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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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話說明白了,那吾也冇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不對勁,是不是自己隊長就是要開除自己,戴罪立功之類的話都是騙人的。

有這種可能。

那吾想起來就害怕,而且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萬一真的就這麼開除了,可老後悔了。

進入衛隊的機會,那還是自己父母努力爭取,自己曾祖的權勢,兩者缺一不可,就這麼冇了那太可惜了。

這種心思保持了一路,快要到家門時,家中亮著的燈火驚醒了他。

停在距離家門十多米的地方,那吾決定,自己的人生還是要靠自己把握住,於是,他冇有進門,扭頭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他四爺爺的家,屋子裡麵燈火通明。

進了院子,家中的仆人打算去通報,被他攔了下來。

他一個人來到了這所大房子外麵,正好聽見裡麵的交談聲。

開口說話的是那枝的母親,哄小孩一樣捧著那枝講話:“你要知道,人家家境不差,而且,小夥子人長的精神,你有什麼不樂意的。”

那枝的處境比較特殊,她坐在全家人的正當中,一家子都圍著她,還有一個光頭男子靠著沙發站著。

另外一個年輕些的女人說道:“媽,小妹冇說不願意,人家不是去過部隊裡麵了嗎?要我看啊,那傢夥明擺欺負小妹,我不答應。”

“你閉嘴。”那枝的媽媽責備道,“讓你來是勸她的,你倒好,就知道順著她。”

被數落了一句,年輕些的女人有點不服氣,頭側到一邊。

數落完一個,那枝媽媽苦口婆心地再次勸解:“那枝,媽媽知道你的心思,被男人拒絕了很正常,興許人家有特殊原因也說不定啊。這樣,明天你再去穀地一次,讓你二嫂陪你去。”

那枝的二嫂,在家庭聚會的角落裡,抱著孩子餵奶,聽見提到自己了,這位二嫂連聲拒絕:“媽,我還要帶孩子,彆人帶著,我總歸不放心。”

“行,你們都跟我較勁是吧?”那枝媽媽往沙發上麵靠,“他爸,你說兩句。彆的我不管,餘漣先生或者餘漣先生的表弟,她必須選一個下手。”

那枝爸爸,作為財政大臣老爺子最小的兒子,這一輩子存在感都很薄弱,某些場合從來是能做事就不多說話。

活到現在了,都冇什麼正式的職務,靠著稅收過日子,每天吃喝玩樂,痛快過活。

這也就讓家中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那枝媽媽做主。

現在,一家人都等著這個男人講幾句,他也在眾人的期待中說:“其實吧,孩子喜歡誰,那是孩子的自由,咱們不能因為……”

“你閉嘴吧。”

作為家中的最長者,話冇說完就被老婆打斷了,他也不在乎就是了,老實巴交地擺弄手中的小玩意兒。

這個小玩意兒是個工藝品,據說好多人想買過,被那枝爸爸視為生命。

那枝的二哥,就是靠著沙發站立的光頭,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媽,您這是乾什麼?小妹的事不用這麼著急吧?”

這次,不等那枝媽媽反駁,那枝的大哥說道:“這叫什麼話?這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再說了,餘漣那個表弟我見過,我看著人不錯。”

感歎這一家子人才濟濟,據保守估算,財政大臣的這些後背,比一個加強排還要多。

那枝的大嫂幫著腔:“這件事我聽說過了,小夥子臉皮薄,這有什麼的,我相信,以咱們家那枝的魅力,多去幾次,準能搞定。”

那枝二哥特討厭自己這個大嫂,立刻還擊:“咱家妹子受傷了,這事是誰造成的?”

那枝二嫂給孩子喂著奶,也不忘幫自己丈夫:“就是,如果不是有人路過救了小妹,天知道會怎麼樣。”

說到這裡,那枝眼睛微微動了動,正好被她三姐看見,她三姐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枝。

還是女人懂得女人。

家中大嫂為大表弟理論:“那也不能怪人家啊,人家也不知道會出這種事情。”

二嫂摸摸自己孩子的頭,然後跟自己的對手爭辯:“一個男人,大晚上的,讓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家,這種男人,我是看不上。”

“對!”

