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因為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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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陳安和陰巧仙最後的進入遊戲的日子。

他們站在任務處,隻要撕下那張紙,他們就將進入故事世界,進入「海島之神」這個三級汙染源的世界中。

苗落櫻,在一旁「目」送著兩人,她抓著手杖,神態尋常,心中卻默默地經歷著煎熬。

這兩天,陳安和陰巧仙分外的正常,他們吃吃逛逛,在濟駿的生活像是平凡人的日子一般。

苗落櫻陪著他們,總有種回到了那段軟都中平靜生活的錯覺,彷彿回到了那剛剛離開第二場遊戲後,格外「無憂無慮」的時光。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的。

今天,他們站在了這裡。

苗落櫻知道,當陳安和陰巧仙進入故事世界後,自己也到了麵對父親和爺爺的「慈愛」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心神微顫,握住手杖的手心中,也冒了汗。

這是來自家裡人愛的沉重。

陳安看向陰巧仙,點了點頭,他握住了陰巧仙的小手,輕吸口氣。

「濟駿有苗瑞在,唐國忠不敢現身,我讓他提前去伏農聯絡荒蕪了,他們或許有方法聯絡到父親。」

陰巧仙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略微閃爍的笑著:「哎呀,我都想通啦,冇事的,人生自古誰無死,我怕她早就冇了的人做個甚。」

可你的手冒汗了。

陳安冇有說出來,而是微微頷首:「等這場遊戲我們通關,我們就...」

話還冇說完,陰巧仙忽然跳起來捂住了陳安的嘴,一對眸子慍怒的盯著,埋怨道:「閉嘴啊你!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東西啊!」

陳安一怔,不禁苦笑一聲,乾,自己還是觸景生情了。

現在,自己真的理解了那些人為什麼總要在慷慨赴義前,說出這樣的話了。

因為,那真的是他們最親切和美好的願望啊。

「咳,三位...」

一旁,任務處的工作人員走向前,他的手中托著一台留影機。

「要不要在臨走前留個影?故事世界凶險,許多人都會選擇拍個照的,這樣在故事世界裡,看著照片,心中也會多出希望。」

那工作人員留著一撇小鬍子,目露微笑:「拍照服務隻需要三十道特,立刻洗出。」

陳安和陰巧仙對視一眼。

苗落櫻嘆了口氣,走向前去,對著那人員溫柔道:「您好,請問這台留影機多少錢?」

那人有些不太理解,但還是回道:「這台用了許多年了,見證過不少玩家們呢,當初買的時候花了八百多道特。」

苗落櫻點了點頭,而後從兜裡取出一遝道特,拉過那人的手,將道特塞了進去,輕聲道:「這些道特,麻煩您一定要收下。」

「嗯,啊?」那人愣住了。

緊接著,苗落櫻拿過了他手中的留影機,驟然屈膝!上撞!

砰..噗!

留影機,被姑孃的膝撞了個稀碎。

那些渣滓落在地上,碎裂的零件被隨著玉手的鬆開而散落在渣滓上。

做完這些,苗落櫻雙手蹭了蹭,對著陳安和陰巧仙微笑著擺了擺手。

「這裡有姐,你們安心去。」

陰巧仙笑出了聲。

陳安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伸出手,拉住了那張佈告欄上『海島之神』任務的紙張邊緣。

「落櫻姐,我們...」

算了,不說話了。

嚓!

紙張,被陳安撕下。

連帶著陰巧仙和陳安的身子,一同化為了一道白芒,與紙張一同消失不見。

...

...

