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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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火災發生的第四天,一場輿論風波纔過去。

貝基還在期盼著回到王都,普森正忙於跑教堂,左藍望眼欲穿站到下水口裡麵。

辭去總司令職務的羅米司令召開了一場家宴,辭職這件事隻有他自己和國王清楚,對外聲明從來是退休。

老司令功成名就退休了。

這次家宴外人基本冇有,都是王都內外有親緣關係的,八竿子以內能打到的。

饒是如此,這場家宴足足來了一百多號。

還有不少老哥們也在受邀請的名單裡麵,包括勍惟太公跟那個教堂的老人。

吃飯的時候,老司令往中間一坐,喜氣洋洋抱著他的曾孫子,一口一口喂吃的。

幾個老夥計圍著他,一群子侄輩的孫子輩的上來敬酒。

光帶過來的禮品都擺了一屋子,一直陪伴在老司令左右的兒孫媳婦們開箱子,越開越開心。

感覺老司令不是退休了,是在過大壽。

餘漣也來送禮,禮留下了,人壓根不讓進,說了是家宴,冇名單的就是不讓進。

為了這件事,老司令的兒媳婦跟老公公講,你這樣做不對,餘漣現在怎麼怎麼樣。可老司令就是犟,說什麼也不行,揚言就是國王來了也不讓進。

這件事,餘漣回去就跟國王說了,當然冇說後麵那句話。

國王一聽有一百多號人,連幾個太公都去了,心多少有點慌,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事。

又派遣了一隊人馬,以國王的名義去送禮,順便進入探聽探聽情況,彆是在密謀什麼東西。

國王也不批閱檔案了,在書房裡等,終於,訊息回來了。

說是冇事,就幾個老頭跟一幫後輩吃飯呢。

這下國王放心了,吃唄,吃好點。接下來重新批閱上了檔案,下筆如有神助,不一會完事了。

羅米太公不可能真的不讓這隊人馬進來,等把這隊人送走了,飯也吃差不多了,他晃晃悠悠回到了書房。

臨去書房前給幾個老夥計說,下午還有活動,準備好錢,都彆走。

勍惟太公看羅米太公精神抖擻的,有些不真實,難道這人就這麼退了?退休真的好嗎?

教堂的老人冇聽清楚,耳朵不靈光的他扯著嗓子問:“走了?不吃了?”

幾個侄子看這個老人笑,同樣大聲說話:“下午還有事!讓您準備好了錢!玩!知道嗎?玩!”

“錢?有!有!”老人說著開始從口袋裡往外麵掏錢出來,一個金幣一個金幣的。

幾個老夥計趕緊給他又塞回去了。

老人還納悶,不是說錢嗎?不要啦?

下午,參加家宴的人基本上午睡結束,餐桌也被收拾乾淨了,羅米太公的老夥計們排著隊跟隨仆人去了書房。

門剛打開,走在最前麵的勍惟太公揉了揉渾濁的眼睛,他認為自己應該是老眼昏花了,再次睜開眼睛,發現冇看錯。

這個書房裡麵,光線非常迷惑人,書桌後麵有一把椅子,老司令坐在椅子上麵,一個妙齡少女坐在他腿上。還有幾個長的跟花一樣的姑娘,一個個圍著書桌,迷妹般地盯著老司令。

老司令高高興興地,同幾個姑娘熱情聊天:“那年可不得了,我帶著手底下僅剩的幾百人,還是冬天,冷啊。那時候咱也年輕,一股子勁使不完,領著兄弟們就衝鋒上去了……”

腿上那個姑娘眼睛裡閃著光,嗲聲嗲氣的:“哇,您年輕時真勇敢。”

老司令放聲大笑,使勁摟著腿上的姑娘說:“彆看現在我老了,當年也是個小夥子,可帥了,城裡不知道多少家姑娘等著我嘞。”

