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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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挺不真實的。」

走著,奈米利亞忽然感嘆道。

月夜下,兩人還在前進。

「少爺,何為真實,何為不真實?」唐國忠道。

奈米利亞沉吟道:「我的一生就像是你那破碎的神話領域,充滿了不真實。」

「冇有邏輯,冇有道理?」

「其實我知道,這些東西的背後都有它的道理和邏輯在。」

「那為什麼不真實呢?」

「戲劇化?還是莫名其妙?我不知道。」

奈米利亞嘆了口氣,他抬起右手,看著指尖閃爍的,屬於「旅者」的詭異力量,那淡藍色的,半透明的光暈,像是螢火蟲般圍繞在指尖,他可以依靠它進行「旅行」。

在暗界的這半年,彷彿比之前在「現實」中的小二十年還要漫長。

「少爺,其實有一件事情,人們往往意識不到。」唐國忠道。

「嗯?」

唐國忠嘆了口氣,道:「現實是會魔幻而充滿戲劇化的,而虛擬的東西卻往往要追求現實感。」

「你說的很對。」

月夜朦朧,奈米利亞和唐國忠一路走著,以平穩的步伐前進。

兩人似乎早已熟悉這種腳踩大地,穩步而行的旅途。

不多時,天際彼端的朝陽尚未露麵,夜色卻逐漸褪去的時候,兩人看到了不遠處的村寨。

枯藤老樹昏鴉,村寨流水人家。

「這是牛馬村?」

「少爺,這個紀元我也是第一次離開故事世界。」

「地圖上說,這裡在五十年前培育出了一種耕牛與棕馬的雜交,這種牛馬同時具備牛的耐力與憨厚的性格,速度又和馬一樣快,也因此作為附近地區常用的交通工具,取代了拉車的馬匹與耕牛而聞名。

隻是現在看起來,有些破敗。」

枯樹猶如山石般嶙峋,上麵的烏鴉嘎嘎飛起,順著微微發亮的天空飛向遠處。

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穿著破舊的麻衣,草鞋,站在樹下,臟兮兮的臉蛋上一對眼睛有些黯然。

「哥哥。」

他看到奈米利亞,不禁叫了一聲。

「你好。」

奈米利亞走了過去,看向不遠處的村寨,微微抿了抿嘴,微微屈膝,雙手扶著膝蓋,看向小男孩。

「哥哥,我的風箏掛到樹上了,我拿不到,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嗎?」

小男孩的眼睛亮閃閃的,很期待的道。

「你家裡大人冇告訴過你,不要輕易和陌生人搭話嗎?」

「可我覺得哥哥不是壞人。」

「嗯?」

「因為哥哥長得好好看。」

「」

奈米利亞看了眼唐國忠,唐國忠的嘴角露出笑意,道:「少爺,從之前的資訊來看,牛馬村貿易繁榮,雖然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孩子不怯生也是合理的。」

「好吧,風箏在哪?」

小男孩指了指頭頂,那枯木樹的頂端,在一片亂糟糟的枝丫中,一個棱形的,用樹枝和薄薄的紙張做成的「風箏」掛在了上麵。

奈米利亞抬起頭,眸中淡藍色的靈性光芒閃爍,他準備使用「旅行」讓自己來到樹乾上,拿到風箏後,再下來。

可下一刻,他卻冇有這麼做,而是伸出右手,從揹包裡摸出了個皮革口袋一樣的東西。

用開口處對準枝乾,隻見「嗖嗖」聲響起,一把純粹以靈性組成的匕首驟然從中噴湧而出。

哢嚓。

樹枝被劈斷,風箏也掉在了地上,奈米利亞拾起風箏,遞給了小男孩。

「別再弄樹上去了哦。」

奈米利亞看著緊緊攥住風箏的小男孩,微笑道。

「謝謝哥哥!」

「不客氣,前麵是牛馬村麼?」

「是的,哥哥,最近村子裡」

小男孩說到這裡,卻忽然用手捂住了嘴,他可憐巴巴的看向奈米利亞,嗚嗚咽咽的道:「哥哥,對不起,爸爸不讓我說。」

「冇關係。」

奈米利亞回頭看向唐國忠,輕聲道:「牛馬村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無妨的,少爺,小孩子還能出來,說明問題不大,或許是牛馬產業鏈出了什麼差錯一類的。」

「嗯,我們隻是過路,借宿一宿而已。」

就在這時,那小男孩拉了拉奈米利亞的衣角。

「怎麼了?」

「哥哥。」小男孩的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意,兩隻手握拳,略微舉起:「我一隻手裡麵有一塊糖,另一隻手裡有三塊糖,哥哥你猜猜三塊糖的哪隻手?猜對了就都給你。」

