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偽造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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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應給他們一人摘取了一小節竹條,以竹條代替武器,至於在他們眼中,竹條是什麽武器,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將七殺之意施展出來。

童淩哈哈大笑,朗聲道:“韋公公,讓兩個從未修煉過武學的小傢夥比試有什麽看頭,不如讓他們和我手下的士兵比試,我的士兵也可以指點他們一些技巧,你說是不是?”他看出七殺和驢蛋冇有修煉過武學,到時候欺負他們豈不是手到擒來,還能落了韋應麵子,在南宮婉兒麵前風光一把。

聽到他說話的士兵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他們都是神京精銳羽靈軍將士,欺負未曾學武的小娃娃,簡直太丟人了,看到童淩的目光射了過來,一個個低著頭像鵪鶉一樣,心裏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韋應以挑眉,從七殺和驢蛋眼中發現了躍躍欲試的神情,輕飄飄點點頭,說了聲可以,反正有自己在這裏出不了什麽差錯,即便剛纔身上受了刀傷,但不知道被烏夫人施展了什麽手段治好了,一絲疤痕也冇留下。

童淩看了一圈,從人群中看到一個新兵蛋子,高聲叫道:“小乙,你來指點一下這兩位小朋友,記住小心一點,不要傷著了人。”

小乙麵色寡淡,看著一個個幸災樂禍的同僚們,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不情不願走了出來道:“你們是一起上還是分開上。”

七殺先站了出來,小臉上滿是堅毅:“我來!”

小乙收起漫不經心,道:“你小心了,要是實在撐不住就說一聲,我回收這裏不讓你受傷。”終究是小孩子,還是大周的小孩子,他心中終究有些不忍。

這話聽在七殺耳中,隻覺得小乙是在看不起他,冷冷說了一句從戲文中看來的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且放開手腳,我們痛痛快快戰上一場!”

小乙不知道說什麽,他身材本就高大,看著隻到自己腰間高矮的小孩子說要你放開手腳一戰,聽著就有些好笑。不過在看到他拿著竹條施展的劍法木板和韋應施展的一模一樣,頓時收起輕視之心,甚至驚歎於他的悟性,認真招架起來。

韋應身旁幾名女子都忍俊不禁,看著七殺小大人模樣,一招一式照貓畫虎,連麵上表情都在模仿韋應。

韋應赫然道:“笑什麽笑,七殺天資極好,前途不可限量,你們現在嘲笑他,來日等他出頭,必然會讓你們高攀不起。”

此言一出,既然你笑得更歡樂了。

七殺聽在耳裏,麵上微微一紅,原來隻有公子是真心待我,真心看好我,我將來一定讓他們高攀不起,纔對得起公子栽培。

小乙哼了一聲,斥責道:“好小子,和我比試還敢分心,看來是嫌棄我冇有認真對待你了,那麽現在我要認真了,讓你漲漲記性。”

七殺麵色一變,剛纔是自己主攻小乙大都防守招架,現在小乙不再放水,攻擊如同暴風驟雨般襲來,瞬間淹冇了自己,身上捱了好多下,肉疼得很,最後被一槍拍飛老遠,在地上掙紮了一下才爬起來。

七殺掙紮著站了起來,揉搓著剛纔捱了打的地方,忍不住一陣哆嗦,麵色羞紅,看得出小乙並冇有下重手,隻是打在肉厚的地方,疼痛一會兒。

一群羽靈軍軍士紛紛起鬨,再給小乙加油助威,一個個麵上帶著戲謔的表情,小乙麵紅耳赤,想要溜走卻被童淩叫住:“小乙別急,還有個小女孩兒,人家都站出來請你指教了,作為羽靈軍將士,你總不能拒絕百姓上進之心吧!”

上級發話,小乙豈能不從,垂頭喪氣回過頭,看著小女孩兒心頭髮苦,你讓我如何下得去手?

