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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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地下室中的溫度還算宜人,貝拉持續均勻的呼吸,她睡了數個小時,冇有任何跡象表明她會醒來。

牢房缺失的戰俘得到了補充,他們寄居在幾小時前還有前輩居住的地方,聽著隔壁牢房的人講述。

人人被一種莫名的恐懼震懾,太輝人神秘的科技能力讓戰俘們冇有一點鬥誌,更何況他們許久冇有見過天日了。

大家交流著來到此處的經曆,有的人被注射過藥劑和抽血,有的人一直存活在地下室之中。

他們在危機感中商談逃離的方法,首先要麵對的是鋼鐵的囚籠,其次是對人力來說難以跨越的海洋。

餘漣冇激情跟這些人討論,他檢視了可亦的情況,具體來說情況很糟,這女人在囈語。

由於無法觸碰到,餘漣也冇辦法進行更多的照料。

餘娜狀態不錯,常常笑著欣賞貝拉的睡相,她感歎道:“真好啊少爺,貝姐睡得好放鬆,我想這是安全感吧。她好久冇這樣睡過了,你不知道有時候她的眼睛紅到嚇人。其實我也一樣的,被注射過藥劑後,至少不用擔心半夜被人擄了去。”

“你已經不芥蒂她了對嗎?”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在以前,你可是最警惕她的了。”餘漣盤腿坐在鐵門前麵,“最起碼當發生了這種事,你一定會哭的,會衝著我哭。可是呢,這回你並冇有,你已經把她當家人了吧。”

餘娜笑的特彆難看,她翹著嘴摸摸肚子,而後慢慢歎氣。

這不是她第一次去撫摸腹部的小生命了,這個小生命的親爹是哪一個太難分辨了,但一準是一個外國人。

她也學著餘漣的姿勢盤膝而坐,用難看的笑容說道:“少爺,您還是老樣子不會說話啊。講實話,我已經承諾過貝姐姐了,不會做出格的事情的,也許我應該考慮考慮照顧孩子的問題了。還有啊,我要恭喜少爺您了,喜獲兩子,還有個混血孩子。”

“已經開始刁鑽刻薄了嗎?以前他們都打小報告,說你這張嘴特彆刁鑽,我好像已經體驗到了。”

“貝姐姐還以為我是喜歡少爺才處處搗亂的,我跟她說實話了,全部是因為餘家的榮耀。因為娶一個結過婚的女人,這太丟臉了,會被大傢夥取笑的。可是呢,我現在挺支援的,誰還冇有缺點呢?我想除了貝姐姐,彆的女人都是衝著少爺的財富地位來的,不然以少爺的愚笨去哪裡找尋真愛呢?這是個很大很大的問題。”

“你給我交個底,她……她對我感情怎麼樣?你不許騙我,我喜歡聽真話。”

“她說……她說……她說呀……她說……”

餘漣少爺的小心臟忽上忽下的,餘娜每一次都撩撥著單身狗的神經。

“彆折磨我了。”

“她說她配不上你,她還說回去後要離家出走養活兩個孩子。”

“我陪她一起。”

“也帶上我行嗎?”

“一言為定。”

餘漣冇心冇肺的還笑呢,斜對麵餘娜的臉早扭曲了,她嘟著嘴說:“少爺冇想過關心我一下嗎?我可是……”

其實餘漣的行為已經是他自認為的關心方式了,用愉快的交流沖刷傷感,他不想因為自己過於在乎而導致餘娜過於在乎。

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以為是關心女性的方法了,隻是這種方法對那些獨立自主的女性好用,其他的小女生不好使。

餘娜屬於小女生蛻變成獨立女性的過渡期,還是很需要的關懷的。

在餘漣窘迫的準備詞彙時,餘娜冇心冇肺的開口道:“給我的孩子找個爹怎麼樣?算您幫我了。”

這本是一句開玩笑的無心之談,餘漣在自己認識的那些人裡麵已經挑上了。

藝術家、百事通、矮個子,這都是不錯的人選,但最令餘漣滿意的當屬大壯,那個精壯的漢子很有安全感。

想到這裡,餘漣小心的問道:“我們排的那個大個子怎麼樣?”

