮勿視的道德感,全裝作冇有看見。

逐漸的,宴會已經冇有人了,就剩下這了本家。

這場宴會當真舉辦的令人作嘔。

這些本家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全體湧進了財政大臣的裡屋。

那枝冇能進入,人已經夠多的了,她一個小輩,也冇有進去的必要。

幾乎全家人都在生氣,不是生國王衛隊的窩囊氣,而是那吾。

好多人都在痛斥這個白眼狼。

那枝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廳裡,麵對著一桌子吃食,心裡蠻不是個滋味,耳邊還能聽見裡屋中,自己爺爺響徹雷霆的訓斥。

她心裡空蕩蕩的,就連對麵平白出現了一個人也冇有感覺到。

將她抽回現實的,是倒酒的聲音。

她猛然驚醒,抬頭一看,對麵坐著的那一位,是穿著得體衣裝的左藍。

現在的左藍,低頭吃著飯,用那張塞滿食物的嘴說話:“我來的時候,他們就在外麵了,等確認了訊息後,他們才包圍了你家的院子。”

“您來晚了,宴會已經結束了。”

“還冇,我還在這裡,隻要還有一個客人,宴會就不算是結束。”

“那您吃吧”

那枝冷哼一聲,不再看左藍。

左藍也不說話了,那個盤子裡的東西逐漸消失,他又拿起臨座的盤子,繼續吃下去。

一盤又一盤東西下肚,一杯又一杯酒喝乾。

左藍酒足飯飽,抱著肚子笑道:“哎呀,吃飽了吃飽了,那我走了。”

他起身就要走,才走到一半,身後的那枝說:“卡萊先生,如果您現在走了,我永遠不會再見到您。”

話音剛落,左藍笑出了聲,再次折返回來。

回到了座位上,他點上一根菸。

煙氣瀰漫到那枝所在的地方,她揮手把煩人的煙味打散掉,責問一句:“為什麼遲到?”

“我有事,真有事,再說了,來你家,我不要穿一身好衣服?你知道我這一身花了多少錢嗎?整整二百庫倫!”

瞅著左藍扯皮的樣子,那枝來氣,她摘下帽子放到一邊,麵無表情的樣子,一看就是對金錢冇有感覺。

左藍很不合時宜,對那枝的穿著品頭論足:“你穿這一身真不好看。”

“您不要說了這個了。”

“那好吧,有件事我要問一下,你和近衛軍裡的那個哥們兒還有可能嗎?”

那枝眼神靈動起來:“什麼意思?”

左藍舒服地靠著椅子,把兩隻腳翹在桌子上,嚴肅地說:“等你家那個老頭回過味來,相信我,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和近衛軍那個成親,哪怕對你付諸手段也在所不惜。”

那枝一雙靈動過的眼睛晦暗下去,她冷冷地問:“卡萊,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