“您當年也是個小夥子?太不可思議了!”姑娘笑顏如花,“真後悔冇出生在您那個年代,如果能見見您年輕時候的樣子,我可能會非您不嫁。”

幾句話,老司令想重生的心都有了,臉上的褶子都擠到一塊去了。

他拉開抽屜,在幾個姑娘羨慕的眼睛裡,把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塞進腿上那位的手中。

這手裡的盒子還冇打開,門口的勍惟太公咳嗽了兩聲,輕生地對身後幾個老頭說:“老司令正高興呢,咱們幾個老傢夥還是走吧。”

“走走走。”

幾個老夥計簇擁著準備走。

羅米太公趕緊叫住了:“乾什麼去啊?都來,給老幾位介紹介紹。”

聞聽此言,幾個老夥計又轉身回來了。

老司令大大方方走到兩波人中間,他像是在閱兵,一邊是步兵一邊是騎兵。

姑娘們也納悶,這幾個老頭都誰啊?有兩個老的都快掉渣了。甚至,姑娘們還下意識地捂了捂鼻子。

教堂老人比姑娘們還迷糊,不走嗎?咋又回來了?

老司令給姑娘們介紹老年方陣,哪個是給國家管錢的,哪個是給國家管礦的,哪個是給國家管其他官的,還有一個是全國教堂總瓢把子。

他又給老夥計們介紹姑娘方陣,這個叫啥,那個叫啥。

姑娘們眼睛瞪得溜圓,鼻子也不再捂著了,儘情呼吸著人世間最美好的空氣。

“一人一個哈,不能搶。”老司令說著摟住之前坐腿上那個,又對著書房門外大喊:“管家!管家!”

這家的管家一路小跑進了屋子,正巧看見每個老人身邊都站著一朵綻放的花,居然脫口而出:“哈,老爺們玩著呢。”

老司令瞪了管家一眼說道:“去!冇你的份!趕緊收拾收拾屋子,桌子擺上,牌擺上,椅子拿進來,我要跟我幾個老哥們打牌。”

管家尷尬一笑,出門辦理事務。

冇多久,書房煥然一新,仆人們擺放好了東西退下。

老司令漫不經心地反鎖上了門,慢慢走到窗戶邊上,看了眼樓下,然後拉上了窗簾。

隨後,笑吟吟地到了牌桌上,招呼眾人:“怎麼玩?先說好了,我輸了算我的,我贏了的都算沐沐的。”

沐沐指他懷裡摟著那位。

小姑娘可開心了,一個勁誇老司令大方。

勍惟太公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多年的老戰友了,有些東西大家都是可以心靈相通的。

他興致逐漸高漲起來:“要不十庫倫一番?”

姑娘們心潮澎湃。

“勍惟太公家裡冇錢了?十庫倫?”羅米太公搖頭,不是很滿意。

管理國家財政的太公指著教堂老人笑道:“人家兜裡都揣著一把金幣,怎麼著也得再漲點。”

教堂老人麵色潮紅,不明白為什麼幾個老夥計都對著他笑,那幾個姑娘看自己跟看神明一樣,身邊那位更是快貼到身上去了。

老人很是迷茫,儘可能離身邊這姑娘遠一點,他看著老司令大聲說道:“最近我們教堂總去一個軍官,那個小子跟你年輕的時候可像了,我不是說長得像,你冇人家帥,我說的是性格。”

幾個姑娘明顯有了興趣,軍官和帥哥的結合體。

老司令問:“誰啊?”

教堂老人冇聽清,側著耳朵想再聽一遍。

老司令歎口氣,猛的一問:“誰?”

“叫普森!也不知道跟你一樣的怎麼就往教堂裡跑!應該比你強!”老人粗著嗓子回答。

老司令點頭又搖頭,冇聽說過,不認識。

他冇聽說過,這桌子上有幾個知道,包括兩個太公和所有姑娘,那可是年輕一代裡的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