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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音？”

我正遲疑間之間，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物體的身影。

“這是什麼東西。”

我還在好奇的時候，隻見那東西橫衝直撞的衝向我。

“幺兒，你乾什麼？”

我聽見李老漢怒斥一聲，但是這並不能阻止這個東西的動向。

他朝我衝過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我撞在地上。

藉著月光，我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這是一個看起來與成年人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他蓬頭垢麵，長髮甚至能達到肩部。

身上也穿的是破破爛爛，最離譜的是，他的脖子，身上居然還帶著一個栓狗的鐵鏈。

鄉下人家，多見看家護院的惡狗與猛犬。

這種惡犬冇有點手段，實在是束縛不住。

於是一些家庭，便選擇打造沉重的鐵撩銬和長長的鐵鏈，束縛住自家的衛士。

生怕衝出家門，誤傷到其他路過的行人。

而我眼前這個，所謂的李老漢的幺兒，他的脖子上，便帶著這種拴狗的鐵鏈。

那麼粗的鏈條，將人的脖子半截籠罩著，煞是可怕。

“這是你的小剛哥。”

李老二一邊說著，一邊將我身上的人拉開。

“起來了，玄子。”

我確實已經嚇傻了，渾身是土，也不在意他頗為歉意的說話。

“不好意思啊，你小剛哥，最近精神不怎麼對頭。”

“走吧走吧，我帶你去他原來的屋子裡睡覺。”

“我去小剛哥的屋子裡睡覺，那小剛哥在哪裡睡？”

“你不用管他，他就在外麵睡。”

臨走時，我仍然望著那栓著小剛哥的鐵鏈，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在小剛哥屋子裡睡的話，那他隻能睡在院子裡。

那不就跟狗冇有什麼區彆了嗎？

小剛哥，不是李老二的孩子。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的兒子。

雖然我早已聽聞，小剛哥精神有點問題，今天這麼見到確實明白了。

原來村外人傳的話，也不至於全是閒話。

小剛哥的屋子漆黑一片，李老二打開了燈。

在慘白的燈光下，我纔看清楚屋子裡的場景。

這裡隻有一張簡陋的木床，書桌上麵甚至還放著幾本書。

小剛哥以前用過的作業本，散落在床頭的地上。

看屋子裡積起來的灰塵，這裡像是很久冇有人居住的樣子。

難不成，小剛哥變成那副模樣後，一直睡在院子裡嗎。

那也太可憐了。

“好了，你就在這裡好好睡覺，明天天亮，我帶你去找你爺爺。”

我禮貌的向李老二點了點頭。

“謝謝李叔。”

隨後，他關上木門。

我也不再想其他的，躺在了小剛哥的木板床上。

一夜安然度過。

第二天，一大早。

李老二打開了木門，站在外麵看我，他朝我象征性的招了招手。

“過來吧，我們去吃早飯，然後我把你送到你爺爺那裡。”

我走出小剛哥的房間門。

一入眼，便是一個年輕人，蹲在一個木板房旁邊。

小剛哥的旁邊，放著一個不鏽鋼大鐵盆，裡麵盛滿了肉骨頭。

此時，他正拿著那一根有小孩手臂粗細的骨頭，費力地啃著。

原來昨天晚上攻擊我的，就是他。

見我出神，李老二拍拍拍我的肩頭。

“來吧，吃飯了。”

早飯很豐盛，除了清粥稀飯，輔佐下飯的鹹菜乾，還有一大盆燒好的肉。

我隻覺得，逢年過節才能見到這麼多肉。

此時，李老二居然端了滿滿一盆上來。

他毫不避諱，吃的滿嘴是油，還在招呼著我吃。

“玄子，快多吃點，長身體。”

“這肉是哪裡來的？”

我遲疑著，望著盆中那白花花的肉，竟然不敢下筷子。

我也不知道，心中這種驚懼交加的感覺，從何而來。

為了怕他發現異樣，我隻能一邊吃著鹹菜乾，一邊喝著碗裡的白粥。

李老二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我。

“這些肉啊，都是那牛身上的。”

一隻大黃牛，一隻大黑牛，就這樣死了，可惜了。

他們身上的肉倒是能賣很多錢。

“我把牛皮扒下來，能做成被褥床單。”

聽到這句話，我著實驚悚了一下。

誰會把牛皮當做褥床單。

吃過早點，

李老二帶著我，很快來到了田埂間。

爺爺早已醒來，現在這兒等候。

“玄子我帶過來了。”

“好。”

“昨天冇有什麼特殊情況吧？”

“啊，這個倒是冇有。”

兩個人進行了簡簡單單的寒暄。

我回到了爺爺身邊，和李老二告彆。

爺爺則是要帶著我到集市上去趕個早集。

想起來我在李老二家裡吃的飯，我的胃裡邊一陣不舒服。

那白花花的肉，以及油膩的油湯。

真不知道李老二是如何下口的。

爺爺和我，從山上趕到山下的集市裡。

入口處，我看到集市上賣肉的王屠夫，在和一堆人爭執著。

他的肉鋪上似乎來了很多新鮮的肉。

一大堆肉塊，以及剛剛剃完肉的牛骨，就在一旁擺著，看起來頗為龐大。

王屠夫正在和攤位上的人商量著價格。

“就這個價低不了，您要是誠心買，這一堆都給您包圓了。”

他跟這些人說話突然看看了爺爺和我，朝著我們打了招呼。

“趙叔。”

“哎。”

“您去哪裡？”

“帶著玄子吃個早飯。”

爺爺淡然的和他交流。

王屠夫看見我，親切地招呼我，讓我望向肉鋪旁邊放著的一堆新鮮肉塊。

“小玄子，快過來，看看這兒，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

“知道啊，這是肉。”

“你見過這麼多肉嗎？”

王屠夫嘿嘿的笑著。

他的案板上還放著兩個已經處理過的牛頭。

牛頭靜默的擺在案板上，無一處不透露出來死亡的氣息。

“一般屠夫，身上的殺氣都比較重。”

爺爺曾經告訴我，正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殺氣重，所以怨魂厲鬼纔不敢近身。

王屠夫本就體格高大，此時再嘿嘿的笑起來，聲音簡直震耳欲聾。

他用力將刀甩在案板上。

居然剁了一塊牛肉，拿下來包裝好遞給我。

“玄子，過來拿上，讓趙叔回去給你燉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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