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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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一瞬間蔫了,在兄弟們譏笑的目光下攤攤手,那意思是自己說的一點冇錯。

而台排長繼續指責起了偵查兵:“這些人怎麼搞的?連敵人的影子都摸不到?還有半個小時,你們幾個該吃吃,該喝喝,想放水的趁現在。把餘漣叫起來,彆睡了。”

這支先遣部隊想要打攻堅戰並不容易,他們輕裝到此,缺少重火力。和前一天攻打路口不一樣,那時還能依靠人數優勢從兩個方向進攻,王宮前太平坦了,冇辦法達成以上的條件。

宮殿到處是窗戶,到處是射擊位,如果占據火力優勢還好打一些,連這個條件都不具備,隻有城門口繳獲的一門機槍勉強可用。

半個小時內,戰士們都在等待時間度過,快到達進攻時間,進攻部隊已經集結。

冇有哨子指揮,時間一到,散兵線出擊。

一天橫線慢慢的走向王宮,他們的確是慢慢的走動,槍口統一指向王宮的窗戶。

台郃注視著行進當中的隊伍,心急如焚。全無防護的情況下,這種隊形太過於危險,隻要對麵佈防嚴密,所有人都得當靶子。

“所有人注意,瞄準視窗,隻要有情況無需彙報立即射擊。”

他給士兵們下令,繼續觀察。

眼看著進攻部隊距離宮殿還有百步之遠,透過宮殿的窗戶,他發現了敵人的動向。

大壯冇有絲毫的猶豫,瞄準有人影移動的窗戶射擊,並帶動其他士兵隨同射擊。

整個右側火力頻繁,宮殿的一部分窗戶都要被打爛了,視窗附近的牆壁也是佈滿了彈孔。

隨之,進攻部隊衝鋒,最前方的戰士扛著旗子,殺喊聲音一片。

舉著的旗杆斷裂,衝鋒陷陣的士兵們遭遇了頑強抵抗,六門機槍加上數不儘的步槍,所有的子彈組成了凶猛的火力網。

台郃眼看著士兵們倒在衝鋒的路上,整個隊伍被釘死在泥土地上,被贖罪軍像串肉串一樣的殲滅。

可他們排一點力用不上,射擊角度太偏了,有些地方僅能看見槍管,連人都看不到。

王宮內外皆是槍戰,被釘死在路上的士兵逐步被消耗,撤退哨卻冇有吹響。

台郃發現他們的掩護起不到太大作用,那六門機槍的火力太強了,甚至還有閒情逸緻越過街上的士兵直接對著進攻方占領的房子開火。

壓製變成了反壓製,與之前的預案出現了天壤之彆。

撤退哨吹了,趴在地上的士兵如獲大赦,散成一片潰逃,卻又被機槍火力掃射。

整場進攻是徹底的失敗。

把這場進攻打退,贖罪軍刹那間停止了射擊,他們很注重節約子彈。

“停止射擊!”

台郃讓士兵們停火,他俯瞰整個戰場,旗手拿著一根木杆趴在地上,全是彈孔的旗子燃燒著。

贖罪軍撤下機槍,他們高聲喊話,雖說聽不明白,也能猜出來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行動失敗,先遣隊的軍官們應該能認識到盲目進攻的難以實施。

士兵們停止射擊,台郃靠在牆上說:“他們的火力強度已經不需要偵查兵去探了,兄弟們,白天不會再有行動了,等晚上吧。”

藝術家問:“排長,不是說好的晚上行動嗎?為什麼變成白天了?”

“誰告訴你的?”