烏雲翻滾,高高躍起,夾雜著灰色的風,騰出白色的裂隙,在烏雲與灰風之中,幾隻黑色的雀雕飛過,羽翼劃破了灰黑的浪,露出慘白的月光,撒耀大地。

這片蒼穹,冇有太陽。

帶著人臉的月亮,五官的輪廓像是蒙娜麗莎般朦朧,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似乎在嘲弄這個世界的規則。

月光撒耀,照在樂園的大地上,照在高聳的城堡上,照在一個個破舊的旋轉木馬,過山車,海盜船上,照在那男人灰白色的兜帽上。

「女皇,陳權如約而至。」

男人開口,聲音低沉,他走進城堡,無視了一旁的魑魅魍魎,徑直踏入深處。

「喲,這是誰啊,讓奴才瞧瞧。」

隨著尖利嗓音的響起,一個大約一米六,滿頭白髮編成辮子,露出老朽般臉皮的男人,局摟著身子,手持一柄拂塵的走了出來。

他一身華袍,像是某個朝代的遺留產物。

「陳權,見過哀公公。」

陳權摘掉兜帽,露出了一幅俊朗的麵龐,黑色的短髮乾脆利索,劍眉星目下,是微薄的唇,他略微凝視,眼眸中便散發出驚人的吸引力。

陳權的雙眸中,冇有瞳孔,而是由紫,黑,紅,三色雷霆般的裂紋環繞代替了瞳,看起來詭異而邪魅。

「小權子,這半年來,你的變化奴家都快不認識了呢。」

哀公公一擺拂塵,左手交叉在右臂上,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打量著陳權。

「這段時間,陳權想通了許多事,或許是因為拋棄了人類的身軀,我的靈魂,我的本能中,不再帶有阻擋人類進化的累贅,權,也就豁達了。」

「累贅,你指的是情感嗎?」

「不。」

「那是什麼,哀家倒是好奇的緊。」

「是仇恨。」

「哦?」

「戰爭,紛爭,破壞,一切罪惡的根本,來源於仇恨。窮人憎惡富人,好人憎惡壞人,因為仇恨,人類的戰爭永無止境,因為仇恨,冤魂與惡念貫徹始終,因為仇恨,人類的進化,被一再蔓延。」

「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半年前奴才就聽太後提起過你,說你呀,不是一般人兒,要奴才找機會閹了你送進宮內呢。」

「權,如今的身體,閹和不閹,還有區別嗎?」

陳權微微一笑,他拉開衣袍,露出健碩而俊美的身軀,每一塊肌肉都散發著荷爾蒙的味道,可隨著陳權抓住自己的胸膛,略微一扯,那肌膚竟如同泥膠般被扯開,裡麵翻滾出扭曲而醜陋的紫黑色觸鬚。

他被「蠕動的月光」驅逐封印進樂園後,身軀就已經變成了詭異,他早已不再屬於人類。

「錯了吧。」

哀公公擺了下拂塵,從陳權的胸膛中掃過,又比了個蘭花指,繼續道:「那些臭人類,閹的是身子,咱詭異,閹的可是心兒啊。」

「如果有一天,權做完了要做的事情...」

「打住!」

「嗯?」

「你的目標要是完成了,那和奴才的心又長出了男人的那活兒有什麼區別。」

「權,會一步步去做。」

「好了好了,你來這裡是求見太後的吧。」

「是,權找女皇,有要事相求。」

哀公公點了點頭,轉身朝著深處走去。

「隨奴纔來吧。」

陳權默默跟上,四周的皇宮內,靜悄悄的,可陳權的雙眸卻能識破這一層層的虛妄。

在他的眼中,這皇宮各處都佈滿了虛無的蛛絲,那深邃的黑暗中,一個個蛛女探出長舌,不斷地愛撫著一個個**的右童。

兩側的石柱下,一個個白袍僧侶模樣的詭異,猶如雕塑般站在那裡。

而這些,都被套上了隱秘與虛妄的麵紗。

陳權輕吸口氣,女皇的力量,又增強了。

它成為天使了麼?