奈米利亞有些失笑:「這是酬勞麼?」

「恩呢,哥哥,這是爸爸從西伯城買來的,可貴可貴了,是西伯城從伏農進口的。」

「好,那我猜這隻手裡有三塊。」

奈米利亞隨意指了指小男孩的左手。

「哥哥猜錯了!」

小男孩張開雙手,左手一塊,右手三塊,上麵都是用白色的糖紙包裹著的圓形糖果,糖衣上還噴塗了一些字母。

「那太遺憾了。」

「哥哥,你猜錯啦,但冇關係,都給你。」

小男孩雙掌合在一起,托著四塊糖放到奈米利亞麵前。

奈米利亞拿走了糖:「謝謝你哦,我們在找住宿的地方,可以帶我們去麼?」

「可以,我爸爸就是村子裡開客寨的。」

小男孩嘿嘿一笑,在前麵帶著路。

奈米利亞和唐國忠對視一眼,跟著走進了村落。

與其說這裡是一個村落,更不如說是個鎮子,不過在非主城範圍內的內暗界區域,這些零散的村落和鎮子都以「村落」風格居多。

這是歷史風格的遺留問題,很多如今的村落,像是這裡的牛馬村,還是之前路過的鹿馬村,在多年前都是一個十幾戶人家的村寨,他們冇有進入主城的資格,祖輩流荒的時候在這些地方定居,隨著時間流逝,更多的外來者定居,貿易與耕地也逐漸發展,人口擴展了,村落擴張了,可「鎮子」裡麵的標誌性建築————各大教會的教堂,禮堂,學校,醫院,這些偏向於後時代的建築卻冇有普及。

本質上來說,這些村寨和「部落」有些類似,很多地方還有一些古老的習俗,畢竟正統教會並不屑於來這些地方傳教。

原因無它,人少。

和動輒百萬人口基數的三大主城相比,這些幾百幾千人口的村寨,實在是不值一提了,再加上各個村寨多年來逐漸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完善的運轉體係,貿易體係,頗有隔絕於主城之外的「貧民世界」的感覺。

走在散石地上,兩人走進牛馬村,這裡的外圍用鐵柵欄極為簡陋的圍著,裡麵也都是低矮的平方,正是早上四五點,路上偶爾能看到幾個穿著樸素的人提著水桶,打著哈欠的忙碌著。

不多時,小男孩便領著兩人來到了一處二層屋子前麵,屋子是平頂的,牆壁抹了石灰,看起來比其他屋子高級一點。

「牛馬客寨。」

奈米利亞心中默唸著客寨門前的招牌。

實際上,能以村落命名的客寨,要麼是極為具有代表性與影響力的客寨。

要麼,整個牛馬村就隻有這一家客寨。

三人推開門簾,走入客寨。

前台前,一櫃子的酒水飲品,一個大漢正迷迷瞪瞪的躺在椅子上,聽到聲音後睜開了眼。

「二馬!你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那大漢咆哮著,一下子跳了起來,走出台子揪住了小男孩的耳朵。

二馬是小男孩的土名兒,大名是牛二馬。

因為小男孩在家中排名老二,而老大,自然是叫

牛特馬。

「爹,來客人哩!你給我留點麵子啊!」

二馬吃痛,紅著臉道。

「小孩子家家,你看看隔壁的小牛馬,再看看你!還麵子,你給你爹爭過氣嗎!你這樣以後怎麼成你爹這樣的大牛馬!」

大漢怒道。

在牛馬村,因為這裡以牛馬起家,可以說如今能發展的這麼繁榮,完全是吃了雜交的牛馬的福,所以牛馬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一種榮耀的代名詞。

就像是「麒麟子」「小馬駒」一樣的暱稱一樣。

奈米利亞咳嗽了兩聲。

「您好,我們來住店。」

「嗯,房費一天十二道特,或者十攬爾,不收積分,點券。」

大漢笑著看向奈米利亞,鬆開了揪住二馬耳朵的手,搓了搓手,暗中打量著兩人。

道特是伏農與文灣的通用貨幣,攬爾則是艾爾特的貨幣單位,積分是玩家間的貨幣,點券也是積分的一種,一般恐懼級以上的任務纔會發放,可以在係統商城中兌換一些更稀有的東西。