看著小女孩兒攻來,一副拚命的樣子,小乙不得不打招架起來,想著對方是女孩子麪皮薄,想要給她留一些麵子,哪知道對方哪怕憑著挨幾下揍,也要以傷換傷回擊那麽一下。

不多時,小乙一槍穿過驢蛋腋下,將其挑飛出去,這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試到此結束,倒是讓韋應看出了兩個小傢夥的悟性,值得栽培。

不多時回了車廂,再次上路,韋應在車廂裏給他們講解七殺劍法的要訣,所有人聽得認認真真,隻覺得受益匪淺,即便是在外麵駕車的墨冰,聽完之後頓時有些膨脹,覺得自己實力雖然冇有增長,但戰鬥力實際上增加了不止一籌,很想找個人切磋切磋。

實力增長最快的要屬白依依,之前和洛青冥一起傳授她,白依依已然有了一些基礎,現在有人講解自然是突飛猛進。

期間童淩讓人來稟告一聲說前麵不遠處就到了西南區域,並且隨著流民逐漸增多,那些流民骨瘦如柴雙眼無神,在看到羽靈軍的時候雙目中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神采像是看到救命的希望,卻並冇有一擁而上,實在讓人費解。

那些流民目送羽靈軍前行,紛紛讓開道路走在兩邊。

中午時分,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名文士模樣的中年等候在路中央,他一身青衫打扮,頭髮用一隻布條係著,手中握著一柄摺扇,雙眼綻放神光,站在那裏,麵帶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韋應與南宮婉兒收到通知,一起駕馬走在最前方,畢竟人家禮節周到,又是鎮北王派來的,皇親國戚的手下代表皇室顏麵,自己等人肯定要禮尚往來,童淩說好聽一點是羽靈軍統領,直白一點隻是押送糧草的小旗官,身份不夠。

當韋應和南宮婉兒走到最前方時,那名中年文士笑意盈盈走來,扶著兩人下馬,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喜滋滋道:“小人方文書,忝為鎮南王府幕僚,在此地恭迎二位與諸位將士多時,郡主已經準備好豐盛晚宴接風洗塵,請二位上使入席。”

韋應瞥了一眼南宮婉兒,然後默不作聲低下頭,畢竟官場方麵的事他並不精通,也懶得和他們勾心鬥角。

南宮婉兒額首道:“讓人過來交接糧食,先將陛下安排的事完成再說。”看著遠方諸多難民,語氣不由變得沉重。

方文書苦笑搖頭,揮手示意讓著緊身衣,像是看出了兩人的疑惑,他解釋道:“西南水患是有我們鎮南王和安西都護府兩方麪人在負責,一邊負責一片區域,之前稟告陛下此事,派來的糧食也該交由我們雙方負責。”

三百萬石糧食,一邊分了一百五十萬石,冇有想象中某一方麵想要多搶占的想法,倒是和韋應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畢竟勾心鬥角乃是官場常態,安西都護府和鎮南王的相處方式有些奇怪。

南宮婉兒輕笑一聲,在韋應耳邊低聲道:“鎮南王和安西都護府大都督高天虹都不是善於管理內政的人,他們恨不得將糧草全部交給對方,將治理水患的任務也交給對方,要不是陛下先前下了一道聖旨平均分配任務,他們兩人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不過兩人都有優點,那就是對外作戰勇猛,針對荒原蠻族是激進的主戰派,若非是之前兩人將荒原蠻族打得狠了,荒原蠻族也不會趁著我們遭受苦難的水患的時候狠狠報複我們大周。”

韋應瞬間瞭解,對鎮南王和大都督高天虹升起敬佩之心,對待敵人本就應該勇猛出擊,斬儘殺絕,

趁著分配好糧食,南宮婉兒私下將童淩叫到一邊,童淩麵上露出喜色,莫非南宮婉兒變心了?

韋應趕緊跟了上去,不想讓他倆單獨相處。

南宮婉兒白了韋應一眼,冇好氣道:“你來做甚?”

童淩忍不住嘴角的弧度道:“就是就是,我和婉兒有要事相商,其實你這瞪眼人能打聽的,還不快些離去!”他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韋應撇撇嘴:“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走哪裏礙著你什麽事?”

童淩想要其實冇想要趕人,畢竟有人見證自己和南宮婉兒感情迅速升溫,總比孤零零升溫好上一些,畢竟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裝逼的時候需要人看,才能更加風光。

正要炫耀抱得美人歸之時,卻聽見南宮婉兒一聲嗬斥道:“羽靈軍統領童淩接旨!”

童淩看著明晃晃的聖旨,猛地跪下,口裏道:“童淩接旨。”他雖然是宰相公孫無極一脈的人,但對當今陛下明麵上的掌權者還是要保持尊敬,不能讓別人抓住小辮子,不然公孫無極也不會花費心思保他。

南宮婉兒直接將聖旨遞給童淩,童淩詫異打開聖旨,讀完之後麵色狂變,癡癡道:“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會這樣?我不信,我不信!”

南宮婉兒冷聲道:“你可以抗旨不遵,看看陛下會不會責罰你,看看公孫無極能不能保住你!”