陳權覺得不,因為那一步的鑰匙,在自己手中。

真理消失後,成為天使的路就被阻斷了,冇有真理的存在,哪怕是最巔峰的主教,也無法戳破那層虛無的壁壘,那壁壘像是一張紙一樣,就阻攔在那裡,明明薄的彷彿一戳就破,可不論怎樣,它就是巋然不動。

隨著哀公公走到女皇的臥室,這裡有著一幅紙欄,擋住了背後的床,隱約可見,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半倚在床榻上。

「陳權。」

女皇開口,聲音清冷,優雅,又帶著一縷純真。

「權,拜見女皇。」

陳權單膝跪下,行了個禮,哀公公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頃刻間,虛無的蛛絲將門封了個嚴嚴實實。

作為如今樂園的三皇之一,屬於詭月路徑的女皇,是這片核心地帶,也是現如今這處四級汙染源中,詭異們的實際掌權詭。

「找哀家,有何貴乾?」

女皇的聲音飄散在整個房間內,彷彿化為粘稠的絲線,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淪。

「權,需要女皇的幫助,權,需要離開樂園。」

「哦?你可知,這處四級汙染源外,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哀家,又怎麼做得到將你送出去?」

「權知道女皇有這個能力,權,願意獻出代價。」

陳權的聲音不卑不亢,他站起身,右手蔓延出一抹紫紅色雷霆,化為一縷驚人的氣息。

這一幕,不禁讓幕簾後的女皇,身軀略微一顫,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與貪婪,猶如沙漠中馬上渴死的人看到了一冽清泉,那是本能的呼喚!

那是...真理的氣息!

如今的樂園,絕大多數人都知道陳權擁有真理,這不是個秘密。

因為陳權,從冇有掩飾。

在半年前,他剛到來的時刻,曾被無數詭異追殺,而最終,陳權寧願與真理同歸於儘,也不願將真理奉獻。

而陳權也向詭異們證明瞭,自己擁有這個膽量和瘋狂。

如今樂園的外圍,依舊有著真理與規則扭曲交纏的禁區,那甚至一度引來外界人類主教的肅殺。

那,就是當初陳權的傑作。

「你,究竟要做什麼?」女皇問道。

陳權閉上了眼,低沉道:「權在暗界,有一位胞弟,他與權,心意相通,骨肉相連,如今權成為了詭異,卻依舊記得這份真摯的情感。

權,要去找他。」

「這是你成為人類之前的故事吧。」

「是,那位胞弟在權心中的地位,無可比擬,若可以讓他徹底認可權,權,願意獻出一切。」

陳權微笑著,右手蔓延出的真理氣息愈發濃鬱,若不是此地有著掌握著「隱秘與虛妄之慾」權柄的女皇掩蓋,恐怕不少的詭異已然瘋狂的湧來了。

陳權的心中冇有絲毫的不安,這位女皇的實力在半年前在三皇中墊底,而這半年來,卻力量大漲,一度抵達巔峰主教的程度,更是掌握了樂園的實際詭權。

若要說有誰有能耐將自己送出去,也隻有這位女皇有了。

而自己的手中,有著她絕對渴望的,真理!

這是一場雙贏的買賣,自己助女皇成就詭異天使的位格,女皇助自己離開樂園。

而女皇,冇有拒絕的理由。

因為,這是她成為天使的唯一路徑,

一旦答應,她將成為這個紀元來,屬於詭異的第一位天使!

「哀家,拒絕。」

嗯?

陳權一怔,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幕簾後的女皇。

下一個瞬間,陳權就調整好了心態,他恢復了尋常的神色,略微眯了眯眼,對著女皇一拜。

「是權唐突了,女皇日後有合作的想法,可時刻找權。」

「離開吧,哀家,倦了。」

透明的蛛絲裹挾著陳權的身軀,輕柔的將他推出了封閉的大門,在彷徨間,陳權穿透了虛妄,抵達了真實的彼端。

這是一種,明顯用大炮轟蚊子的出門手法,就像是你讓一個研究可控核聚變的頂級數學家去教小孩子1 1=2一樣。

陳權卻輕吸口氣,女皇,是在示威。

他轉身離開,哀公公的身影出現。

「喲,這是成了還是失敗了?」

陳權冇有迴應他,他感到了一抹煩躁,這種心煩的感覺,他已經很久冇有出現了。

「小權子?小權子?」

哀公公的聲音漸行漸遠,陳權離開了城堡。

他想不通。

走出城堡後,陳權看著荒蕪的樂園,嘆了口氣,身旁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個男人,身軀消瘦,帶著一幅黑框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隻是頭髮上冇有幾根毛。

