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節 你家的狗也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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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孟之祥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他日常主要事務是練武、理政批奏摺、視察地方以及和女人們打打撲克等,本來當皇帝理政批奏摺是件苦差事,推托不得,你不關心你的天下還能指望誰來關心?

好在他現在設立了後妃理政的內廷,皇後主領政務,十分給力,孟之祥有此賢內助,做事情就省事多了。

他這人胸懷大局,自律甚強,每天早上六點即由美女**:“黎明即起,萬機待理,勤政愛民,事必躬親。皇帝,該起床了!”

於是乎,他就起床了,從不戀床,哪怕床上有美女橫陳也不停留。

當他出到房外時,迎麵是一塊大有三米乘三米的巨大山河社稷圖,上麵除了本朝控製的區域之外,其中北方俱為大片的綠色,那是韃子的地盤,圖上方有“驅逐胡虜,恢複中華”的字樣,是他大老婆親筆所寫。

自我教育很成功,每天按時起床,他主要練習武藝、鍛鍊身體,在美女的陪同下讀書學習國學的軍事知識。

皇帝主持有兩個主要的學習,一是國學的經筵日講,此為漢唐以降帝王為“圖治稽古”而采取的推崇儒學、尊道養德的重要舉措和製度。二是軍事知識研修,包括軍事戰例的分析、評點,增進軍事知識。

他練功常一上午,下午纔開始處理事務,這天上午,他正練習槍法,但見得那杆紅纓槍上紅纓怒放,與他對戰的楊懷遠麵前似有無窮無儘的纓花盛開,當中槍尖寒光閃閃,殺氣四溢!

旁人看得心驚膽戰,哪怕是天下第一的梨花槍楊懷遠,也是竭儘全力,方能守住。

即使擋住了孟之祥的強力攻擊,也殺得楊懷遠渾身冒汗,這是脫力的表現,換作以前他衝韃子大陣時也冇有這樣的壓力,不禁駭然。

這麼多年來,儘管貴為帝國一軍軍長、節度使、一等侯等高官,楊懷遠根本冇有馬放南山兵器鎖庫,他也不貪圖享受,依舊保持著一種奮發向上的態勢。

隨著年歲增長,體力有所下降,而他的槍法老而彌辣,精益求精,達致爐火純青的地步。

然而他對上孟之祥,絲毫冇有占得便宜,不由得震驚。

楊懷遠知道自己的水平,那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絕不含糊,冇想到皇帝如此強悍,實在讓他欽佩不已。

“啪!”兩槍相擊,各退一步,孟之祥停手不戰,把紅櫻槍甩給一旁的侍衛接著,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楊懷遠亦把銀槍乃給侍衛接著,恭維道:“陛下神功卓絕,令人佩服。”

“咳!”孟之祥搖頭,歎息道:“水平再高,難有上陣的機會嘍。”

冇錯,以他現在的身份,誰敢讓他上陣?反倒是楊懷遠還有大展身手的機會。

楊懷遠笑道:“陛下出手,那是欺負敵人,以大欺小,勝之不武啊。”

他們比試的地方是禦花園的一角,練武場周圍鮮花遍地,綠植環繞,人在其中,心曠神怡。

兩人坐在邊上的圓石桌旁邊喝水歇息,周圍是侍衛把守,還有TJ侍候,冇有美女。

此乃宮製,外麵男子來時宮裡的女人是不露麵的。

不過,有位美女過來,倒是可以的。

楊懷遠站起來,按事先的安排不下跪隻是拱手道:“參見皇後孃娘。”

皇後餘十一娘嫋嫋娜娜地過來,楊懷遠是她丈夫的把兄,是一家人,皇帝亦在,遂冇作迴避。

她是皇後,亦是孟家“大婆”,處理事務拋頭露麵還行。

餘十一娘與楊懷遠打聲招呼,亦在圓石桌旁邊坐下,揚揚手上的一張紙笑口兮兮地道:“陛下,你家的狗在外麵打野食,鬨出了人命,苦主找上門啦。”

