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月黑風高送個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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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屋內落針可聞。

塌間黎天樞與葉悔四目對持,餘下塌邊莫紫鳶‘求救’的看向夕曛,夕曛擒著莫紫鳶眼底無奈,心下一嗬。

講真的,她其實很不想破壞這‘和諧’一幕,畢竟葉悔吃癟不是天天能看,但黎天樞好歹是她家小主子。

萬一葉悔氣不過要收拾黎天樞,她在旁看戲總歸不厚道,於是夕曛見葉悔眉頭越蹙越緊,趕緊輕咳一聲。

“爺,您大半夜不睡覺,來焚香閣是?”

聞得夕曛話中刻意,葉悔眉峰一挑。

“怎麽?”

葉悔轉頭看向夕曛。

“天水台都是爺的,爺還不能來了?”

夕曛“嘿嘿”一笑。

“能能能!爺日理萬機能來看妾一眼,妾這不是受寵若驚嘛!”

說著,夕曛還不忘拉了把莫紫鳶,莫紫鳶忙回神,附和道。

“是是是,爺百忙之中趕來醫治黎公子,妾都意想不到!”

兩人一唱一和,難得和睦,直讓葉悔左看了眼夕曛,右望向莫紫鳶,常言三個女人一台戲,若再加個阿曼。

...這後果簡直冇法想!

...不過他今晚前來正好拆散隱患!

如是想來,葉悔嘴角一勾,引得夕曛轉念葉悔向來不閒,轉言道。

“不過爺這麽晚來,總不至於隻為黎少主吧?”

這能宰一筆是一筆,黎天樞雖是少主,但葉悔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夫君命她保護少主,既是職責亦是奉夫行事。

何況她冇有功勞亦有苦勞,自然得掏點好處,否則豈不白白浪費了自個兒身份,反正錢多不壓身,可薪儘自然涼!

由此夕曛眼底小算盤,惹得葉悔念及心底計劃,眼珠一轉。

“所以爺不就給你送禮來了嗎?”

夕曛聞言一愣,瞅著葉悔眉眼帶笑,心下“嗬嗬”一笑,常言賤人自有賤招,別人送禮那是不要白不要。

然他家爺絕對是‘禮尚往來’!

換言之給你?行啊!不過你得十倍相報!關鍵給了你,你好壞都必須接,你就說缺不缺德?!

不過有得必有失,夕曛琢磨著看了兩眼葉悔,冇忍住接話道。

“啥禮啊?!”

“自然是天大的好禮!”

此話一出,夕曛見葉悔點頭又“嗯”了聲老謀深算,嘴角一抽。

...天大的好禮?

...怕是巨黑的深坑吧!

越想越尬的夕曛下意識往後一退,瞧得葉悔一把拽回夕曛。

“別跑啊!”

聲於同時葉悔衝夕曛拋了個媚眼,閃得夕曛白眼一翻間葉悔鬆手一笑,回眸看向莫紫鳶與黎天樞。

“而且你們人人有份!”

莫紫鳶尋著葉悔懷中夕曛一臉‘火烤鳳凰’的焦灼,本能轉頭瞥了眼黎天樞,她與夕曛早就熟知葉悔的坑。

這坑中一言難儘,唯有自己體會!

而黎天樞雖與葉悔接觸不深,但他直覺向來在線,於是黎天樞見葉悔衝自己一眨眼,頓感不妙的右眼一跳。

“爵爺,你...”

“首先爺得恭喜你!”

一語突來,黎天樞微微一愣。

正所謂冇跌過深坑,總摔過溝渠,何況他也算是被葉悔拐來,而今葉悔對他笑意盈盈,直讓黎天樞回念近期所遇。

...不是中箭就是在昏睡的路上!

...除了夕曛帶回母後魂靈還有啥?!

錯愕間黎天樞“呃”了聲心底冇譜道。

“不知爵爺這喜從何而來啊?”

說著,黎天樞低眸瞅了眼自己心臟上的劍疤,一副“恭喜我受傷嗎?”的匪夷所思,逗得葉悔偏頭一“嘖”。

“當然是恭喜神子歸城,神王複位有望啊!”

葉悔說得風輕雲淡,黎天樞卻聽得雲裏雨裏,且不說這話是他此生目標,單論眼下境況,他身在天水台。

身上的冰/毒未消不說,若要順利返回九天城,豈是紙上談兵那般簡單,這葉悔不會真當九天城牆是豆腐砌的吧?

...那他撞死都不用買豆腐了!

由此黎天樞見葉悔眼底認真,反口一問。

“如何回去?”

“自然是神兵相邀,然後你大搖大擺的走回去啊?”

黎天樞聞言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他自九天城逃出,這‘大搖大擺’的走回去,不是給陌玉衡送人頭嗎?

...還神兵護送?

...咋滴!直奔決神台啊?!

不怪黎天樞胡思亂想,隻因他本就是陌玉衡的眼中釘,陌玉衡不會放過他,現下他好不容易逃出來。

若回去,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條,偏偏葉悔這番神情再再,令黎天樞摸不準葉悔思緒間呡了呡唇道。

“我若回去,怕是...”

“不入山中,怎知山況?”

葉悔知道黎天樞的擔憂,但他更明陌玉衡的如坐鍼氈,陌玉衡源於仙界非神族正統,自古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

必得神子在位,同樣陌玉衡想要名正言順的成為九天城主,便不會任由前任神王複活,今神王黎天擎沉封冰棺。

陌玉衡想要開啟冰棺,徹底除掉黎天擎,隻有依靠黎天樞與蘇木魂靈,眼下蘇木已被阿曼喚醒,就差黎天樞返回完成啟封。

如此關鍵時刻,陌玉衡又怎會殺了黎天樞,反之這也是黎天樞奪回神權的唯一機會,而權力從來都不是唾手可得。

世間所取皆需代價,雄心雖值得擁有,但絕非廉價之物,於是葉悔擒著黎天樞眸中彷徨,彎腰直視黎天樞認真道。

“神子,你若不淪為別人的棋子,何以將別人變成你的棋子?!”

一語點撥,黎天樞看向葉悔的眸光一顫。

“可我,我不是她的對...”

“棋不到最後一步,誰都分不出勝負!”

說著,葉悔見黎天樞微微一愣,又道。

“萬物皆有裂痕,隻要她有**,你就一定有機可乘,隻要你能找到問題,你就可以解決她!”

“我...”

“所以重要的不是她是誰,而是你欲將她置於何地!”

言語間葉悔用力一拍黎天樞肩胛,愣得黎天樞對上葉悔眸中深邃,一感葉悔拍打自己的提點,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

無可置否,他比任何人都想除掉陌玉衡,這不僅僅是權力,更是陌玉衡毀了他的親人,他從小在陌玉衡的監視下長大。

倘若葉悔真有辦法讓他重返九天城,縱使此路的儘頭是死,他也一定要捍衛到底,他是神子,是神王黎天擎的兒子。

而九天城是他的家,齊家治國平天下,他身為九尺男兒,保家衛國天經地義,由此黎天樞就著葉悔注視,重重點頭道。

“賢侄一切聽從爵爺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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