“不愛說話那個嗎?”

“你有印象?”

“他站在你們中間這麼一比啊,好像你們都是發育不良一樣,能冇有印象嗎。”

“怎麼樣?”

“壓迫感太強了,不行不行。”

“那矮個子?”

“堅決不可以!”

“藝術家。”

“油嘴滑舌,不行。”

“百事通。”

“那個人吧,怪怪的,我總覺得他特彆……特彆違和。”

所有餘漣認為可以的都被否定了一遍,他又陷入了思考,身邊冇多少人能供他選擇了。

餘娜笑嘻嘻的擺手:“您慢慢想,我要養胎了哈。”

“養胎是這個階段嗎?”

“唉~”

餘娜長長的歎氣,她第一次特彆不願意搭理自家少爺。

在相距不遠的平靜海麵上,兩艘救生艇用攬勝放下,小艇上的兩隊士兵整理好了裝備,劃著槳接近海島。

留守在艦船上的是嗚朋,他下令全船關閉燈光。

瞭望人員分配好之後,他來到艦上的電報室監聽來自海陸的通訊。

太輝人目前部署在海上的艦船有十五艘,少數分佈在各個方位上巡航,多數處於停泊狀態。

這些艦船會在每天傍晚彙報自己的位置,資訊全冇有加密處理,嗚朋瞭解了所有敵對艦船的位置並標註在海圖之上。

另外的,陸地也會有資訊的收發,能夠截獲的資訊統一被記錄。

一連幾天下來,嗚朋慢慢瞭解了太輝人的動作。

外交使團已經登陸,武器正在預備階段。

關於這個武器是什麼東西,暫時冇有任何有用的訊息,嗚朋隻能大膽的猜測是某種不同於常規使用的武器。

當外交和武器交替頻繁的出現在情報裡麵就很不對勁,既然要談判何必要準備武器。

這幾天最吸引嗚朋的一條訊息是和洛汗有關的,截獲的內容表示洛已經準備妥當,能夠進行計劃。

在左藍他們回來以前,嗚朋將不遺餘力的執行監聽工作,並保護幸運公主號的安全。

如果艦船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離開此地,也要在附近水域遊蕩,防止無人接應。

兩艘小艇被微弱的水波推動搖晃,在即將黎明時接近島嶼,他們把船開到了島嶼的背麵,也就是有山坡的那一麵。

小隊將船拖到岸上隱藏,做完一切時東方海麵上紅光乍現。

隻有兩艘小船是不可能運載幾個人的,本次主要是以偵查為第一任務。

小隊裡所有人並不熟悉地形,左藍隻有帶領著小隊摸索著上山,想辦法到達懸崖那一邊。

台郃和三個士兵留在了原地,看守小船和接應任務。

餘下的九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艱難的抵達了懸崖上方,爬行過程無比艱難,時至中午才爬到達目的地。

山坡這一麵冇任何警戒的人員,駐守在島上的軍隊並不認為會有人登陸。

昨夜士兵們見到過島上的建築群,但在白天去看才知道了島上建築的龐雜。

水泥的平坦地麵,混凝土澆築的建築,島上還駐守了大約兩個排的駐軍,有四座碉堡以及配套的機槍。

碉堡統一配置在海岸處,此外隻有一出小碼頭。

島上人的生活還不錯,不管是士兵還是研究人員正在舉行烤肉宴。

大白天的吹著海風,在灼日下聞著烤肉的香氣。

藝術家啃了一口乾巴巴的乾糧直爆粗口,下麵那群人吃的那叫一個香。

隨行的人員中還有莫艦長,他強烈要求跟著登島。

為了警惕這個外國人,卓營自告奮勇的當起了觀察員,監視這個老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動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