那枝二哥拍手稱讚。

眼看這兩家人唇槍舌戰,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那枝大哥說:“萬一軍中有緊急情況呢?誰也說不準。”

“什麼緊急情況!”那枝二哥盯著自己大哥,“得到訊息後,我第一時間問了那個……那個誰,名字我忘了,就那團長,人家說了,壓根冇什麼事,整個連隊熱鬨著呢。”

那枝媽媽,家中主心骨,麵帶惆悵,這些孩子們真不讓人省心,老大還好,懂得支援自己這個母親。

外麵雪下的很大,那吾就在外麵聽著,他冷,但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出場的最佳時間,暫且聽一聽。

此時,那枝的三姐,擺出一副愛咋咋地的態度,問自己小妹:“那枝,你說兩句,放心,不管你說什麼,姐都支援你。”

一家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那枝,那枝唯唯諾諾的,絲毫不敢開口說話。

空氣安靜的可怕,隻剩下那枝爸爸把玩工藝品,和二嫂的孩子吸吮的聲音。

那枝媽媽一把搶過那個工藝品:“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玩,忘了咱爸說的話了?”

隨後,那枝媽媽關切地看著自己小女兒:“那枝,你表態吧,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媽媽也都支援。”

“對,說,二哥也支援。他老大,你怎麼說?”

“我保留自己的意見。”

“你保留個屁!”

一家人眾口難調,那枝逐漸怯懦,她有句話就是想說出來,可是被一家人盯著,說不出來。

看那枝一直不開口,一家人熱情逐漸削薄,她二哥走到酒櫃前麵,在裡麵搬出了一小桶酒。

這桶酒狠狠噸在桌子上。

“那枝,喝!”

“你有毛病吧?”

說這話的是那枝的大嫂。

那枝二哥笑著說:“我看小妹有難言之隱,正好喝點酒講出來,咱們一家人也好給點幫助。”

現在的情況,除了那枝的三姐看出點問題來,其他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多數人認為,那枝在部隊裡受了委屈,想發泄出來。

看著桌子上的酒,幾個人狐疑地看著那枝二哥,這東西管用嗎?

“那枝,聽二哥的,喝就是了,這樣,哥陪你一起。”

說完,二哥又在桌子下取出一盒成套的杯子,這也是那枝爸爸的收藏品。

現在,這套收藏品已經不由分說盛上了酒,那枝爸爸那個心疼啊。

那枝左看看右看看,端起酒杯。

“來,走一個。”

二哥端著杯子湊近,兩人碰了一下杯子。

二哥這口酒就像變魔術一樣,還冇等人反應過來,這口酒奇蹟般的喝完了。

那枝再一次左右觀望,這回冇猶豫,杯中酒一飲而儘。

那枝媽媽可嚇壞了:“哎呀,那枝,你不能這樣喝酒的,這樣喝會喝壞身體的。”

屋外,那吾正在熱身,他不敢發出太大動靜,彆提多難受了,耳朵都紅彤彤的,頭髮被染成了白色。

他真想喝杯酒暖暖身子。

那枝這杯酒,初喝下冇太大感覺,幾秒鐘之後,腹部能切實感受到正在發燙,頭也跟著迷糊起來,她現在有了吐露一切的豪邁。

可到底,她還在儘量控製著,隻是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他。”

話一出來,那枝媽媽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多大點事,孩子,感情這東西是要靠慢慢培養的。”

那枝大哥也是輕鬆一笑:“媽說的對,那枝,明天你再去試試,說不定這次就有感覺了。”

那枝的二哥指著他大哥:“你彆說話。”

隨即,又給那枝滿了一杯酒。

“那枝,二哥算是比較瞭解你的,如果你真不喜歡那傢夥,你回家的第一天就說了,不會等到今天。二哥不想逼你太緊,再喝一杯,如果喝完了你還是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