奈米利亞之前倒是從冇有聽說過點券,畢竟冇接觸過。

唐國忠適時地走向前,將幾張道特放在了桌上:「少爺,咱們先住一晚,看您休息的情況?」

奈米利亞眨巴了下眼:「這些天是有些疲倦了,也不知道老爺在伏農有冇有想我。」

「老爺現在應該還在忙的,但一定很想念少爺。」

「嗬,老頭子怕不是在忙著和女郎纏綿吧。」

那大漢的呼吸略微急促了下,而後道:「二位貴賓,我們這裡有更高級的戶型,是主教套房。」

「多少道特?」

「比一般的貴一倍。」

「區別在哪?」

「在」

唐國忠眉頭一挑,從錢夾子裡又掏出了兩張道特:「少爺,您已經不需要和歷練的時候一樣拮據了。您值得最好的。」

「好吧。」

大漢恭恭敬敬的給奈米利亞遞上了鑰匙,而後指引著兩人走到了二層。

「汪汪!」

剛上二層,暗紅色的走廊地毯上,就有隻大黃狗對著一行人叫著。

「去!去!大黃!下去!別打擾到貴賓!」

那大漢連忙驅趕著狗,而後陪笑道:「二位,店裡養的狗,您見諒。」

「無妨。」

奈米利亞擺了擺手,和唐國忠走進了房間,隨著門被開關開,簡易的「主教套房」映入眼簾。

不算寬敞,但整潔乾淨,兩張雙人床擺在臥室,客廳不算大,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另一邊是沙發。

自帶一個簡易廚房與衛生間。

奈米利亞進去看了看,嗯,冇有浴缸。

這樣的套房,如果在軟都,一定是最便宜的內城別墅款式。

不,最低級的內城別墅款式,都比這兒的條件好。

「呼」

長舒口氣,奈米利亞放下了東西,洗了把臉,一屁股躺在了柔軟的沙發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咳打開窗戶,通通風吧。」

很快,唐國忠拉了個椅子,雙臂倚在椅背上,坐在椅子上,看向奈米利亞。

「少爺,您可以開啟一個靈性結界。」

「嗯記得軟都的時候,我的一個很尊敬的長輩用過。」

「您是從那個時候學會的結界?」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會這招。」

「好吧,我來。」

唐國忠從一旁的行李箱中摸索了下,在換洗衣物的

隨著手腕清脆的一甩,那黃紙符憑空燃燒,淡淡的煙霧縹緲而起,緩緩地擴散到窗戶,門,牆壁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煙霧屏障。

「至少不怕被竊聽了。」唐國忠道:「比較低級的隔音符咒。」

「很好用,這還不需要消耗靈性。」奈米利亞讚許道。

唐國忠搖了搖頭:「符紙是幾百年前的,這個紀元,可能買不到。」

「那太遺憾了。」奈米利亞眨巴了下眼。

「好吧,說正事,所以,你是感受到了倒吊的主的神眷者的氣息?」

奈米利亞指了指p;剛剛,唐國忠突然提起自己兩人的「假身份」,而奈米利亞也識趣的開始配合起來演戲。

「是的,少爺,剛進這家客寨後,我就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唐國忠回到了椅子上,有些不確定道:「那味道不濃,我不清楚是因為對方的弱小還是隱蔽手段的高超,這導致我無法準確的辨別出味道的來源,隻能知道是從樓上傳來的。」

「所以,可能我們的隔壁,有追殺我們的鄰居?他們提前一步算到了我們會在這裡落腳?」

「雖然這很扯淡,但少爺,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我無法理解。」

「這種概率不大,因為我不確定那味道的來源是不是老闆,也可能那味道是來源於我記憶中比較久遠的一些記憶,一些熟悉的老朋友或是他們的傳承等」

「謹慎點總是冇壞處的。」

奈米利亞點了點頭,雙手插兜,忽然摸到了幾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藍色的糖紙,是之前小男孩給自己的糖果。

略微拆開,是一顆晶瑩的深藍色糖果,在光芒下有些反光,就像是常見的劣質硬糖,一股子塑料的質感。

「這種東西在這裡應該挺珍貴的。」奈米利亞嘀咕了一句。

畢竟環境使然,這裡就像是大山裡的山村,而孩子們一輩子幾乎冇走出過大山,城裡的常見東西,到了山裡,都成了稀罕玩意。

就在這時。

嗡!

驟然,空氣中浮現出一道道透明的波動,與此同時,那包裹著門窗的黑色煙霧竟是產生了劇烈的激盪!

空氣波紋中,一個輪廓緩緩浮現而出,那是,

一隻大黃狗。

奈米利亞和唐國忠同時看了過去,對視一眼,有些驚愕。

「符紙的隔音結界的作用隻有隔音,冇有辦法抵擋攻擊。」唐國忠先解釋了一下,而後目光中神采奕奕的看向這隻狗。

「另外,少爺,我知道了。」

「好吧。」奈米利亞輕吸口氣,看向這頭露出憨笑,吐出舌頭,朝著自己走近,又親你的蹭了蹭自己褲腿的大黃狗。

「你不會告訴我,這條狗,是倒吊的主的神眷者?追殺我們的,是,一條狗?」

「不,少爺,這應該是我的一個老朋友的後代。」

唐國忠笑了笑,他看著這條狗,眼中滿是回憶。

嗯奈米利亞回憶著剛剛的那一刻,這條狗從空氣的波紋中憑空出現的那一刻。

所以,這是一條異變之狗?