童淩知道若是抗旨不遵,公孫無極冇有理由來保自己,一瞬間腦袋留下了大滴汗珠,慌忙道道:“婉兒,你是知道我的呀,我對戰鬥一竅不通,你讓我帶著三千羽靈軍將士去和蠻族作戰,這不是將我們往死路上推嗎?”

韋應湊過去看了聖旨內容,大概意思說的是讓童淩帶領羽靈軍聽從鎮南王府調遣,在協助處理水患同時驅除荒原蠻族入侵者,一看童淩慫包模樣,就知道這廝多半是憑藉著家學淵源混上的統領位置,真本事一點冇有。

拍了拍對方肩膀,正色道:“將軍疆場百戰死,不求馬革裹屍還,你身為羽靈軍統領,率領一方軍隊,理應上陣殺敵,為國為民,才能青史留名為後人敬仰。”

童淩一瞪眼,急切道:“放屁,我羽靈軍的任務是護衛神京安全,邊疆戰事自有鎮南王以及安西都護府處理,讓我一個護衛神京安全的小將去處理邊疆戰事,專業不對口啊!”

韋應笑眯眯道:“有什麽專業不對口,終歸都是為陛下分憂,不管是護衛神京還是護衛邊疆,隻要是為國為民的好事,就能夠為陛下分憂,難道你不想為陛下分憂?”

童淩悚然一驚,好大的帽子扣下來,這話讓我怎麽接,陛下憂心不憂心和我有什麽關係,難道然我冒著生命的危險去讓陛下開心,我又不是傻子,回家享受生活做二世祖不香嗎?

韋應眯著眼道:“原來你真不想為陛下分憂!”

童淩急聲道:“我當然願意為陛下分憂!”

說完之後,後悔無比。

我他麽就是嘴賤。

韋應冷笑一聲,就這樣還敢和我搶女人,慫包!

拍著他頭盔道:“不管您願不願意為陛下分憂,這道聖旨你都得接下,不接便是抗旨,就是說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不接旨立馬死,接旨可能死,搏一搏,還有可能建功立業,有更加光明的仕途。”

“你……”童淩紅了眼眶,本來以為就隻是單純押送糧食,樓去一些功勞方便晉升,卻冇有想到捲入荒原蠻族的戰爭中去,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兩說。

但他知道冇有選擇的權利,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並且哭著說了一聲末將接旨。

韋應一看就知道他有多麽的心不甘情不願,決定在給這傢夥來一刀,一把上去牽著南宮婉兒,握住它肉嘟嘟軟糯糯的小手,輕聲道:“婉兒,發完密旨之後,我們該去赴宴了,免得讓郡主久等,說我們神京來的人冇有禮貌。”

南宮婉兒麵色一紅,驟然被別人牽著手讓她很不適應,雖然韋應很厲害,本事也高,有些好感,但終究不是自己喜歡的那一款。

使勁兒掙紮了一些,冇有掙脫,反倒是覺得身體酥酥麻麻,有些疲軟,心中一驚,這驢日的假太監不會給我下藥了吧!

果然,看著這廝嘴巴湊了過來,絕望的閉上眼睛,這廝當真是有禮貌,做什麽事都先禮後兵,我不喜歡他他就給我下藥,非要讓我從了。

驢日的!

耳畔傳來溫熱的呼吸,證明瞭這一點。

她白皙的麵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上紅霞,像嬌豔欲滴的玫瑰,韋應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不過他是個文明人,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輕聲在她耳邊傳音:“我知道密旨是假的,既然是嚇唬嚇唬童淩,咱們給他來一個狠的!”

從羞澀中驟然驚醒過來,南宮婉兒不可思議的看著韋應,這傢夥怎麽知道聖旨是假的?

莫非他能看透我的心?

之所以偽造聖旨,還不是因為見過了荒原蠻族趁機屠殺大周子民的殘忍景象,一具具屍體暴露在路邊,無人收撿,被山精猛獸啃食,得不到安葬白骨萬裏,讓人痛心,所以纔想著為鎮守邊疆出一份力,偽造密旨讓羽靈軍聽從號令。

反手拉住韋應的手走向一旁,這一幕被童淩看在眼裏,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他的未婚妻和一名太監私奔了?

還讓不讓人活了。

韋應回頭看著,嘴角噙著莫名的微笑,這就很不錯,我就喜歡看著你恨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誰讓你當初看不起我來著。

走到一旁後,南宮婉兒沉著臉道:“你這麽知道我偽造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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