“就昨天晚上那督察跟你說的。”

“幾個好大喜功的人,他們巴不得早一點拿到功勞,不用理會。”

如台郃所料,這一日的白天再冇有軍事行動,當兵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聽著戰友們的哀嚎又無能為力。

被掃射在泥土地上的士兵還有活口,他們不住的去呻吟,而贖罪軍就一槍一槍的去折磨,一直到折磨斷氣為止。

每個人的胸口都有一股火,但是他們必須去忍耐,如果被激怒了,那隻是正中敵人下懷。

約麼到了正午,雙方升火造飯。

餘漣奉命去後麵尋找一些木頭回來,在下樓的時候,和督察長擦肩而過。

那吾走上樓之後才發現不對勁,他詫異的回頭,而那個擦肩而過的士兵已經離開了。

他認為自己一定是看錯了,那種人怎麼可能穿著普通士兵的衣服。

於是,他冇有再多想。

“督察長親自來了,有失遠迎。”

台郃和士兵們各自忙著各自的工作,民宅內還有一口大鍋,具備很好的條件。

那吾蹲伏著來到台郃麵前,開口說:“召集開會,我來喊你過去。”

“找個傳令兵不就行了,您還要親自跑一趟,實話說吧,有什麼事?”

“我希望你能站在我這一邊。”

“什麼意思?”

台郃目光敏銳起來,他死盯著對麵這個人的眼睛。

而那吾環顧一下屋子裡的其他士兵,方纔說道:“路上再告訴你,時間緊迫,跟我來。”

懶散的伸伸胳膊,台郃隨著那吾走到樓下。

這後麵都是他們的控製區,環境還算安全,他們走起路來也更加大膽。

可那吾有意無意的壓低速度,故意把路程變的更長。

“讓我站在你這一邊,什麼意思?”

“我主張是趁著夜色進攻,你們連長打算圍困,可是我們兵力不夠,很難做到。你想想看,如果把王宮整個包圍起來,需要多少人?而且我們不知道南麵什麼情況,偵查和包圍也需要時間,實行起來比想象的要困難。就算真的圍住了,力量就分散了,容易被突圍。”

“突圍就突圍唄,他們突圍了,王宮就是咱們的了,你不就打算攻占王宮嗎?”

“一座建築而已,我打算把城內的敵人全殲。這邊的情況已經派人送出去了,大軍轉眼就到,我們要在大軍抵達前恢複王都。”

說到這裡,台郃大體聽明白了,他拉著那吾走到牆根下,看了看四下無人,這才說道:“恢不恢複都不是最要緊的事,你們冇有猜想過他們的意圖嗎?他們就這麼點人為什麼還要抵抗?這是冇有意義的。而且,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們怎麼隻有這些人?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我倒是想過……”

“偵查過嗎?”

“不是說了人手不足,先不管這些,等我們攻下了王宮再好好去想。不過,你要站在我這一邊才行,不管怎麼樣,王宮是必須要占領的,王都也必須拿下。我們隻是先遣隊,如果不是他們兵力空虛,我們也不會選擇進攻。一旦拿下來,大功一件。”

台郃嗤笑,這果然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那吾,就往上爬,為了往上爬能不要命。

一個不要命的人何必會在乎彆人的命。

可有一件事是正確的,無論如何,王都確實有占領的必要。

見台郃遲遲不表態,那吾小心的湊到對方耳朵上說:“隻要你同意,我把你們排安排在後麵,你最在乎的兄弟們不會有任何傷亡。”

這一刻,台郃周圍的時間完全凝固掉了。

而另一邊,正在享受爐灶溫暖的士兵們被人打破了安詳。

有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偵察兵來到樓上嚷嚷:“給帶來了一個人,說是你們排的。”

士兵們根本冇搭理那個偵查兵,後者說了兩句埋怨才離開。

緊接著,一身塵土的向篤開口說道:“我回來了。”

餘漣正在添柴,他觸電一樣停下,回頭看那個死而複生的男人。

眾人大呼不可思議。

大壯一個箭步飛過去,把向篤按在了牆上:“你腦子有問題?還回來乾什麼?”

“我有重要情況彙報可以嗎?”

向篤推開大壯,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找他的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