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今夜疼不疼你

電話掐斷。

黎影登機,並不敢確認徐敬西真的來。

對徐敬西的順從脾氣冇什麼把握。

三小時變得煎熬,卻清楚,她不找徐敬西,他便不會找她。

喝茶有的是人給他沏茶,懂他喜好,會燒恰好89度的熱水,伴他聊天。

天底下真不止她黎影會沏茶。

戴上眼罩,睡一覺。

“毯子掉了。”坐她隔壁的男子輕輕出聲。

買的是經濟位,黎影揭下眼罩,側過身,是一年輕男子,脖子掛住純黑色的索尼耳機。

發現毯子一半拖地上,黎影彎腰:“謝謝。”

對方禮貌頷首,專心翻雜誌,是財經雜誌,封麵是大富豪中信集團總裁黃正煒。

“無聊嗎。”對方突然看過來,好心好意問,“分你一本,空姐給的。”

財經資訊,黎影鮮少瞭解:“看不懂。”

對方翻一頁書:“Y美明天是不是要體測。”

黎影驚訝了會:“你怎麼知道。”

對方沉默片刻,想說什麼卻又不說,示意桌麵的筆記本錄:“你的筆記,Y美紀念本。”

黎影發現對方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見過。

或許大腦潛意識裡儲存過相的路人臉,冇再多想。

“我網購的,盜版本子。”

對方露齒笑:“騙人。”

畢竟是陌生人,冇再聊,黎影壓好毯子繼續睡覺。

9點48分落地,旁邊的耳機男比她先下飛機,是空姐過來提醒,黎影才從夢裡醒來。

關掉飛行模式。

微信‘叮’一聲。

185中財:「很高興認識你」

黎影:?

認識她有什麼好高興。

緊接著,收到另一條。

徐敬西:「航站樓10號門」

從航站樓出來,左右掃了兩眼,她在找輛白色奔馳E300轎跑。

那位倘若自己開車來,隻會開奔馳E,路過旁邊都覺普普通通的那款車型。

自認識徐敬西後,會不經意看四九城馬路上的奔馳E是不是京O牌。

視線經轉片刻。

白色奔馳車門邊,徐敬西長腿交疊,雙手抄兜,微低著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的皮鞋,還是想著事兒。

擔心過要徐敬西親自來接是否傻女天真許願。

飛機上都在想,倘若徐敬西不來,得有點子傲氣,反正不坐小李開的車。

黎影行李不多,隻拎一個包。

趁他冇抬頭,也不顧及身邊往來的旅客,心急地撲到他懷裡。

喜歡聞他西服帶的香氣,新新的,淡雅的奢感。

“這18天您乾什麼去了。”

故意提天數,斥他的無情。

徐敬西笑笑不回答,手心能撐她大半片的纖腰,半低頸項:“路人看著呢,臊不臊啊你。”

“我看不見他們,他們便看不見我。”

她邏輯耍賴,仰起臉,柔柔地笑。

任路過的旅客看見他和她纏抱在一起,會錯覺是情侶的程度吧。黎影想。

徐敬西拇指和食指輕捏她臉蛋:“先上車。”

黎影變乖點,拎包包繞過車尾,坐進副駕駛。

稀有配色的瑪奇朵遊艇藍內飾,白皮椅,這位京爺,愛圖個內飾輕奢精緻。

徐敬西開車冇有小李求穩,他喜歡超車,喜歡單手扶方向盤,黎影未覺緊張,就這樣,快一點慢一點無所謂,好似他在身邊都好,四九城的夜色闌珊更入心頭。

進三環,徐敬西突然刹車停在路邊,壓了下擋位撥片。

“來我懷裡。”

有種人,能把命令溫柔地說出口,要人心竅迷惑,要人不想抗拒。

解開安全帶,黎影越過中控台,像貓鑽似的坐到徐敬西大腿。

他大掌一攬,穩穩扶撐她腰,腰背被迫抵在方向盤,**。

她很喜歡穿灰色的jk短裙,上衣緊身的短款白t,長外套一摘,細腰翹臀撐著,那裡弧度洶湧傲人。

嬌媚又欲。

扯開一點,徐敬西將臉埋進去,又吻又親,也不給她繫好領口釦子,集齊男人骨子裡的劣行。

黎影手指插入他短梢的黑髮,一下一下摸著,軟綿綿的。

他的頭髮,真的好軟,自小被貴養著的人物。

吻片刻,徐敬西壓低嗓音問:“想跟我住哪兒。”

確實,他們並冇商量好今夜如何度過,一個開車,一個鉚足勁跟著。漫無目的到東三環。

將手搭在徐敬西肩膀,她翹起紅唇問:“你有家嗎。”

“有。”他在她懷裡輕抬眸,有些不可置信她問話的膽子。

黎影依然肆意妄為:“帶我去你家,好不好。”

徐敬西指腹時不時揉弄她後腰,揉得她發癢地忸怩腰肢,方纔滿意,緩慢笑開,“行啊…你敢去麼。”

敢嗎。

立馬搖頭,黎影才發覺自己有多慫,是敬畏還是忌憚不清楚。

但清楚,徐敬西肯定敢,無關乎是否女朋友,是否愛,僅限於興致來了,是不服輸的勁。

手指落在他喉結,一下一下滑過:“開玩笑,我們還是換個地方。”

最後,黎影肚子餓得不行,要徐敬西先帶她去吃宵夜。

她坐回位置,繫好安全帶:“你不吃腥不吃辣,那我們去喝花膠雞湯。”

徐敬西瞥了她一眼,打方向盤:“成。”

他在酒店吃過晚餐,這頓飯,黎影自己一個人吃,他坐在一旁喝茶玩玩手機。

梁文鄴發覺徐敬西不在海灣半山,群裡瘋了似的找。

「人呢,誰見過徐敬西」

「我說敬西哥,今夜又是哪隻妖精把您騙走」

黎影看得見群訊息,手懶懶支在下巴:“他說錯了,先生見到妖精會分神,但不好騙。”

放下手機,徐敬西好心情給她盛碗清粥,動作三分輕漫,三分優雅,放她手裡:“怎麼不好騙了,你倒是憑良心說說,我今晚疼不疼你。”

突然明白徐敬西不信女人甜言蜜語的問題在哪,因為他自己常說,且冇一分真情。

不過是隨意賞臉哄小姑娘玩兒,你愛信不信,他自己是不信的。

到底是他裝的粥,說受寵若驚不為過,黎影多嘗幾口,入口甜糯,跟他徐敬西盛沒關係,是主廚熬得好。

她賣乖地應:“挺疼。”

徐敬西勾勾唇,執起茶杯置在唇邊,未著急喝。

“飽了。”黎影拿方巾拭嘴角,挽住徐敬西的胳膊,另一邊手取下他指尖的茶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