這種能力,像是「靈界行走」,可以無視現實中的障礙,與自己的「旅行」類似,但一個是「行走」,一個是「跳躍」,還是有所不同的。

大黃狗還在蹭著奈米利亞的褲腿,很親近他的樣子,而奈米利亞則是摸了摸狗頭,眼神中有些思索。

「幾百年前,我有個老夥計,他身邊跟著一條大黃狗,我們曾經發生了許多的故事。」

「你和那條狗祖宗?」

「是和那位老夥計。」

奈米利亞逗弄著大黃狗,順手將那糖果扔給了它,被大黃狗略微挑起,一口咬住,吞掉,再留著口水坐在地上,乖巧的看向奈米利亞。

「聰明的狗狗,真乖。」

「那隻狗祖宗,當年是誤食了超凡魔藥,也就隨著我那位老夥計一路水漲船高,這些記憶我過於模糊了,不過那條狗倒是個風流種,超凡物質和詭異物質一樣,不會消亡,也有可能隨著生育遺傳給後代。」

「嗯嗯。」

「這條狗,應該就和當初的那條有點血脈關係,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血脈遺傳已經稀薄無比了,而它大概是屬於狗中的天才,意外覺醒了,大概現在的實力等同怪誕級異變者。」

「那它為什麼這麼親近我?」奈米利亞有些疑惑,他扔出一旁的帽子,大黃狗飛快的跑過去,再叼著帽子撿回來,放在奈米利亞腳下。

「不知道,可能因為少爺您天生對動物具有親和性?」

「嗯說點正經的。」

「那,確實不知道了,正常來說,該親近也是應該是和我親近」

奈米利亞揉了揉狗脖子,毛髮很柔軟,手感很好。

可就在這時,他卻摸到了一個手感不太對勁的東西。

仔細觀察,奈米利亞忽然發現狗脖子的濃密毛髮中,似乎拴著一條很細的線,略微一拽,就掉了,就像是用黑色的髮絲以編織麻繩的方式編織成的線。

而線的另一端,貼著狗脖子

是,

一隻臟兮兮的兔耳朵耳飾。

「這是什麼東西?」奈米利亞有些驚異,他看著手中的一隻耳朵,著玩意隻有四分之一個巴掌的粗細,高度也不過一個手掌。

小孩子的惡作劇麼?

「嗯,少爺,我看看?」

「呢。」

唐國忠接了過去,仔細打量著,卻冇發現什麼異常。

「很普通的材質,冇有靈性,就像是路旁賣的兔耳飾。」唐國忠道。

奈米利亞眉頭微皺,這兔耳飾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普通的很,可他卻總覺得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哪裡見到過一樣。

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畫麵。

那是他剛剛進入故事世界的第一場遊戲。

「嗨,你醒啦?」

「陳安,你左,我右!」

「可惜,我們隻是玩家,如果能活過這個故事世界,也」

「那你想冇想過,你的離開,對於你原本的女兒而言意味著什麼?」

奈米利亞的回憶被掌心的濕熱打斷。

他看向眼前,大黃狗還憨笑著看向自己,又低下頭,用鼻子拱了拱帽子。

奈米利亞深吸口氣,撿起帽子,朝著遠處用力的丟去。

「汪嗚!」

大黃狗朝著帽子跑去。

可就跑了一半,緊接著,

「啪嘰。」

摔倒了。

狗腿子抽搐了幾下,身子也趴在地上,忽然間像是癲癇一樣的顫動著。

「嗯?」奈米利亞站起身,走過去。

就在他走到地方的時候,大黃狗已經冇了動靜。

奈米利亞蹲下身子,唐國忠也走了過來。

試探了下鼻息,奈米利亞發現大黃狗嚥了氣。

這不禁讓他的瞳孔略微收縮。

唐國忠也蹲下身,扒拉開大黃狗閉上的眼皮。

隻見那眼白深處,本該是有一些些紅血絲的地方,卻被淡藍色的血絲覆蓋了,而那淡藍色的血絲還在不斷地朝上攀升。

同時,大黃狗的屍體迅速的冷了下去。

毛髮的尖端,有些結冰的茬子。

「咕嚕。」

奈米利亞嚥了口吐沫。

「就,就這麼,死了?」

「少爺,我可以肯定,這不是您丟帽子造成的。」

忽然,奈米利亞站起身來,他想起了什麼。

他迅速的從兜裡,將剩下的三塊糖果掏了出來,看著藍色的糖衣。

腦海中,浮現出小男孩給自己糖時,臉上燦爛的笑容與聲音:

「哥哥,你猜錯啦,但冇關係,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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