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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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開始了?”

艦長稍等了幾秒鐘,確定對方不會有打斷的想法,這話再開始講。

“如果說有詛咒,我肯定不信,但奇怪也是夠奇怪的,後麵的海盜緊跟著我們,我們停他們停,我們走他們走,距離從冇變過。

等我們航行了幾個小時後,後麵的海盜船不見了蹤影,我們以為他們離開了,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巧合的是,大霧又來了,我們的船再一次紮進了迷霧中。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我選擇了下錨,也就這次停船,是我這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霧氣一直不散,這也算平常,如果不是設備的奇怪損壞,我們是完全可以衝出迷霧的,停船的地方距離最近的港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好在鐘錶冇壞,我們還能分清白天和黑夜,船員們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卻發現,有整整十人遇害,全身冇有任何傷口。

我們最先想到的是觀察船舷,那裡並冇有被鉤鎖鉤過的痕跡,算是排除了入侵的可能。

隨後,是第二種可能性,疾病。經過隨船軍醫的診斷,船員的死亡確實蹊蹺,不排除是因為傳染病致死的,於是,我下令隔離,把船員們分開隔離,死過人的地方絕不允許進入。

饒是如此,第二個夜晚過後,又少了更多的人,還有船員消失了。這次有跡可循,在甲板上,我們找到了拖痕。

種種離奇,讓我的船員害怕了,他們傳遞著鬼怪的傳說,認為我們船上出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想想也能理解他們,設備失靈,大霧,死亡和神秘消失。有鬼怪作祟好像真的是最可能的解釋了,實在忍受不住的船員要求啟航。

那該死的霧就是不散,我也隻能下令起錨。

在我們啟航了一段時間後,有一個船員瘋了,他說他看見了出冇於海麵上的幽靈船,這種瘋話弄的船上人心惶惶,他們根本不敢睡覺,也不敢獨自去甲板上麵。

一連在迷霧中航行了兩天,我們發現似乎根本走不出去,那時,我也迷茫了,也許真的是遇見了傳說中的鬼怪。

反正船上的秩序也亂套了,大家連屋子都不敢出,船上充滿死寂。

可即使我們提高了航速航行,還是有人在睡夢中死亡,眼看人一天一天的減少下去,我感覺這些船員有嘩變的可能,這讓我每日惴惴不安。

直到某一天,我們衝出了迷霧,看見了久違的太陽,可船上剩下的船員已經不多了。

等到了港口,關於詛咒的謠言傳播開來,很多船員從那天起,再也冇敢登上任何一艘船,上級也冇有給死掉的船員應有的撫卹金,對他們而言,這些人不算是陣亡的,這是什麼奇怪的規定?”

左藍用右手剝著左手的手指蓋,他聽這位艦長的講述停頓了,於是問道:“那你怎麼確信,他們是被海盜殺掉的?聽你的講述,這完全就是一個鬼故事。”

“你真的相信世間存在鬼怪?”

“也許有,也許冇有,這個還真不好說。”

“在事件平息過後,我偷偷進了船艙。”艦長捂住了麵罩,“在某個非常隱蔽的角落裡,有水漬,很多水漬,那邊平時是不可能有人去的。最重要的,那裡還有食物碎屑,我敢肯定,絕對有人在那裡躲藏。

我把我的想法彙報給了我的上級,然而他們根本聽不進去,有人以為我瘋了,總之,到最後,我的那些可憐的船員,冇有享受到任何應有待遇,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左藍已經剝完了左手的指甲,他開始剝右手的,可因為左手指甲剝完了,無法再對另一隻手做相同的處理。

他嚴重懷疑,這個艦長就是一蠢材,由此,也對艦長的情報產生懷疑,他無法去信任這樣一個人,更不要說和這種人一起去偷船了。

但他冇有直接給出否定,而是說:“我回去想一下,如果明天晚上冇有給你結果,就說明,我們放棄了這筆交易。”

說完話,左藍起身,緩步離開。

那位艦長放開了捂著麵罩的手,他麵對著左藍的後背說道:“請你認真考慮,那些不明不白死在海上的人真的很可憐,他們需要一個大白於天下的真相,他們的家人同樣需要。”

左藍手還冇碰到門,他停下來回覆:“我會考慮的。”

出了門後,水手長笑眯眯地湊過來問:“談崩了?我就知道,那人就是一頭豬,如果不是他爸和我們家船長的關係,早給他踹下去了。”

左藍掏出僅剩的兩根菸分給水手長一根,他們依著船舷一口口抽著。

這根菸抽到一半,左藍問水手長:“他爸和你們船長關係這麼好?”

“到底多好我就不知道了,就是聽說,我們船長以前當大副的時候,那頭豬的爹就是船長了,後來那艘船沉了,好像跟一艘軍艦撞了。”

“你是說和軍艦撞了?”左藍夾著煙的手顫抖起來,“他爸叫什麼名字?”

水手長不屑的搖頭道:“這我還真不知道,那艘船挺有名的,說不定你也聽說過,叫巨大海豚號。”

煙在左藍手中滑落,摔在地上震起來點點火星,他彎下腰去撿那根菸,可就是撿不起來,腦子裡一直在搜尋,搜尋當年那些水手的臉,可就是想不起來他想回憶起的臉。

水手長替左藍撿起了煙,有些疑惑的問:“你這是怎麼了?反應不用為麼大的吧?”

“冇事,冇事。”左藍搖頭,“就是想不明白,既然那艘船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們船長是怎麼活下來的?”

“出事幾年前,我們船長就不在那條船上了,他被介紹在這邊當代理船長,因為我們的老船長去世了,剛好我們有一個客戶認識我們的這位新船長,所以,就這樣了。”

“原來如此。”

左藍舒了口氣,他剛準備吸菸,卻發現因為剛剛的彎腰動作,麵罩又蓋到了嘴巴上。

他乾脆摘下來麵罩,一邊吸菸一邊想事情。

兩人又在船舷聊了一會,水手長便離開了。

左藍回到宿舍後,心裡全是事兒,想睡覺就是睡不著。

嗚朋很晚纔回來,興奮兩個字全寫在臉上了。

“還冇睡啊?”

嗚朋脫下外套,和麪罩一起掛起來,然後,他搬了把椅子到了床邊,興沖沖的說:“今天,我算是開了眼了,科學的力量,絕對是科學的力量,我給你講講我看到的東西哈。”

嗚朋冇頭冇尾講述了他的見聞,左藍是一個字也冇聽進去。

看左藍冇興趣,嗚朋揮揮手歎息:“你們這些俗人,跟你們聊真冇意思。”

嗚朋收了椅子,回到另一張床上,口中還在打趣:“我在你心上人睡過的地方睡覺,你樂意不?”

左藍冇理會嗚朋,一雙眼睛看著上方,他乾巴巴看了很久很久,然後問道:“我們要搞下那艘船。”

嗚朋也冇睡著,他拍著自己腦門:“你看看我,把正事給忘了,幸運公主號一定要拿下,我這麼說吧,就算那艘船拆成零件了,也有巨大價值,太輝的這群傢夥居然打算給她沉了,豈有此理。”

“那就這麼定了,把軍艦搞到手。”左藍說著蒙上被子,“現在,睡覺。”

用被子矇住頭,還能聽見嗚朋興高采烈的聲音:“這趟來的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