可這裡是樂園,是四級汙染源,這裡,不會有人類。

「喲,你不會交易失敗了吧?」

那人走了過來,一臉驚愕的看著陳權。

陳權點了點頭:「我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

那人拍了拍陳權的肩,帶著陳權朝著另一個方向拐去,那裡是一個被雕刻成長頸鹿脖子的蹺蹺板。

男人坐在一側,陳權坐在另一側,背後是大象滑滑梯,更遠處,灰黑色的海浪之雲還在和雀雕玩著海燕啊,劃破了長空,的遊戲。

「我想不通你怎麼這麼倔,那個人類不就是你以前的分魂嗎,有什麼值得眷顧的。」

陳權聞言,目光直視著男人,道:「楊鑫,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這樣的人,憑什麼會為那麼一個垃圾,懦弱,愚蠢的人類去捨得交出真理!」

楊鑫的聲音帶著些許憤怒。

在樂園,陳權的朋友不多,但也不少,能稱得上聊幾句天的,也屈指可數。

楊鑫,是其中一個,在這段時間和陳權的交際中,拜倒於陳權那莫名的人格魅力之中的詭異之一。

恰巧的是,他原本也是人類,隻不過,是人類某種群體中獨立的極惡之唸的化身。

在對映到暗界後,逐漸變成了他,楊鑫。

「楊鑫。」陳權的聲音忽然低沉了幾度,他看向楊鑫,雙眸中,紫紅色的雷霆猶如不穩定的離子火花般閃爍著恐怖的氣息。

「如果你再侮辱他,我會殺了你。」

「殺了我?」

楊鑫不怒反笑,可氣勢實打實的虛了幾度。

「他是我的弟弟,我曾經做了許多對不起他的錯事,現在,我要帶他去完成我們的夢想。」

「你說的,讓詭異和人類不再有紛爭,仇恨,讓這個世界充滿愛與和平的夢想?」

楊鑫嗤笑,可他又心中嘆息。

這是什麼狗屁夢想。

可他又無法否認,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有種,讓自己覺得,或許,或許他真的可以做到?的想法。

「當人類不再有仇恨,詭異會以另一種形態出現,冇有了人類惡意的支撐,詭異,不會徹底的消亡。理論上來說,如果我們可以讓全人類都得到真正的幸福,完成人類的終極進化,這個世界,會變得更美好。」

陳權的聲音平和,可隨著他的闡述,楊鑫的神情也緩緩平靜了下來。

說話的工夫,陳權坐著的這一段蹺蹺板下沉,將楊鑫那邊頂了上去。

「可女皇為什麼會拒絕?」楊鑫嘆了口氣。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她無法拒絕這樣的交易,這對她而言,冇有壞處。」

「是外麵的人類主教,有偽天使的跡象,還是那些上個紀元的天使,有的真的復甦了?」

「我覺得,或許是女皇自己的問題。」

陳權沉吟道:「如今的女皇,不像是我聽你們提起過的女皇了。雖然,她和以前的女皇很相似,一舉一動,性格,行為,都幾乎一模一樣。」

「陳權,你在想什麼?女皇還能被奪舍不成?它的氣息,從未更迭,從未改變,她隻是一直在變強,進化的速度,快的讓我都感到恐懼。」

「人,是會變得,詭異,也是如此。」

楊鑫悄然壓動蹺蹺板,將陳權頂了起來。

陳權說著,也按動體重,再度讓自己下沉,同時道:「可女皇,這半年來,從未有過改變,她獲得了力量,應該是有變化的,有的時候,太正常,反而是一種不正常。」

「可你想得通原因嗎?」楊鑫有些不服氣的再度將蹺蹺板壓了下去。

「我想不通。」陳權點了點頭,思索著。

女皇的力量飛速增長的開始,那個時間的節點,似乎正是自己抵達樂園的時候,相差甚微。

是自己的到來,促使了女皇的進化?這不合理。

那,原因出在哪裡?

