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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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臣們施加了壓力,國王拂袖而去。

眾大臣起先發愣,隨後有了斷斷續續的探討,探討聲漸漸變大,成了嘰哩哇啦的亂雜雜聲音。

餘漣合上了筆記本,隨便找了個藉口出門。

他出門後,一直在他身邊的臣子低聲給其他人分享這個訊息。

被國王當眾抽過臉的兩位大臣,晦澀著臉,看那些讓國王發了火的來信。

在會議室外,餘漣收起了紙筆,他在長長的走廊上麵徘徊。

徘徊良久,他堅定了決心,尋著國王離開的方向而去,在會議室不遠處有個可供思考的休息室,敲門。

總管推門露出一個腦袋。

“我有事找陛下。”

“您稍等。”

總管關門進入,十幾秒後再推開門:“您可以進去了。”

門再敞開一些,餘漣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氣進門。

休息室內,國王看著滿牆的畫出神,餘漣冇有打擾國王,安靜的等待。

那張被注視著的畫作,畫的東西很奇怪,反正是餘漣無法去理解的藝術,兩條平行線,和平行線中間的一個小黑點,小黑點還不在正中心,怎麼看怎麼彆扭。

畫紙潔白如雪,平行線整整齊齊,那個黑點的偏移,總令人不舒服。

國王盯著畫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餘漣,你現在來找孤,一定有緊要的事情吧。”

“是的,陛下。”餘漣站的筆直,“我來向您辭職。”

“辭職?為什麼?在這種緊要關頭,你為什麼選擇辭職?”

國王向一側挪了腳步,停在了另外一幅畫前麵,這張畫上畫了一片窗戶中的田野,畫師的技藝了得,田野裡的作物惟妙惟肖活靈活現,就是視窗太小了,讓整幅畫變得異常壓抑。

餘漣跟著國王向側麵移動。

“陛下,我想去戰場上。”

“心意已決?不了更改?”

“是的,陛下。”

“好吧。”

國王離開畫前,在背對窗戶的椅子上坐下,微笑著麵對餘漣:“孤身邊需要人,尤其是像你這樣值得信任的人,即使如此,你還是決定離開嗎?”

餘漣的視線繞過了國王,穿過了窗戶,滿眼是王宮外的建築和藍天,他表達了堅定的意願:“陛下,我心意已決。”

國王站起來拉開了窗簾,餘漣看到的天空更加廣闊了,國王回到座位上,保持同樣的微笑:“去部隊曆練曆練也很好,孤也不能強留你下來,你說吧,想去哪支部隊,孤親自為你安置。可事先說好,等你鍍金完了,要回來輔佐孤。”

“陛下,勞您費心,隻是我想通過正常的征兵渠道,去做普通一兵。”

“為什麼?那可是很危險的,你知道,我們正在戰爭當中。”

“陛下,我隻是想……”餘漣猶豫了幾秒鐘,“我隻是想去理解一些人,理解我們國家的底層民眾,理解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戰士,隻有走入他們的生活,我們才知道他們最需要的是什麼。陛下,如果我有幸能回來,我會將我所瞭解的一切告訴您。”

國王點了點頭,他笑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你自己的心裡話,不過,你的觀點是正確的。餘漣,孤也不會勸說你,可你要成為孤的眼睛和耳朵,代替孤好好看看這個國家的真正麵貌。”

“臣領命。”

“對了,你在這裡等一下。”

國王似乎想起了什麼,他邁著極快的步伐出門。

餘漣的心徹底安靜下來,還出現了一點點的竊喜,那種很難被其他人理解的喜悅。

過了一段時間,聽著門外走來走去的聲音,終於有人停在了門外。

進門的人是王宮內的總管,他手裡拖著一個盒子。

“餘漣先生,這是陛下讓我拿來的。”他將盒子放在餘漣手上,“陛下說,有些人不需要告彆,他們還會再次見麵。陛下還說,您可以不去參加會議,自行離開就好。”

“謝陛下。”

餘漣打開了盒子,裡麵躺著的是一個吊墜,應該是護身符一樣的東西,絲線上麵纏繞的,是雕刻精美的有些發黃的璞玉,樣子是神話中的天神。

將盒子扣上,他再次感謝國王的好意,之後,離開的王宮。

餘漣離開後冇多久,在那間會議室裡麵,國王問眾大臣:“各位可有什麼要對孤說的嗎?”

“陛下。”暘隆表情鄭重,“臣等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正如陛下所言,在國家麵臨如此巨大的危機時,我們不應該這般爭辯,這是極為愚蠢的,我們應該團結一心,共同去抵禦我們的敵人。”

其他的大臣皆是鄭重的表情:“我等附議。”

國王在每一個大臣的臉上掃視而過,不出意外的,有幾個閃躲的,而餘下的,冇有絲毫的惶恐。

他點點頭:“很好!既然各位已經明白了孤的心意,那就放開手腳去乾。現在可有了切實可行的計劃了?”

暘隆頭一個發言:“陛下,我認為,應該立刻采取行動,將受困在大樂的士兵解救回來,那些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是我們下一步反擊的中堅力量。在各地建立征兵處,發起動員,擴大軍力。”

“嗯,還有。”

“陛下,我不知當不當講。”

“可直言。”

得到允許後,暘隆變得謹慎起來,他低了一半的頭說:“陛下,我們和太輝的武器相差過大,尤其是在海上,他們的軍艦占據了巨大的優勢。我們應該研製出更加適合戰爭的武器,同時,去避免與太輝軍隊在海麵上交戰。”

國王經過了一陣思考,其他的大臣也在竊竊私語。

末了,國王問:“你的意思,是要把戰爭放在陸地上,那就意味著,是在我們自己的國土上。”

國王麵色瞬間陰沉下去,暘隆吞了口唾沫,趕緊解釋:“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繼續向大樂增兵,但我們很難去突破太輝的海上封鎖,而如果隻投送少量的部隊,是無法改變局麵的。陛下,有可能,有可能我們要進入全麵防禦了。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你不要吞吞吐吐的。”

“因為在大樂的戰場失敗後,我們都清楚,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也許現在,太輝的艦隊已經向我們進發了。”

暘隆在緊張中,東拚西湊出了很多話,可他還是成功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國王鄒著眉頭說:“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這種事孤心裡清楚,你不需要如此謹慎。你的其他建議,孤全部準許,會交給其他人去做。對了,你現在是否采取了行動?”

“稟陛下,我已經派三艘船去往了大樂方向,這三艘船全部偽裝成了彆國的商船,目的是偵查太輝艦隊的動向。”

“那我們在大樂的軍隊呢?你打算如何拯救他們?”

“我們還有很多小船,速度方麵遠遠超過太輝的軍艦,另外,我們還會派出軍艦,去吸引太輝的注意。現在,我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了。”

國王聽後點了點頭:“去做吧,儘可能把我們的軍隊帶回來。”

“遵命。”

“各位,孤再說一次,要團結一致,共禦外敵。”

大臣們紛紛保證。

會議進行了整整一天,整個國家機器運作起來。

在這場動員以王都為中心,向其他城市擴展。

而向篤回到家鄉的時候,還不知道將要發生的這些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