聽得孟之祥和楊懷遠一驚,孟之祥接過紙一看,不由莞爾,就手把紙給楊懷遠看看。

楊懷遠接過來看是什麼事,同樣是笑了,哦,原來是禦林軍大將孟牧勞出行時路遇趙首輔的一個小孫女趙二十八娘(庶出),與她相談甚歡,帶她進了江濱皇家苑園共度了愉快的週末,結果趙二十八娘回家後珠胎暗結,被家人發現了。

一個黃花大閨女未經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就那麼鬨出一條新生生命來,麻煩還在於趙二十八娘已經許人,隻是冇過門而已。

因此趙二十八孃的父親,朝廷工部侍郎趙淇(趙葵次子)上了摺子,問朝廷怎麼辦?

趙淇很清楚孟牧勞的身份,那是類似曹操身邊典韋、許褚的角色,皇帝身邊的惡狗,殺掉曹操好朋友許攸若等閒之輩,哪怕是趙葵的麵子也不好使,因此趙淇不作任何責問,隻是客客氣氣地問皇帝怎麼著?

言辭的意思是說你家的狗也不管管?

孟之祥把摺子看了又看,不由得好笑,他閒得冇事,問楊懷遠道:“大哥,你覺得如何處置孟牧勞這廝?”

事涉兩大勢力,楊懷遠豈會上他的當,立即一式“如封似閉”地把問題彈回去道:“家務事自有娘娘處置,臣豈敢置喙!”

帝後心中暗讚,楊大哥確實會說話,把事情定性為家務事。

男主外,女主內,既是家務事,自然得請皇後餘十一娘處置了。

孟之祥遂轉向餘十一娘道:“勞煩娘子處置一下家務事了。”

餘十一娘胸有成竹地道:“得把那廝叫來,好好教訓一番,讓他清楚到法度和道理。”

“我看到趙家的親家(趙二十八娘未來婆家)是朝廷餘杭縣令胡世超,其子胡秋林與趙二十八娘結親,就讓趙胡兩家解聘,升胡世超為徐州同知,其子視情況提攜一二即可。“

“然後讓那廝以平妻之禮把趙二十八娘娶入家門,便宜他了!“餘十一娘說道。

“很好!”孟之祥讚成道,問身邊的TJ道:“看看孟牧勞的執情情況。”

TJ應道:“孟將軍今天值勤。”

“得,把他叫來!”孟之祥吩咐道。

TJ離開,楊懷遠道:“陛下,臣告退了。”

“不急,看看熱鬨也好!”孟之祥阻止他道。

很快地,孟牧勞被叫來了,他望見坐著的帝後還有楊懷遠都坐著,就一溜小跑地過來了,到了也不用下跪,隻是努力地低頭彎腰,他的臉上儘是討好老實的樣子,憨憨的笑容,有如小狗一般,隻缺條尾巴在擺尾了。

當然,其他人誰要是把他真當成狗,那真是天真了。

也隻有在孟之祥夫婦麵前他纔會這麼老實,也給楊懷遠麵子,因為他對戰勝楊懷遠冇有把握(楊懷遠亦不能穩勝他),其餘人等,幾乎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孟之祥冷笑一聲道:“我的好侄子(孟牧勞歲數比孟之祥還要大,認孟之祥為七叔),你真行啊,一槍正中紅心,鬨出人命來,佩服,佩服!”

嚇得孟牧勞立即跪地上道:“臣有罪,請陛下重重責罰!”

“看來你也清楚你做了什麼好事,說說看你的所作所為!”孟之祥問道。

孟牧勞即時筆筒倒水般地把他與趙二十八孃的事情說了,大體上和孟之祥瞭解的情況差不多,孟之祥問道:“你長得這麼凶惡,充當惡鬼不用扮就已經是了,趙家小娘子為何不避忌你?”

“哦,那是他家經常請戲班演戲,還有說書,當中有《大明英雄傳》裡的戲份和章節,趙家小娘子說長得最惡的就是我,她經常聽得多了,知道臣是個保家衛國的英雄,不會害本朝的黎民百姓,也就不怕臣了!”孟牧勞脫口而出,實際上是給自己臉上貼金,聽得在場三人不禁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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