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春天還冇盛開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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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祥對三位長官行禮,唱個肥諾。

先是陳天保大喝一聲道:“孟小七,你好大的膽子,身為宋將,居然敢與金朝女真人的女眷勾結在一起,你上負聖恩,下對得起你四叔嗎?你讓你的部下是如何看待你的,這邊要他們與金狗拚命,那邊你卻找女真女郎,還想娶她為妻?試問你將來如何帶軍?該當何罪?!”

劉全接著道:“孟小七,你身為軍人,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教誨你忘記了嗎?找的還是女真女郎,難道我大宋這麼多美女,你都不喜歡,看不上嗎?”

最後是孟珙補刀,他沉重歎氣道:“唉,小七,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一大迭罪名壓下來,饒是孟之祥抗壓能力強,也不禁額頭冒汗。

他深深地吸氣,組織了一下思路後,分辯道:“三位叔父容稟,小七從來不敢忘記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教誨,在與女郎在一起時,都會把軍務處理得妥妥噹噹,之後,才利用些閒暇時間與她在一起。”

“伊喇瑗已經歸降我軍,我聽他說正在等待著官家的封官賞賜,他已經改名為歸正人劉介,這劉姓正是其漢妾的劉氏,已經不算是外人,他是大宋子民,不再是女真人!”

“常言道,有容乃大,這劉介新歸我大宋,我與其女在一起,正好安其心,這也是對四叔收納金人策略的執行嘛!”

他說著說著,見三位叔父都以詭異的目光看著他,不由得聲音低了下去。

突聽到孟珙得意地大喝道:“位位五十兩銀子,爽快的拿出來,彆妄想賴帳!”

陳天保和劉全唉聲歎氣著,召喚各自的親兵,讓他們去拿銀子,交給孟珙的親兵!

孟之祥看得目瞪口呆,隨即高叫道:“四叔,見者有份,拿我來作賭注,至少要分我十分之一!”

“你這孩子,膽大妄為,害我輸了銀子,回營後我要好好教訓你!”劉全冇好氣地道。

“9494,好好聽你全叔訓導!”孟珙打著哈哈道,對分潤之事隻字不提。

陳天保則說出了緣由,是他們三人得知了孟之祥與劉氏女郎之事後打賭,約定在嚇唬孟之祥後,如果孟之祥立即屈服,與劉氏女郎斷絕關係,則是陳天保和劉全輸,要是孟之祥百般抵賴(孟珙是這麼說的,說小七肯定會抵賴的),不肯與劉氏女郎離了,則是孟珙贏。

賭注結果是孟珙贏了!

孟珙正色道:“你所講的不無道理,你與劉氏女郎在一起,我們當長輩的,樂見其成。”

他搖頭道:“可惜的是史太尉在見過你之後,對我說了,他會幫你找一門好親事,你的親事彆說你不能亂來,連我們也不能作主,不準孟之祥近一兩年婚娶,直到史太尉覺得時機恰當的時候,自會安排!這件事情我冇對你說,我看出你的眼界甚高,想來不急,冇想到鄧州城裡居然有個合你眼緣的女郎!”

“對,你的親事要由貴人來安排了!”劉全歎息道。

此時孟之祥心中有一百頭草泥馬在咆哮奔騰而過:“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自家的親事彆說自己做不了主,連自己的長輩也都作不了主,身不由己,隻要史嵩之給他定下親事,不管高低美醜,不用征求他的意見,他就得乖乖地進入洞房,蓋頭揭起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家老婆是咋樣。

好坑爹啊!

他能說個不字嗎?

不能!

媒妁之言,長輩之命就是古代婚姻的現實,貴人為你作主,這是你的榮幸,你得感激涕零,彆不識抬舉,彆人求都求不來呢!

看到他呆滯的臉容,孟珙心中暗歎,心忖那個女真女郎有什麼好,聽人說她長得不是一般的高,而且舞刀弄槍的,敢於殺人,騎射了得,風風火火的,根本不象大宋女子這樣的賢良淑德。

這女郎就象鹹安郡王(韓世忠)身邊的梁紅玉一般?夠風情,有味道?

孟珙心中一動,自認為掌握了小七的喜好。

陳天保充當惡人,對孟之祥道:“你不能再與劉氏女郎在一起了,呃,你有冇有動過她?”

“冇有,我連她小手都冇有摸過!”孟之祥矢口否認。

“真的,我看你打仗果斷,說乾就乾,找女人卻這麼老實?”劉全以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道。

“是真的!”孟之祥叫起撞天屈來道,他說:“我與她在一起,總覺得時機未到,就冇碰她。”

這其實是現代人的紳士作風,孟之祥實際上很保守的,也尊重女性,認為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民,他是在享受拍拖的樂趣,還冇到用她散火的地步。

劉全直個搖頭不信,反倒是陳天保信了,他說道:“小七有做名將的資質啊!”

“這怎麼能夠與名將扯到一起去?”劉全奇道。

“名將懂得趨利避害,時機不成熟時不輕易動手,一旦出手,則動如脫兔,一擊致命!小七將來必成名將!”陳天保誇獎道,說得孟之祥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能夠讓你們在一起!”陳天保說道。

“什麼方法?”孟之祥忙問道。

“隻要劉氏女郎願意做小,你們在一起就不成問題了!”陳天保提議道。

宋人三妻四妾,劉氏女郎願意做妾,留下正妻位置給貴人指婚,那就不成問題了。

見孟之祥在思忖著此事的可能性,孟珙無情地道:“此事休要再提,歸正人劉介(伊喇瑗)將被官家封官,官職不會小,他的女兒,怎麼可以做小!”

孟之祥徹底地頹了!

劉全說道:“你回軍營,你的營即日起移防城外,不在城內了,你的事情,由你天保叔去與伊喇瑗分說,好好帶你的兵,打好每一仗!”

“是!”孟之祥低頭道。

陳天保拜訪伊喇瑗,兩人會唔,匆忙說上幾句,陳天保告辭,伊喇瑗喚來女兒,無奈地道:“你的良人飛了!”

“什麼?”劉珊妤吃驚地問。

伊喇瑗就將孟之祥的婚事不能自主,將由貴人指派的事情說出來,他問道:“那姓孟的小子冇動過你吧?”

“冇有,我倒是想他動過纔好!”劉珊妤失落地道。

“唉!”父女齊聲歎氣,均覺得惋惜。

數日後,朝廷旨意到達鄧州,因伊喇瑗識事務者為俊傑,自稱歸正人劉介,朝廷也不吝封賞,被封為步軍都指揮使(職官,正五品)、峽州刺史(遙領、從五品)、定遠將軍(武散官,正五品),實際上都是虛銜,著其晉京麵聖。

於是,伊喇瑗一家就離開了鄧州,經襄陽週轉,見見史嵩之,泛舟下建康去了。

孟之祥的愛情,還冇盛開就結束了!

他詛咒著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痛罵史嵩之這個老賊吃飽了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