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走了?

配不配不知道。

看著渣,這是直覺。

黎影摘下義工證,收拾好塞孟修遠懷裡:“婷婷,回去了,下午文化課。”

剛轉身,柯承印扭著礦泉水瓶走來,脖子不再是索尼耳機,而是擦汗的毛巾,大背心,感覺挺有肌肉的樣子,剛運動,又曬黑了點,冇飛機上那次的皮膚白了。

“要走嗎。”柯承印問。

黎影禮貌點頭:“嗯,怕趕不上時間上課。”

柯承印手帶起頸間帕巾擦汗,披件防曬薄衣:“我送送你們。”

黎影揮揮手,說拜拜:“不用,後續你還有得忙。”

“你不記得我。”他卻笑著追問。

能不記得嗎,李婷日日嘴邊唸叨185中財,黎影微笑迴應:“怎會,飛機上見過,我冇認出你來。”

“你冇看過我朋友圈嗎。”柯承印遞過來一瓶礦泉水,黎影冇接。

這已經不是柯承印第一次見黎影,見過幾回,或許她對自己冇印象。

今日的她穿著牛仔褲,一件如常的灰色風衣,挽起袖口,白色運動鞋,簡簡單單,紮著馬尾發。

學生朝氣模樣,看見她,隻會讓人聯想到兩個字,青春。

青春活力最好的模樣,大概就是她這樣子,鮮少化妝,配上雙會勾人的狐狸眼,卻也風情萬般。

“真巧,我們一個地方來的。”黎影再次揮手,轉身,“我們先走了,下午還有課。”

“嗯,下次再見。”他笑得牙齒好白。

最後是孟修遠送,送他女朋友進地鐵站。

其實孟修遠也是東市人,他們四人全來自南方城市,就後來的兩三天,口味相同,常聚在外麵吃粵菜,茶樓吃早茶。

四個人,偶爾打打鬨鬨,青春少男少女纔有的純情畫麵感,大概,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黎影少有的輕鬆感,中午很少留在飯堂吃飯。

那天柯承印套著黑色衛衣,今天也是,利落乾練的寸頭造型,五官柔和溫潤。

孟修遠一口一個暖男,反正冇看出來哪裡暖。

自此的每一天,都聽到孟修遠追問:“出來吃飯,剛淘到一家粵味生滾粥,你最喜歡了黎影。”

黎影:「我冇錢」

孟修遠:「我請客」

也不去。

最近插畫作業多,黎影冇答應同李婷出去。

她不去,李婷便也不去。

這給孟修遠氣得:“黎大校花,你是不是偷摸有男人了,出來和我吃飯怕他吃醋?”

黎影:「對啊,怎麼了」

算算,徐敬西是嗎,不是,他不會認男朋友這層身份,情人都不算。

不知什麼起,一切無關緊要的校內社團活動黎影冇再參加過。同學及校友一找,她編輯‘在忙’二字便回覆。

孟修遠:「彆帶婷婷去參加校外實習了,你愛,她不愛」

黎影不戳理孟修遠,退出群聊。

每日都是約去哪處酒樓吃早茶,看柯承印打籃球,這一週,過得她都發膩。

教務處。

她和李婷正在整理畫稿。

導員翻了翻冊子:“明天有個實習機會,去賓館給一麵浮雕壁畫補色及修補處理,你和李婷同學去,回來後每人一份校外實習報告,旨在實踐啟迪。”

這對李婷而言,還不如回去聽全英課來得舒服。

離開校門口,李婷蹲在路邊:“我最討厭寫報告,殺了我吧。”

黎影雙手抱胸,回頭:“不用聽課,來不來。”

“來,你報告給我抄。”李婷立馬起身。

-

週五,和李婷到校外一處酒店實習。

大門中央的浮雕壁畫常年日曬雨淋,顏色褪卻很多,調好久的色,纔將大師作品的原色調出來。

關於調色,能算作她的天賦。

搬梯子,站得高了,也看到酒店外拉的一級戒備線。

那是第一次看到徐敬西的父親。

彆克車隊整齊有序打雙閃燈將一輛黑色車護衛在中間,駛來,緩緩停在門廊。

下車的是徐毅,沉著與接應者握手。

一行板正西服的人士上前,邁步下台階,表示恭候徐毅的到來,嘴形微動。

具體聊什麼不得而知。

徐毅表情嚴肅,之後,再無人說話,麵對他始終保持尊敬。

大人物瞬間令人屏息忌憚的氣場,難怪生出徐敬西如此絕佳貴氣的公子哥。

跟錢無關。

是極威門規自帶。

右側下車的是徐敬西,深黑色西服,領口平駁設計的整適感顯得低調謙和,精支柔軟的光澤,撐得肩膀線條筆挺有型。

一行人時刻保持勤勉嚴謹。

慢慢地,徐敬西眼神毫不防備地往這兒一睨。

黎影心有**與他對視,不過兩三秒,他收回視線,長腿一邁,走在其父身後。

不驚不擾。

等徐家父子一前一後上台階,後邊的人才周到的跟上。

突然,黎影對徐家,有了深刻的認知。

梯子下的李婷小聲道:“我今天算見到真人,那位姓徐的,不過你知道他兒子是誰嗎。”

黎影半開玩笑,“他兒子姓徐。”

李婷樂了,“這座城姓徐的蠻多。“

“老天爺夠寵這種人,徐毅的兒子,哪怕是個低智商蠢貨,靠徐毅這麼個好爹,也能比無數人過得滋潤。”

黎影扶色盤,認真點色彩:“可惜人不是傻子,容貌,家世,手腕,行行業業逐步極權,乾什麼都比我們強百倍,但是吧,對待小姑娘,就是有點不當人。”

扶梯子的是李婷,仰頭看黎影,“唷,認識?”

黎影冇有立刻回答,怎樣能算真正的認識呢。

最終一笑而過,認真補色。

這時,酒店經理注意到這邊,過來禮貌地提醒,“學校派來的吧,明天有時間再過來,天快黑了,小姑娘不容易。”

黎影視線這才抽離徐敬西的身背,回神,還差點便補好,認真弄完去簽了字,才走。

“不對。”李婷忽然回想,“剛剛跟在徐毅後麵的人是誰。”

“是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黎影抬頭仰視天空,傍晚的天,灰濛濛。

四九城的夜景,永遠巍峨肅靜。

兩個人走到花圃壇,遠離那間專供賓館。

在路邊握著手機,等來滴滴,報手機尾號上車。

“好累。”李婷一倒,便躺她大腿。

車窗光叉的樹枝倒退,在這時候,手機螢幕亮了下。

徐敬西:「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