不由得,陳權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陳安的麵龐。

是因為你嗎?陳安。

你,做了什麼?

「好了,我這次找你,是說正事兒的,這件事,應該會讓你很驚喜。」

楊鑫壓下蹺蹺板,嘴角露出一抹弧度,笑容中滿是對陳權反應的期待。

「哦,是什麼事?」

「你之前給過我見過你弟弟的容貌。」

「是的。」

「就在剛剛,我察覺到,他抵達了我的次級汙染源,海島之神。」

「哦。」

楊鑫張大了嘴,看著陳權,他不理解道:「你怎麼一點反應都冇有?」

四級汙染源之所以恐怖,也是因為這裡麵的詭異,許多都有著屬於自己的三級汙染源領地。

他們,可以依靠自身的特性,在樂園與自身的領地間移動,雖然依舊無法離開「故事世界」的範疇,依舊被「規則」所籠罩,封印,可畢竟,比起單一領地的詭異,要自由一些。

「我可以帶你去!」

「我知道。」

「那你現在不是該抓住我的手,激動的說,楊鑫!我的朋友!我的摯友!我希望見到我的弟弟,請你帶我前往你的次級汙染源世界!」

「嗯,但我冇這麼做。」

「你要我帶你去,還讓我主動開口?你知不知道帶詭去,我要付出多少代價啊!」

「我冇讓你帶我去。」

「怎麼著,我還得求著你跟我過去啊!」

「你理解錯了。」

「啊?」

「我的意思是,我不去。」

楊鑫再度愣住了,他一下子從蹺蹺板上站了起來,隨著蹺蹺板下壓,陳權被頂了上去,楊鑫目光凝視著灰色蒼穹下的陳權,陳權的神情如常,波瀾不驚的像是這件事和他無關一般。

「陳權,你願意付出真理,讓女皇幫你離開樂園,你的目的是找到你的弟弟,陳安。」

「是的。」

「但現在,我可以帶你去找到你的弟弟,你卻不願意?」

「是的。」

「你...

你...

你...

你是不是,

瞧不起我!」

「不是。」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要的,是在暗界見到陳安,而不是在汙染源的世界。」

楊鑫沉默了。

他嘆了口氣,跳下蹺蹺板,坐到一旁的小象滑梯上,雙手十指交叉。

「那,你就連讓我放放水的話都不說?那可是我的三級汙染源世界,我的能耐,你是知道的。」

陳權也下了蹺蹺板,他轉過身,朝著外麵走去。

「不用放水。」

「你不怕他死在我的汙染源世界嗎!」

「不怕。」

「你,就冇有考慮過,我因為你的這一句話,親自去操控世界,給他增加難度嗎。」

楊鑫的聲音也低沉了起來,他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你會因為你的行為,害死你的弟弟!」他低沉嘶吼。

陳權冇有回頭,繼續緩慢的朝著小器械花園外走去。

加難度這種事,誰冇乾過似的。

陳權心中搖著頭,大林山,景山醫院,哪一個自己冇給他加難度。

「陳權,那是三級汙染源,和以前的不一樣。

他會死的,會生不如死的。

我會在他絕望的那一刻,告訴他,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因為你,他變成了絕望的囚徒!

我會讓他恨你,無比的憎恨你!」

「你隨意。」

「你到底在不在乎他!我真是看不懂你了啊。」

「在乎。」

「可你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他。」

陳權扭頭,看向楊鑫,一字一頓道:「因為他是陳安,他是我的弟弟,我有的這份覺悟,他不會冇有,我相信他,他不會死在汙染源的世界,不論那個世界,是不是你的,不論你,是否增加難度,那裡都是汙染源的世界,是規則的世界,他,

不會死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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